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被清華總裁班衆愁的餐廳破產的新聞刷屏了,清華大學,總裁班,衆籌,破產這些字眼聯繫在一起,不吸引眼球纔怪呢?

先看看這則新聞吧:

據北京海淀法院網,近日,清華大學總裁班34名學員,通過衆籌開的一家餐廳,因經營不善,經股東會決議向北京海淀法院申請破產。

申請破產的公司於2014年12月成立,是一家經手機社交羣成員衆籌設立的非上市股份有限公司。主要經營位於清華大學東門附近的一家主題餐廳。

微信羣衆籌開公司,經營不善破產了

據海淀法院網披露,債務人稱——

設立公司的想法最初是在微信羣裏發起的,羣內成員有120人左右,均是清華大學總裁高級研修班2007年至2013年不同班級的同學。

公司最初發起設立時有31名股東,股東均簽署了《清華總裁會館衆籌項目自然人/企業法人入股登記表》,後增加至34名股東,後增加的3名股東則簽署了《入股協議書》,期間有發生部分股權轉讓。

現公司註冊資本680萬元,34名股東均認繳出資20萬元,持股比例均爲2.94%。

自2015年開業經營以來,餐廳一直處於虧損狀態,期間雖多次調整經營模式,但仍未能扭虧爲盈,目前已經停止經營,經股東會決議向法院申請破產。

根據債務人提交的財產狀況說明及債務清單,公司資產目前僅餘賬戶資金5000餘元,所負債務20餘筆總計300餘萬元,此外還有100餘名客戶辦理的充值卡費未退。

目前法院已經指定管理人,後續將依法對債務人資產、債權債務等情況做進一步清理。

2015年1月,華清緣主題餐廳開張時,“清促會”的官網發文介紹了當時的盛況。

“來自全國各地的150多名領導、嘉賓、股東、同學和合作機構代表共同見證了這個重要時刻。”

“餐廳位於海淀區雙清路88號華源世紀商務樓三層,距離清華東門和清華科技園僅100米。餐廳經營面積1166平米,擁有餐位216個,內設9個大小豪華包房,一個容納100多人的宴會大廳,及一個飲茶休閒,舉辦展覽及沙龍的展廳。”

“餐廳菜品以新派湘菜和創意融合菜爲特色,不僅美味可口,從精緻點心、特色炒菜、生猛海鮮、滋補靚湯到上等的燕鮑翅參,應有盡有,而且注重挖掘和塑造菜品的文化內涵和養生功能,打造以價值、健康養生、文化爲特色的華清緣系列菜品和配套服務。”

一個餐廳破產緣何這麼引入關注呢?

清華大學:這個鍋我們不能背

那麼,“清華大學總裁班”是個什麼班?上這個班的是真總裁嗎?

清華總裁研修班是個什麼班?

北京日報記者就此電話採訪了清華大學繼續教育學院管理培訓部的朱老師,朱老師告訴記者,清華大學繼續教育學院的確有針對企業高管的培訓、研修項目,但是對外招生時不會用“總裁班”的說法,項目名字中也不會使用“總裁”等字眼 ,“清華大學對立項的要求很嚴格,這種做法是不允許的。”

記者隨後在網上查詢清華總裁班,卻見到不少以“清華大學總裁班”爲名的項目招生信息。

在一個名爲“清華大學高級總裁研修班招生信息網” 中,記者看到其最近正在招錄的“物流與供應鏈總裁高級研修班”項目,招生對象是物流企業、電商、製造業董事長、總經理、高管,要求具備“專科以上學歷,5年以上管理工作經驗”;該項目每兩個月集中面授3天,共12次課程,學制兩年,總計36天,學費6.8萬元一人,不包含食宿行等費用。

記者致電該網站,對方稱網站僅是提供全國各大院校的在職碩士、在職博士、研修班等招生信息的,清華只是其中一個項目。

在另一個名爲“清華大學總裁培訓網” 的網站上,研修班涉及專業方向稱得上“包羅萬象”:從營銷管理到人力資源,從國學文化到女性素養,多達數十個招生項目。

學費最便宜的也要近2萬元,最貴的甚至高達79.8萬元。

記者致電“清華總裁培訓網”招生諮詢電話,負責人稱他們不屬於清華大學任何一個學院,是獨立的機構 ,不過他向記者承諾,“來授課的都是清華大學的教授。”至於報名者自身的條件則十分寬鬆,並不需要真的是“總裁”或企業高管,甚至不需要一定的工作履歷,“很多人都是衝經營人脈來的”。

開飯館賠了的清華總裁研修班,到底屬於以上哪一種情況,現在暫不明朗。至於34個總裁爲什麼管不好一個飯館,有位網友說的好——

您怎麼看?

