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今天《解放日報》整版報道:崇明啓東,根本就是一樣……

崇啓海人

生態優勢是最大的優勢,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這是“崇啓海人”早已達成的共識。10月24日,《解放日報》以《崇啓海人,都是建設生態島的一分子》爲題,報道了我市啓隆鎮向上海看齊,主動融入上海崇明世界級生態島建設的務實舉動。

崇明啓東

根本就是一樣,那就是家鄉

1400年前,長江入海口首先孕育崇明島,崇明先民漁樵而居。200年前,崇明之外又生新島,先民們再次揮楫踏岸,成爲啓東先民。“句容遷崇明,崇明遷啓東”已成爲這一地區人流遷徙公認的歷史正解。兩地人勇於拓疆、不畏艱險的墾拓精神一脈相承。

啓東與崇明,有着極深的淵源。所謂語言相近、地緣相接、人員相親,還只形容出兩地的鄰居關係,血脈相通才是關鍵。

崇明人與啓東人確實同屬一個族羣。1400年前,長江入海口首先孕育崇明島,崇明先民漁樵而居。200年前,崇明之外又生新島,先民們再次揮楫踏岸,成爲啓東先民。“句容遷崇明,崇明遷啓東”已成爲這一地區人流遷徙公認的歷史正解。兩地人勇於拓疆、不畏艱險的墾拓精神,一脈相承。據說,當年墾拓者多以家鄉地名來命名所墾之地,因而啓東有好多地名與崇明極爲相似,如豎河、新河、眼饞鎮、蟛蜞鎮、巴掌鎮、永安鎮、萬安鎮……

血脈相通,姻緣也易相牽。崇啓兩地由親戚做媒、親上加親的婚姻很常見。陳亞英是我一個村民組的,上世紀70年代嫁到崇明。選擇“遠嫁”崇明,既是親戚關係使然,更是一種對美好生活的嚮往。當時的啓東相較於崇明,完全是窮鄉僻壤。陳亞英嫁到崇明後不負衆望,爲鄰居們做了很多好事。生產隊裏最早的葵花牌電熨斗、荷花牌電風扇都是託她從崇明買來的。每次她回孃家,大家都擠破頭地看她又帶來啥新東西。

當時交通不便,兩地之間乘擺渡走上一天是常見的事,所以大家感覺崇明很遙遠。如今有了崇啓大橋,兩地間實現“凌波飛渡”,一頓飯的工夫就穿越了。崇啓大橋催生了崇明和啓東間愈加緊密的聯繫和交流。西宅鄰居老張是啓東做家政“一條龍”服務的。常聽他講繁忙的生意經:今天在崇明向化,明天在陳家鎮,後天在長興島,他的工具車經常滿載蔬果肉魚、鍋碗瓢盆、臺條椅凳在崇啓大橋上飛奔。老張說,啓東便宜、實惠、味道又讚的“一條龍”菜餚在崇明很受歡迎。一桌500元,鰻鱺甲魚應有盡有。餐飲成爲啓東十分重要的旅遊名片,一到週末,在啓東華山路美食街飽餐一頓的食客中,有不少來自崇明。

孔雀東南飛。跑上海灘尋出路是啓東人老早就有的傳統。崇啓大橋通車後,去崇明謀職者也不在少數。

老嚴、小李都是啓東響噹噹的名校長。思路前瞻的他們,早在幾年前就把目光和簡歷投向了上海,這在當時引起了啓東教育界的轟動。現在老嚴在崇明一所中學任校長。

朋友女兒小慧2017年報考了崇明文化系統崗位。當她被順利錄用後,她母親欣喜萬分。事實證明,這個選擇十分完美。在崇明,小慧根本感受不到陌生和遙遠。崇明話與啓東話相似度在99.9%以上,崇明菜與啓東菜如出一鍋。2018年新年團拜會文藝演出,小慧一連創作了好幾個節目。她的同窗好友十分驚訝:“你剛去崇明不久,怎麼入情入境這麼快啊?”小慧說:“哈麼崇明、啓東,根本就是一樣格,那就是家鄉。”

