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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春(原创)

盼了二十多天的雪终于下下来了,在今早六点半的时候,在大家都不在意的时候,静悄悄地占领了地面,仿佛怕惊醒了沉睡的大地,轻轻地为枯干的大地披上了一件白色的棉衣。

冬天终于来了!看着窗外的雪,我的心情莫名地好。尽管节气上早已入了冬,但在我看来,不下雪的冬天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冬天。尤其是在东北,没有雪的冬天简直就是一个缺憾,那会让人觉得像是冬天得了怪病,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和伤痛。

整整一个上午,这雪就一直在静静地飘着,时大时小,它是怕大地的棉衣太薄,准备给它盖上一层棉被,所以才井然有序地增加着厚度。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它才是畅快的,它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或快或慢地按照自己的节奏为大地絮好棉衣和棉被。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它也才是冬天的主宰。既然没有风来捣乱,这个时候当然就是它说了算。所以,它可以随着自己的性子,想怎么摇摆就怎么摇摆,想怎么晃动就怎么晃动,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没人会妨碍它的自由自在。

地上渐渐的白了,它就像一位慈爱的母亲,先给大地穿上棉衣盖上被子,再逐渐地把盖在大地身上的被子加厚,以免渐来的寒冷侵入大地的筋骨,影响它来年的孕育。同时,它又给房子、裸露的树桩和石头等都戴上了帽子,生怕它们会被冻坏了耳朵,听不到春天草木发芽的声音。当然,以它的慷慨,它是断然不会让走在路上的每一样东西都缺衣少帽的,所以街上的行人、车辆它都统统给加了帽子和外衣。

下班的途中,看见几个孩子在一个斜坡上高兴地打着滑溜坡。这可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呢,他们都盼了好久,所以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白白放过。他们或者是助跑几步,然后顺坡滑下;或者是直接坐在雪坡上,借助身体下坡的惯性向下滑。

孩子们玩的地方是广场的一个小斜坡,本来是用于残障人士上下广场用的缓坡,雪一下就成了孩子们的欢乐坡。坡下正对着人行道,孩子们一次次的滑下会时不时地挡住行人的去路,但大家都会笑着自动躲开,甚至还有一些人站住看上一会儿,或许只是为了感受一下他们那份难得的快乐,亦或是回味自己童年的味道。

街上的汽车都小心翼翼地与前车保持着间距,深怕一个不小心会与前车来个亲吻。风驰电掣的场景已经不见了,每一辆都如同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慢腾腾地挪动着脚步,并不时地左顾右盼。

这样的天气,马路上遵守交规的人明显增多。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车是管不住自己的,即便是司机想要刹住,车子都会不由自主地向前溜,所以没人傻到会去跟车子比速度和力气。当然,也有胆大的,依旧会不管不顾地在车流中穿梭,似乎自己就是撞不坏的蜘蛛侠,全然不顾骤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和司机探出头的咒骂。

我站在斑马线前耐心地等着红灯,雪花啪啪地砸在我的头顶。我忍不住想,难道它是怕我戴不牢这顶雪帽子吗?要不怎么会用这么大的劲儿?

绿灯亮起,我继续往前走。空气里明显多了寒冷,尽管没有风,但那种寒冷的感觉依旧会透过裤脚、袖口和衣领闯进身体里来,它想掏空我身体上的每一丝热量,以此作为那顶雪帽子和那件雪衣裳的酬劳,而我却错以为它是慷慨的,慷慨到分文不取。结果,它用行动给了我一巴掌,将我从偷笑里惊醒。我不得不加快脚步,以躲避它凛冽的进攻。

街角的商贩儿们不断地袖紧两手,狠跺着双脚,有气无力地叫卖着。这样的天气里,如果不是急需,谁也不愿意站在露天地里买东西,所以此刻商贩儿们也叫卖的毫无力气。

雪在脚下咯吱咯吱的发出声响,似乎在告诉我慢点儿,别惊扰了大地的好梦,可是我冷,我无法放慢自己的脚步,任由它夺走我的温度。

我喜欢雪天,可是雪却非大家都喜欢。我看环卫工和单位里打更的大爷就不怎么高兴,他们一边诅咒着天气,一边挥着扫帚不停地扫雪,阻止雪盖住路面。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像有的人喜欢晴空万里,有的人喜欢雨雪纷飞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并且这种喜好还会随着心境的变化而发生变化。原本喜欢晴空万里的人在心境不好的时候也会变得讨厌万里晴空,这是人的正常反应,与天气无关,只关乎人的心境。如果我是环卫工,我自然也会讨厌雪的降临。

但不管怎样,这期盼已久的雪都终于来临了,喜或不喜,它都会继续自己的步伐,不会为谁做出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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