餐廳原址已易主 去年11月曾暫停運營

10月27日,北青報記者多方查詢資料發現,這家“清華大學總裁班”同學衆籌開的餐廳系華清緣主題餐廳,隸屬於華清緣(北京)餐飲股份有限公司。據第三方企業信息查詢平臺顯示,華清緣(北京)餐飲股份有限公司成立於2014年12月12日,註冊資本於2016年4月29日從620萬元變更爲680萬元,屬於非上市、自然人投資或控股的股份有限公司,經營範圍爲餐飲服務。

2015年1月,華清緣主題餐廳處於試運營階段。其一篇推廣文章稱,該餐廳由清華總裁促進會的31名股東衆籌設立,菜品以新派湘菜和創意融合菜爲特色,包括校訓牛排、導師紅燒肉、胡適一品鍋、又紅又專等特色菜,裝修以荷塘月色爲核心設計元素。該餐廳經營面積1166平方米,擁有餐位216個,內設9個大小豪華包間、一個容納100多人的宴會大廳及一個飲茶休閒、舉辦展覽和沙龍的展廳。

北青報記者在某美食點評網站查詢發現,去年11月初,有多名用戶反映,參加了該餐廳開展的“霸王餐”活動中獎,但到餐廳就餐時卻發現該餐廳由於內部調整暫停營業。去年11月中旬,該餐廳又恢復營業,其最新點評時間爲2017年12月下旬。

目前,華清緣(北京)餐飲股份有限公司在信用中國網站顯示的狀態爲“在營”,但在某企業信息查詢平臺被標註在業、非正常戶,某地圖導航軟件也提示該商戶營業狀態可能有變化,請確認後前往。

10月27日下午,北青報記者來到華清緣主題餐廳所在的商務樓,發現大樓外華清緣餐廳的標識已經消失,該餐廳唯一留下的痕跡就是二、三層樓梯轉角處寫有“華清緣主題餐廳”的牌子,而其原本所在的三層裝修格局也已發生改變。目前,這棟大樓的三層只有三家餐廳在營業,其餘區域還在裝修。其中兩家正在營業的餐廳工作人員對北青報記者表示,他們是今年3月和4月間入駐的該商務樓,那時這裏已經沒有華清緣主題餐廳了。

衆籌是個什麼鬼?

翻譯自國外crowdfunding一詞,即大衆籌資或羣衆籌資,香港譯作「羣衆集資」,臺灣譯作「羣衆募資」。由發起人、跟投人、平臺構成。具有低門檻、多樣性、依靠大衆力量、注重創意的特徵,是指一種向羣衆募資,以支持發起的個人或組織的行爲。一般而言是透過網絡上的平臺連結起贊助者與提案者。

是指用團購+預購的形式,向網友募集項目資金的模式。衆籌利用互聯網和SNS傳播的特性,讓小企業、藝術家或個人對公衆展示他們的創意,爭取大家的關注和支持,進而獲得所需要的資金援助。

現代衆籌指通過互聯網方式發佈籌款項目並募集資金。相對於傳統的融資方式,衆籌更爲開放,能否獲得資金也不再是由項目的商業價值作爲唯一標準。只要是網友喜歡的項目,都可以通過衆籌方式獲得項目啓動的第一筆資金,爲更多小本經營或創作的人提供了無限的可能。