說起崇明與啓東的往事,真是應了那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老話。想當年,啓東可不就是崇明外沙嗎?當時外沙爲爭取更低的稅賦、更好的社會服務,不斷上書請求設縣建制,遂成立了啓東縣。而今將接軌上海作爲戰略選擇的啓東,正在大力推進“對接服務上海”工作。坊間笑談:早知今日,90年前就不折騰不鬧分家了。

啓東接軌崇明的步伐,是十分堅定有力的。上世紀90年代,啓東開始編織崇啓大橋之夢。今天,啓東的接軌步伐依然沒有停歇,現正爲北沿江高鐵過江通道的早日落成煞費苦心。而這樣的一份期盼、焦灼,也是崇明南門人民共有的。

長久以來,有一條“黃金線路”一直蟄伏在崇啓兩地人們心中,那就是上海石洞口—崇明南門—啓東(西),那是啓東和崇明到上海市中心最近、最快、最美的線路。爲了實現這條黃金通道,啓東籍與崇明籍的人大代表、政協委員都在各種場合反反覆覆地呼籲。

2018年6月1日,長三角地區主要領導座談會如期舉行,啓東與崇明開始攜手勾畫長江北支兩岸。崇明建築限高,緊鄰的啓隆鎮也協同配合;崇明建設“海上花島”,啓隆也在打造“四季花海”。9月27日,啓東朋友的微信裏開始轉發2018年至2035年《江蘇省長江經濟帶綜合立體交通運輸走廊規劃》。《規劃》提到了那條啓東、崇明兩地人民心中的 “黃金通道”——始於上海浦西,越崇明,達啓東。大家羣情振奮、爭相轉發,翹首以盼早開工、早通車。

對於經常在滬啓、滬崇兩地跑的朋友來講,現在的長江隧橋通行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若是通了城際鐵路,那麼過路費的煩惱也就煙消雲散了。屆時,啓東赴崇明養生休閒看生態花海、崇明來啓東享饕餮美食喫時令海鮮,更是家常便飯。

“打斷骨頭連着筋”,我俚都是沙浪人

當年有許多的崇明小夥迎娶的是啓東姑娘;當年崇明有許多鄉鎮委局的幹部都是來自啓東的渡江干部;當年兩地一樣在農業生產上大有建樹;當年兩地有許多相同的土特產名揚外地:如大紅袍赤豆,白山羊肉,土布,老白酒,香酥芋艿……誰叫我俚都是沙浪人。

沙浪人,是人們對崇明、啓東、海門人的別稱。

在上海中心城區裏,有好多市民分不清崇明人和啓東人(包括海門人)。在他們眼裏,崇明人和啓東人操着同樣的口音,早年的穿着又都是基本相同的花色土布做成的服飾,生活習俗也大體相仿。因此,他們往往把崇明人當成啓東人,把啓東人當成崇明人。反正生活在沙上,都是沙浪人。

其實,崇明和啓東雖然地域相近、文脈相通,但是在實際生活中也有着較多的差異。這裏,我們就拿沙浪人的“沙”字來說吧。兩地的土地,是由長江中上游下瀉的泥沙堆積而成的。啓東人歷來把自己腳下的所在地叫“沙地”,因爲這些地方成爲沙洲以後,漸漸和大陸並在了一起。而崇明呢,沙洲露出水面後哪怕面積再大,時間再久,依然被江海環繞着,是一個島嶼。所以崇明人一直用“沙洲”稱自己腳下的土地。更有趣的是,在清末民初時,兩地的居民還喜歡把崇明叫裏沙,把啓東稱外沙。這種叫法直到1928年崇明、啓東分治時才結束。

要說兩地分治,有一定的因果。由於啓東的土地大都是清代中葉前期開始漲疊起來的,至清末才逐漸連成一片。新漲出來的土地上,前來墾拓種植的大多是崇明、海門搬遷而來的移民。而土地的所有者都爲崇明的糧戶(地主)。由於啓東成陸比較晚,生活條件艱苦,所以糧戶們的地雖然在啓東,人卻大都居住在崇明,只是到了秋後纔去那裏收租。因此啓東地界的老百姓和崇明糧戶間矛盾很大,幾次三番向北洋政府要求分治,終於在1928年正式設立啓東縣。

