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聖母院大火，教堂標誌性尖頂倒塌，木結構受損嚴重，不幸中的萬幸是，聖母院主體結構被“拯救”，加西莫多的鐘樓沒塌，珍貴文物也都被搶救了出來。

至於火災原因，目前還不清楚，有消息稱可能與大教堂正在進行的修繕工程有關。還有多家法國媒體報道，聖母院頂樓的電線短路可能是引發火災的原因。

矗立在塞納河畔的巴黎聖母院已有800多年曆史。作爲巴黎最具代表性的古蹟之一，她見證了法蘭西的歷史：在這裏，1455年，聖女貞德平反訴訟會召開；1804年，拿破崙加冕；1811年，羅馬帝王受洗；1945年，宣讀二戰勝利的讚美詩；1970年，戴高樂國葬舉行……

在藝術上，巴黎聖母院堪稱哥特式建築的巔峯之作，是法國乃至歐洲藝術與文化的絕對象徵。雨果的同名曠世傑作，更爲其增添了許多傳奇色彩。

如今這座建築遭遇劫難，不僅是“法國的一部分”被付之一炬，更是人類文明的一場浩劫。

這座建築上一次受到嚴重損傷，還是18世紀的法國大革命時期，而在19世紀修復完成後，雖然歷經戰火紛亂，但都安然屹立。電影《愛在日落黃昏時》中曾有這樣的片段——佔領巴黎的德軍在撤出之時，在巴黎聖母院埋了很多炸藥，但被留下執行任務的士兵最終卻沒有按下爆破按鈕。他只是呆呆地坐着，驚歎這地方的美妙……

聯想今時之景，不禁讓人感喟：這座教堂躲過了戰火紛飛，卻沒敵得過“和平的時光”。

遺憾的是，由於投入的資金、資源和時間不足，全球很多的文物古蹟長年疏於保護，也沒有形成應急機制。在靜好歲月裏發生的文物被毀事故，並非一起兩起。

一年前，巴西國家博物館也發生了大火——2000萬件考古學和人類學文物瑰寶約九成被毀，整個博物館幾成廢墟。

“巴西只有500年的歷史，巴西國家博物館就有200年曆史”。火光滾滾中，巴西人“心痛到無以復加”，世人嘆息不已，歷史愛好者慨嘆：這無異於將巴西兩百年記憶整體切除。

事故原因最後查明，系空調故障引發火災。可意外背後，經費逐年減少，文物“救命錢”永遠在路上，消防力量嚴重不足等也頗爲人詬病。有觀察人士氣憤地表示：“這是可以預見的悲劇。”

再看巴黎聖母院的文保工作，似乎也存在相似問題。因污染、惡劣天氣和時間造成的侵蝕使巴黎聖母院損壞嚴重，但政府無力獨自承擔修繕費用，不得不向公衆發起衆籌。連標誌性古建的維護資金都無法支撐，文保工作的脆弱程度可見一斑。

一點星火，就能毀滅一棟幾百年的建築。說到這裏又不得不提“海恩法則”。事故發生是量的積累的結果，“意外”的說辭掩蓋不了日常隱患。兩場火災以巨大代價給世界敲響了警鐘，每一個國家都當引以爲戒。

目前，法國總統馬克龍已宣佈將重建巴黎聖母院。且不說資金問題，單論技術難度，重建談何容易。

上一次巴黎聖母院被毀後，在著名建築師勒杜克的主持下，修復工程於1844年開工，歷時20多年才完工。彼時，世人對這次修復讚歎不已。直到20世紀，著名歷史學家馬塞爾·奧貝爾還曾表示：“我們今天仍必須對巴黎聖母院修復工程中所呈現的智慧和駕馭力致敬。”可以說，上次的修復工程，是在經典中再造了一個經典。

今時今日，誰又能超越經典中的經典？即便有人可以，那座歷經數百年滄桑的巴黎聖母院也不會重現了。

“時間和人使這些卓絕的藝術遭受了什麼樣的摧殘？關於這一切，關於古老的高盧歷史，關於整個哥特式藝術，現在還有什麼存留給我們呢？”

雨果的發問，穿越時空，今天仍然值得我們思考。

來源：長安觀察流程編輯：TF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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