015年,最火的行業,一定繞不過“衆籌”。

這個模式,曾被看爲VC的顛覆者,激活民間資本的酵母,巨頭們都紛紛佈局。

最火時近300家平臺,3分鐘募資2500萬,衆籌廣告甚至爬上了高鐵;如今大多停擺、轉型、退出,只剩下一個空落落舞臺。

在中國的土壤之上,我們常常看到這些急速落潮的故事,它們從一出生,就暗含必敗的宿命:非理性的開場,一擁而上的躁動,監管的冷卻……

2016年年初,凹凸租車在京東上衆籌2500萬人民幣,上線3分鐘即超募,最後居然募資近1億。

“人人都是做天使的時代,已經來到我們身邊了”,在《新聞直播間》的欄目上,主持人和嘉賓對於這個金融新生兒充滿了熱情,“值得我們去呵護它”。

股權衆籌一下被推到了浪頭之巔,但一些,卻開始出現異樣的妖氛。

“整個投資環境都是非理性的”,子野注意到,大多數的投資者,來自於P2P領域。

彼時,P2P如熾浪撲面,激活了民間散碎的資本,人們開始接受這種新式的理財理念。

股權衆籌正是搭上了這一波時代快車。而子野注意到,很多平臺爲了上車,開始不擇手段,“宣傳的時候,直接說本金可以翻一倍、兩倍”。

相比P2P年化12%的利率,這個新生的模式,卻打出了高達100%甚至200%的回報,一度讓投資人心智全失。

參與其中的,除了P2P領域的投資者,剩下的小部分是中產階級,他們才符合股權衆籌的用戶地位——有一定的經濟實力和抗風險能力。

而正是這個扭曲的開場,才導致後面一系列多米諾骨牌式的連鎖崩盤……

03崩盤

2015年的下半年,行業開始產生微妙的變化。

早期P2P投資過來的那批用戶,他們經歷過半年或一年的投資週期,開始期望看到股權衆籌的收益了。

事實上,股權衆籌是一個“慢悠悠”的模式。

在中國,一家企業從創立到上市,至少5-7年的時間,甚至更長。這就意味着,股權衆籌要跑完一個週期,需要至少5-7年。

而被“剛性兌付”和“保本保息”喂刁了胃口,被P2P的短期投資就有收益教育的投資人,對如此長的時間週期,完全不能接受。

“投資人開始天天吵着就要退出,給他們解釋,完全聽不進去”,某衆籌平臺的媒體負責人辛晴感覺,投資人的情緒開始失控,他幾乎能聽到決裂的滋啦聲。

最激烈的時候,辛晴在羣裏說一句話,所有投資人都開始圍攻。往往一個問題剛回復完,又冒出七八個問題,“壓力巨大,頭髮都愁白了”。

當然,除了上市之外,還有兩種退出方式:下一輪融資或者大股東回購。

可實際上,操作起來也困難重重,因爲“衆口難調”。

在這場博弈中,話語權都掌握在領投者,或投資額較大的跟投者手中,小投資人完全被左右。

就如一羣狼,頭狼領跑,其他成員只能陪跑,當然也可以選擇脫隊成爲孤狼,但一起打江山的肉自然分不到了。

辛晴就曾差點成爲孤狼。

她也投資了一個項目,獲得了preA後,她就想退出,但投資團隊中的“長老們”卻大力反對:“既然能很快拿到新融資,項目以後肯定牛逼”。

“長老們”不允許其他投資者退出,大家幾輪拉鋸,身心俱疲。

利益螺旋,經常將周遭的一切,混攪得血肉模糊。

而另一邊,很多人投資的項目,已血本無歸。

創業,就是一場倖存者的遊戲,九死一生。

“十個項目中,一般只有一兩個可以進入下一輪”,子野稱。

一家知名股權衆籌平臺的前員工透露,他們當時上了很多實體店鋪項目,結果大部分因爲經營不善而虧損、倒閉。

質疑、維權活動集中爆發,投資人甚至開始找媒體助威,行業被推至懸崖之邊。

壞消息通常就會扎堆而來,墨菲效應爆發——監管也來了。

2015年8月7日,證監會下發通知,對股權衆籌做了進一步的分類和定義,將其修改爲“互聯網非公開股權融資”。

在原來,股權衆籌的概念,更接近“普惠金融”,希望大衆都可以參與其中。

然而,監管的新的定義,卻有明確暗示,不希望散戶入場,而成爲針對中產階級的產品。

對於這個門檻,相當於漁網,只保留大用戶,把小散戶全部放流。

“整個股權衆籌領域是一臉懵逼的,這和一開始設定的立場,不是相違背了嗎?”齊軒稱。

在美國,早在2012年就頒佈了“喬布斯法案”,專門新興成長企業(EGC)簡化IPO發行程序、降低發行成本和信息披露義務——這是美國股權衆籌得以健康發展的肥沃土壤。

此時,幾乎所有的業內人士,都希望中國的“喬布斯法案”的出臺。

但投資人並不願意耐心等待,監管的曖昧態度,讓他們更爲慌亂不堪。業內甚至流程一種說法:散戶不能被教育,就等着被收割。

平臺與投資人的矛盾,一度加劇到,不可調和的地步——崩盤降臨。

這一邊,被惹得心浮氣躁的投資人,叫喊着“退錢”,另一邊,平臺百般解釋——雙方架在這個節點上,誰也難以退讓。

退出機制真的毫無破解之道嗎?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股權的交易流通”,齊軒類比IPO,如果這些創業型公司的股權,也可以做當像IPO一樣流通,就徹底解決了週期長的問題。

齊軒發現,有一批高淨值的用戶,自行在地下成立了多個“股權交易平臺”,進行股權轉讓,加速流通。

但這畢竟是灰色的,且相應的規則制定、定價體系,都難以服衆,“大多沒有做起來”。

實際上,這不是創業公司就可以建立的龐大系統,而需要政府和監管的介入。

“當時行業提出了無數設想,比如,建立第四板,都是理想化的解決方式”,齊軒稱,整個行業都在翹首以盼,期盼規則出臺。

“整個行業都仰着一張小臉,眼巴巴盯着,希望能有監管的助力,讓退出機制更完善”,齊軒稱,但沒人知道,要等多久。

此時,行業已有很多平臺撐不下去了,原因是,股權衆籌的盈利,是一個難以迴避的問題。

當時的平臺方,唯一的利益來源,是收取服務費或者管理費。

一般服務費只融資額的2%到5%,比如說融資額1000萬,一般小平臺只能收到20萬的服務費。

說得不好聽點,20萬的費用,還不夠這個項目調研的成本開支。

而很多平臺也開始採取“領投+跟投”的方式,平臺自己,也參與到項目之中,但是和投資人一樣,他們同樣也要面臨回報慢的弊病。

“很多平臺就是等不來監管,自身造血能力也不足,被活活拖死了”,齊軒稱。

兵敗如山倒,行業急速退潮,巨頭們也淡淡離場,繁華如煙消散,兩年恍如一夢。

“當年的近300家平臺,基本全部離開,轉型的、倒閉的、沉寂的”,子野看到,行業中還有百來家平臺尚在運轉,但這些,已離最開始的股權衆籌,越來越遠。

查看原文 >>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