分治後,雖然同是沙浪人,相互間卻有點看不起對方。當然,這只是表面的現象,真正在骨子裏,倒還有着打斷骨頭連着筋的味道。

不是嗎,當年有許多的崇明小夥迎娶的是啓東姑娘;崇明有許多鄉鎮委局的幹部都是來自啓東的渡江干部;兩地一樣在農業生產上大有建樹;兩地有許多相同的土特產名揚外地:如大紅袍赤豆,白山羊肉,土布,老白酒,香酥芋艿……誰叫我俚都是沙浪人。

後來,直到1958年崇明劃給了上海,隸屬不同才使兩地有了較大的差異。當崇明人爲提高糧食產量而苦戰三夏種植三熟制時,啓東成了全國聞名的棉花之鄉。而崇明,得益於成了上海郊區,在計劃經濟的年代裏,無論是日用品也好、食品也好,購買遠比啓東來得方便。那年月,常常見到有啓東的親戚,帶着土特產來崇明。當然,帶回去的就都是啓東那邊難買到的上海貨。

要說崇明和啓東真正生分起來,大概是在上世紀60年代。那時,崇明島北面的長江裏有兩個新的沙洲漲起。這沙洲崇明人稱之爲黃瓜沙,啓東海門人稱爲永隆沙和興隆沙。

記得當年我去過興隆沙(五七農場),得從當時的啓東港坐機帆船出發。島上根本沒什麼樹木,只是有稀稀拉拉的蘆葦,在泛着淡霜似的鹽鹼地裏冒出。在蘆笆搭建起來的小屋內,一個負責人接待了我,給我喝的是一碗鹹味的渾茶。這環境,這條件,和我們崇明北部江邊的國有農場比,有着天壤之別。那時在崇明農場裏,住的雖然也是蘆笆房子,但是整齊劃一。路築得寬寬展展平平整整。用的是水塔過濾後的自來水。喫的是公共食堂。場部的商店,貨物充沛;醫務室裏,常用藥品齊全。每到農閒時,還會放映電影或有文藝演出。

後來,因爲興隆沙和崇明北沿並漲連接了起來,也因爲它還在繼續往東延伸,爲這沙洲的歸屬問題,人們起了紛爭。由於隸屬不同行政區域,兩地的沙浪人,在改革開放的軌道上也各自行進着。這麼多年來,看看啓東,全國科技百強縣市、中國明星縣市、全國衛生城市等榮譽,多麼激動人心;瞧瞧崇明,國家可持續發展實驗區、全國綠化模範縣、全國科普示範縣等稱號,也着實讓人振奮。

隨着崇啓大橋的開通,兩地又拉近了距離。如今我走在江蘇啓隆鎮這塊直接與上海崇明接壤的土地上,看到鎮容村貌早已今非昔比。條條溝河流水清澈、倒影迷人;條條道路縱橫交錯、坦蕩如砥。枝繁葉茂偉岸挺拔的行道樹,滿眼翠綠清香誘人的水稻田,整齊劃一、高大寬敞的塑料大棚,雞鴨成羣、魚躍鳥鳴的生態養殖場,碩果高掛、花兒飄香的種植園,無不顯示着這裏的沙浪人和崇明的沙浪人圓着相同的夢。相信,在崇明世界級生態島建設的進程裏,啓東也一定會無縫對接並融合在其中。嗨,到了那時,我俚崇明和啓東這些沙浪人,就真正成了上海北大門人!

