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每年,奢侈品品牌都会各自推出一两个限量款,这些限量款通过人为控制供给、制造概念,大赚其钱。冠状病毒入侵之前,中国占据了全球奢侈品消费的三分之一。

19世纪杰出的外交家梅特涅(Metternich)曾在欧洲还如日中天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句话:“法国一打喷嚏,欧洲就感冒。

当中国的新型冠状病毒波及全球的时候,上述这句话似乎可以改成:“中国打喷嚏,全球都可能得流感。”

在所有受影响的行业中,有这么一个行业看起来与病毒毫无挂钩,并且一直表现得非常高冷。

这个行业叫时装业。

今年的伦敦时装周忽然安静了许多

Chris在伦敦的一家国际奢侈品品牌工作,担任店铺设计。每年12月的时候就开始忙绿起来。因为每年2月中旬的伦敦时装周是一年中的大事件,公司上下全力以赴。

她说:“我知道,我们华人比较相信风水。早听说2020风水比较糟糕,没想到这么早就应验了。照常理,时装周期间会来大量的中国记者和买家,现在全黄了。”

欧洲多国对中国游客的入境限制,也将众多的明星和时装达人们阻隔在国门之外。

意大利米兰时装设计师乔治·阿玛尼破例在没有任何观众和买手的氛围中举行了自己的大秀。

寺库在美国股市上最近一个月走跌

病毒改变的不止是一些看得见的活动,更在意识形态方面改变着我们的认知,也逐渐会改变我们的一些行为方式。

1 、梦幻时装靠边,日常时装成主流

每年两次的春夏与秋冬时装秀展示的衣款,其舞台意义远远超过其日常消费的价值。

最近米兰时装周期间所推出的服装更为平实了,剔除了过去一直以来的白日梦式的戏剧表达。

梦幻时装转向日常时装

在国内,近几年“高定”一度成了中高端人群消费的热点。文艺青年们也开始扔下袈裟一般的宽松布衣,争相换上了一些设计师量身定做的衣服(不过,按法国时装公会的定义,这些与标准的“高定”没有半毛钱关系)。

眼下,“妈妈款”回到民间。

2、从爱马仕到身体卫士

冠状病毒不分地位与阶层,奢侈品行业终于也受到了袭击。

LVMH集团主席阿尔诺对记者说:“如果它在接下来两到两个半月就解决了,那影响就不会太坏。如果它持续两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个病毒降临了短短一个月,就让到刚刚到手的“世界首富”的桂冠拱手让给了他人。

作为奢侈品中的奢侈品,爱马仕一直以消费梦想的角色出现在年轻人面前。即便再不爱学习的女生,对于Kelly或Birkin的故事也可以做到烂熟于心。

诞生于加州的健身品牌Sunny最近在国内受到追捧

在北京金融街从事银行业务的陈小姐是奢侈品的拥趸,已经积攒了3只Kelly。本来打算今年春节去巴黎再深度消费一下,没想到遇上了冠状病毒。

“我的这部分预算现在已经用在了大量购买消毒和防护物品上,当然日常饮食就更花钱了。说实话,以前买的那些包包根本用不上。过去,与朋友会面还可以背一背,现在谁还在乎你用的是爱马仕还是廉价品牌保兰德啊。健康地活着比什么都靠谱。”

戴着口罩、表情有些紧张的陈小姐手腕上挂了一只纯白的无牌布袋。她正准备开车去超市买一些生活用品。

3、限量款是故事,生命却不可以创作

每年,奢侈品品牌都会各自推出一两个限量款,这些限量款通过人为控制供给、制造概念,大赚其钱。

比如,2017年,VALENTINO的Rockstud Spike手袋七夕限定款全球限量在国内搞独家发售;Chloe也不示弱,某日上午9点在官方微信上发布的85个包先生合作款七夕限量手袋,半小时内售罄。

在二手市场上,这些产品似乎也非常给力,不怎么掉价。这基本上要归功于品牌在国内所投放的广告的成功。

同时,奢侈品们也不忘给消费者注入信心——每年上调价格,从而制造“买奢侈品比在银行存三年定期更好”的假象。

谎言重复三遍就可以成为真理,屡试不爽。

冠状病毒入侵之前,中国占据了全球奢侈品消费的三分之一。可以说,欧洲人负责编故事,中国人负责买故事。

病毒降临,中国人仿佛当头一棒——家里的限量款甚至还不如储存的粮油食品有用,既不能挡病毒,更不能换来免疫力。

林黛玉如果还活着,肯定会骂出那句:“苗而不秀,是一个银样蜡枪头”。

北京最大的奢侈品零售店SKP门口罗雀

人们忘记了一个最冷酷的事实——奢侈品的限量只是人工设计的故事;而每个人的生命才是有限的——只有一次配额,平均时效也就不到3万天。

五十知天命的导演冯小刚在自己的随笔集《不省心》中有这么一段话:“我这么让人不省心一主儿,也能全须全尾,平平安安活到现在, 老天爷真是厚道了。”

有人问作家陈丹青每天的日程安排,他诚实回答: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我XXX又赚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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