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独立日的前一天我坐上了回国的飞机,结束了这段57天的北印之行。

飞机起飞,穿过云层,当时我靠着窗坐,期待看个云上日落,可日落却偏偏在另一侧的窗外,我只好远远望着那个小洞里的美景,也看不清,索性闭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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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加尔各答机场已是凌晨三点,我得在机场等到天亮,一切都好,只是机场的Wi-Fi是怎么也链不上的,于是我无聊地在机场兜转。忽见一个穆斯林对墙祷告,看了会儿,竟连上了一个神秘Wi-Fi,当我给家人报了平安并下好离线地图以后,Wi-Fi就消失了,我抓抓脑袋,难道是真主显灵?

▲从机场坐AC(空调)公交开往市区,车里十分舒服,看窗外的加尔各答——拥挤的车流和超载的车辆、不关门的普通公交、头顶东西的人、天桥上忽有火车开过,一些人挂在火车外头……

▲清晨我走上加尔各答街头,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几乎所有屋檐下面都躺着人,我说他们是流浪汉,有人说他们只是图凉快,这里图凉快的人还真多啊!

▲莽莽撞撞只身进了一个贫民窟,一双双藏掖在角落里的眼睛盯着我这个不速之客,下一秒仿佛就会冲出来,我的心砰砰跳,加快脚步,眼睛却对这里充满好奇和留恋,前面有个孩子在路边屙屎。

▲从伽耶到菩提迦耶的一段乡野之路上,场景让我觉得似曾相识,这正是我印象中《金刚经》所述释迦摩尼托钵乞食的地方,一摸一样。

▲释迦摩尼悟到的菩提树下,有些人会打你的坏主意,他们当你的导游,把你牵引给一个僧人,僧人给你一把菩提叶,完了叫你捐些米钱,一切好像都理所应当,可是给少了他会不高兴,所以,我推测他们打的都是坏主意,见不得如来。

▲恒河夜祭是到瓦拉纳西必看的节目,可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坚持看完,时间太长,也太枯燥。

▲我最喜欢在清晨和傍晚时坐在恒河边走神,恒河比传说中干净太多,虽然河边每天都会烧尸,虽然骨灰从来都是洒进河里,可我也不觉得当人们沉浸在这条河里时有什么问题,相反,我开始讨厌那些只因为几张照片就对这里无尽嘲笑的言论。

▲离开恒河,瓦拉纳西是肮脏的,各种粪便和垃圾,机车呼啸而过,尾气滚起尘土,喇叭声几乎要震破耳膜,流浪狗和神圣的牛在垃圾堆里寻觅食物……如果你要去,最好备上些不错的口罩。

▲克久拉霍神奇的性庙让我担心起当时的女性是否被这种宗教所压迫,可是印度的女性从来也都是被压迫着的,如果你来到这里,会不会也思考一个问题——羞耻的雕刻背后是不是更为羞耻?

▲奥恰的城堡是我在北印最喜欢的城堡,也许因为它是我看的第一个城堡,但更重要的是整个城市都有着当年的痕迹,让我觉得仿佛穿越回了中世纪。

▲你总会去看泰姬陵的。

▲在阿格拉堡的每一个窗口都能看到遥远的泰姬陵,这是个凄凉的故事,创造泰姬陵的老国王在泰姬陵建成后就被谋反的儿子关押,但这种凄凉可能是一种惩罚,谁也不知道建造泰姬陵是一件多么劳民伤财的事。

▲如果你有一点饼干,就可以逗逗这里的松鼠,它们会靠近你,然后……拿了就走。

▲如果你想和旅游城市的孩子玩耍,那么就要做好下一秒他们会跟你要糖果和钱的准备,他们可能会把你围起来,你得凶狠一点。

▲阿格拉和斋普尔的公园里会有成群结队的猴子,你会看见人在睡觉,猴子在一旁打滚,这里的猴子总归比动物园的好看,我能在公园里坐上好久。但我也不敢靠猴子太近,或是靠树太近,生怕有谁会来抢了我的帽子。

▲斋普尔的门票多是联票,我花了500卢比买了斋普尔堡和城市宫殿的联票,怎么也不想再花800卢比买琥珀堡的联票(我起初以为两个堡是同一个),于是我爬上斋普尔堡,拍下了琥珀堡的全貌。

▲在老虎堡等了一个日落,没什么好看的,天黑下山却成了问题。和tutu车司机讲好价,他却给我送到了另一个他觉得理所应当的地方,离我要去的地方还有七八公里。我第一次在印度和司机怼,最终我只给了他应得的费用,这个费用是我说了算的。

▲布什格尔的圣湖很小,依着山像宏村的月沼,印度人也爱在这里沐浴,像是条迷你恒河,不过这儿要比恒河安静得多,我能静下来看上几小时的书。

▲狗总想抓住猴子,可猴子总能脱身,圣湖边的牛趴着一动不动,仿佛已经趴了数千年。

▲到吉多尔格尔时刚下过阵雨,处处散发着一股尿骚味让我十分恶心,并且这里的住宿又贵又烂,而我却能在昏暗潮湿肮脏的房间里一个人香甜睡去,不知是否算得上内心强大?