崇啓海人,都是建設生態島的一分子

處於崇明島上的江蘇啓東市啓隆鎮,向上海看齊,最近開始推行垃圾分類。對於長三角各行政邊界上的鄉鎮而言,互學互補,減少差異,便是一體化的務實行動。

這裏是常被人忽視的省界,由於長江泥沙淤積及其他歷史原因,江蘇啓東市的啓隆鎮與海門市的海永鎮已與上海崇明區連成一片,雞犬相聞。啓隆人偶爾也會說起崑山花橋鎮,同樣處於滬蘇省界,它的繁華與經濟體量早已不是一個小鎮的規模,還與上海通了軌交,“那是羨慕不來的。”一位當地官員告訴記者。與花橋鎮相比,啓隆鎮有另一種位於省界上的“使命”——主動融入上海崇明世界級生態島建設。

有句話叫“崇啓海一家”,多少年來,一個島上分屬兩省的居民之間,心理距離很近。海永人網購,填的地址是“上海崇明區長征農場北首海永鎮”,若如實把地址寫到海門市海永鎮,快遞可能會跨過長江“繞”一圈,慢不少。崇明區中心醫院已納入啓隆與海永的醫保定點醫院,報銷比例與啓東、海永的醫院相同,兩鎮人看病、生孩子大多去崇明,不用跨江。公交車身是上海人熟悉的白中帶綠,上海或啓東的公交卡都能刷……啓隆與海永人購物、娛樂去崇明,反過來兩鎮也承接了不少上海人養老、休閒的需求。從這個角度看,這常被忽視的省界,在“一體化”上倒是領先的,發展差異不大,更容易融爲一體。

55歲的啓隆人陸林傑是鎮上的自來水站站長,並在供電所工作過,對這一帶的“一體化”歷程很有發言權。他告訴記者,由於啓隆所處的長江北支航道較窄、水質較差,長期以來當地都用深井水,水質硬,不少人患結石病。直到10年前啓隆鋪設管道從崇明引水,才解決了“共飲一江水”的問題,如今啓隆的用電與用氣都與崇明“接軌”了。讓他印象更深的,是2003年崇明島上的“南水北調”工程開工,崇明老滧港河道向北疏浚延伸,經過啓隆通往崇明島北岸的長江;去年,與之類似的崇明新河港北延伸段河道整治及配套工程(啓東段)通水,這讓不少啓隆人挺興奮,不僅“斷頭路”通了,還改善了啓隆鎮的一部分農田的灌溉條件,終於可以種水稻了。如此一來,皆大歡喜,整個崇明島的內河蓄排能力由此提升。

這裏的一體化有基礎,不過曾幾何時,這一帶在污染企業、違章建築和社會治理上,有先後與優劣。江蘇的幹部也曾有過擔憂:外人看來是一個島,可畢竟隔了省界,生態補償機制尚待健全,一個小鎮與上海崇明區的制度化交流協調機制也有待建立。

如今“崇啓海人”早已達成共識,生態優勢是這裏最大的優勢,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人們對最新版本崇明區總體規劃中的一句話耳熟能詳:“東平—海永—啓隆城鎮圈的發展將突出跨行政區統籌引領作用。”記者從啓隆鎮瞭解到,鎮上已發佈《策應崇明世界級生態島建設發展規劃》,這些年來清查整治、改造關停、造林綠化,無一不下狠功夫。海永鎮也在行動,拆違拆破拆舊之外,還與崇明的東平鎮、新村鄉共同打造邊界社會聯防聯治聯控“防護圈”。

在生態文明建設上,省界兩側都是“模範生”,崇明是多年的“菜籃子”,生態環保歷來是重點工作,而海永與啓隆兩鎮都在今年3月公佈的首批江蘇省生態文明建設示範鄉鎮上榜上有名。當下,生活垃圾分類在這一帶成爲共同的重點工作之一,崇明在上海全市範圍內率先全域推進生活垃圾分類,啓隆鎮也不甘人後,前不久派人去崇明考察學習垃圾分類處理方法,引進垃圾處理設備。畢竟,垃圾分類對不少城市居民而言還在推廣階段,對農民來說更是新鮮事。記者看到,啓隆鎮社區裏出現了不少垃圾收容器,相關的宣傳欄電子屏幕也不少。當地居民黃炳章告訴記者:“剛開始不習慣,覺得麻煩,扔垃圾還要分袋,如今習慣了,爲環保嘛。”啓隆和海永的居民們自知是建設世界級生態島的一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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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長三角/最江南-解放日報

責任小編  曉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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