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葛運玲站起來,打開拍攝室和操作室的門,一邊囑咐患者脫外套等,一邊用消毒擦手液將一張紙巾沾溼,大步邁到設備前,“這是消毒液,把扶手擦乾淨了,您放心地握住這兒。拍一張正位胸片,全程一兩分鐘,葛運玲將病歷交還給患者,囑咐:“等着那片子的時候,別摘口罩啊。

我們在一起

宣武醫院放射科第二診室敞着門,空氣裏散發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兒,戴着護目鏡、穿着淺藍色防護服的放射科技術員葛運玲拿着噴壺,給設備消毒。面板、手握杆……每一處病患可能接觸的地方都被仔細擦拭。

給拍胸片的儀器上上下下消完毒,她扭身回到操作間,臨關門時不忘給門把手噴了兩下消毒水。

暫時沒病人,葛運玲戴着雙層口罩,坐在電腦旁,只有一雙杏核眼露在外邊,透過玻璃窗,望着拍攝室裏幾臺設備。只有屏幕上變動的時鐘數字提示着時光流逝。

疫情防控期間,醫護人員都是一人一間屋,自覺“隔離”,沒有手機,如果再沒有病人,安靜得能聽到自己喘氣。這時候,她們只能自己跟自己說話。

葛運玲所在的普放科和預約科室不同,自己無法預計病患什麼時候來,一次來幾個。有時候,急診轉來的、普通科室來的病患會一起來,忙得站不住腳;還有的時候,她們需要推着牀邊機去病房或急診給行動不便的重症患者拍片子。但也有的時候,半個小時甚至更長時間,沒有患者來。

“同事們都特別貼心,遇到特殊患者,臨牀大夫或者登記室的老師就會通過標註一個五角星或者打電話提前通知我們。”葛運玲說,“這些都是正常工作,我看大家都是這麼幹的。”

葛運玲是90後,唯有說起同事們她才難得打開話匣子。“醫院發熱門診有一位朱老師,本來領導考慮可以定期安排一下轉崗,但是他說都是崗位,他沒問題。朱老師是技術組年紀最大的技術員,我很敬佩他。”“我們頭兒叫侯穎,就在隔壁的圖像處理室,她說我們科‘一老一小’多,所以要彼此照顧好,每天跟微信羣裏替我們‘操心’,身體情況如何,家裏有沒有困難,問得可細了。”……可說起自己,她憋了半天,搖搖頭:“真沒什麼可說的,這就是我的崗位啊。”

一句“沒什麼”背後,藏着侯穎的愧疚。原來,今年葛運玲準備回山東老家過年。大年二十九一早,她坐在火車上,接到了侯穎的電話,詢問能不能取消休假回來值班。“她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侯穎說,到現在我心裏都不好受,去年春節她就沒回老家,這次都坐上火車了,結果又沒回成家,我心疼孩子。“後來我才聽說,小葛掛上電話的時候列車門已經關了,她是到了衡水站下車,又坐上了返京的列車,第二天一早就來值班了。”

提起這事兒,葛運玲第一反應是給列車長“點贊”。她說:“去年沒回成家是因爲值班,而且沒搶上火車票,今年好容易搶到了,爸媽都跟家等着我呢。但是當時我顧不上跟他們解釋啊,我着急回北京的票買不到,人家列車長聽說了我的情況,主動幫着協調,我才能順利搭上回京的列車。我爸媽都支持,不過現在每天都要求跟我視頻通話。”

“大夫,片子是在這兒拍麼?” 一位患者拄着拐被家人攙進來。

葛運玲站起來,打開拍攝室和操作室的門,一邊囑咐患者脫外套等,一邊用消毒擦手液將一張紙巾沾溼,大步邁到設備前,“這是消毒液,把扶手擦乾淨了,您放心地握住這兒。吸氣,憋住氣。”

拍一張正位胸片,全程一兩分鐘,葛運玲將病歷交還給患者,囑咐:“等着那片子的時候,別摘口罩啊。”

清潔完機器,診室又暫時安靜下來。葛運玲說:“也矛盾,如果有患者來時間會過得快點,但是我也不希望有患者來,我希望大家都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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