▲清晨的吉多尔格尔堡,猴子安静地坐在城墙上望着城市,空气清新,有凉爽的风。这里不是蓝城,也有蓝蓝的房子。

▲一只受伤的或是还没学会飞的鸟,我想到山中有那么多的猴子和野狗,就决定带着它一起走,取名叫吉多尔,它故乡的名字。

▲到本迪再看城堡已经觉得乏味,而我之所以还愿意花500卢比进去,是因为这里有着精美的壁画,每一副都能把我带入一个天方夜谭的世界里去。

▲我决定去孟买缓解一下对城堡的视觉疲劳,于是带着吉多尔南下,一个外国人带着一只鸟坐火车自然会成为焦点,大家都对着我笑,然后给吉多尔拍照。

▲垃圾场散发着恶臭,我捂着鼻子走过,看边上竟还有人家。走过垃圾场以后,我来到一家商场,大厅里香味扑鼻,琳琅满目的奢侈品牌让我止步观赏。走出商场三四百米,一个女人从自己的贫民篷里叉出一条腿,原来是在尿尿。

▲我坐在海边很久,因为吉多尔毫无征兆地死了,它陪了我五个日夜,我为它哭了很久,最终把它丢进了印度洋。

▲海边突然下起了雨,印度人不怕下雨,谈恋爱的人依旧坐在海边,任由雨水把自己淋个透。

▲又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回到了北部,寻觅一座座城堡。不过我始终不知道“白城”乌代布尔究竟白在哪儿。

▲我原以为被称为“蓝城”的焦特布尔整个城市都是蓝色的,然而蓝色也只是一小块地方。不过这个旅游城市的孩子却十分可爱,有一些虽也会向你伸手,但不会太勉强,图中的这个小女孩单纯地摆着动作笑

▲你总要小心这样的场景,带个帽子或者走快一点,因为随时可能有“炸弹”掉下来。

▲“金城”贾森梅尔是最符合它外号的城市,靠近戈壁和沙漠,一片金黄。

▲某个清晨我一出门就看到……真是羞羞。

▲走到“金城”外面的居民区里逛逛,伴随着清晨垃圾车公放的音乐,实在美妙。我也遇到一些孩子,他们喜欢拍照,又害羞得不行,不跟你伸手的孩子,你根本舍不得离开他们。

▲我去到了离贾森梅尔大约有40公里一个叫库胡里的村庄,可以走路去到沙漠,这里的沙漠却有一半郁郁葱葱,还遇见了在沙漠里放牧的人。

▲村子里一群孩子在打弹珠,他们打弹珠的方式是把食指作为弹簧,把弹珠放在食指第一节,然后用另一只手用力掰食指——松手——弹出去——打到另一颗。于是我走上前,用中国古老的大拇指打弹珠的方式和他们玩,其乐融融。

▲我住在一个老先生的家里,300卢比包三餐,十分舒服,因为太喜欢库胡里的安静和闲适,我退了第二天的火车票,决定多待两天。每天没什么事做的,我看书,发呆,睡觉,喜欢傍晚的时候跟着老先生去牵牛,然后看他的家人给牛挤奶,看他慈爱地安抚他的动物。

▲老鼠神庙是比克久拉霍的性庙更神奇的存在,它是印度最吸引我的地点之一,于是我终于光着脚踩着老鼠屎站在庙里——太祥和了,老鼠也不够大嘛!

▲除了老鼠神庙,比卡内尔热闹且像极了中世纪的市中心也值得一逛,庞大的骆驼拉起货来堪比一辆货车,虽然在拉货,高高在上的它却永远会用鄙视的目光审视所有的人类。

▲比起金庙和印巴边境的降旗仪式,我更爱阿姆利则的街道,窄窄的街道中满是人力车的铃铛声,有时候走路也会堵住,我认为这是印度最市井的地方,你们都知道我最爱的就是市井。温馨提示:如果要去印度很长时间,提前打一次狂犬疫苗预防是必要的,必要的,必要的。

▲到达兰萨拉时已经夜深,我在没了解地形的情况下定了一间山顶的旅舍,结果因为下过雨,没有司机愿意开车上山,于是我摸着黑走了两公里的山路上山,有时候没有台阶,踩着泥走,几乎想要放弃。到旅舍时我对老板说:“卧槽,明天再登记,我快要死了。”

▲达兰萨拉有着正统的藏传佛教文化,也有许多说不得的事情。

▲到德里看到路边睡觉的这个男人时,我想到了加尔各答那个睡在“MISS INDIA”下面的男人,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我在这里偶尔迷失,却也开始想念起来。两个月好像就快过去了,有那么些时候我觉得两个月是如此漫长,后来啊就像每一个在回忆的人那样,觉得再多的时间,也是转眼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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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去过印度的人几乎都会说印度没有想象中那么乱,不过我觉得要想熟悉它、享受它、爱上它都需要一些时间,起初时必然也需要一点忍耐,不为脏和臭,只为两国人悬殊的思维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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