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首批馳援湖北的醫療隊之一

湖南株洲市中心醫院的15人醫療隊抵達黃岡。

發現狀況令人崩潰:

黃岡當地醫護人員天天連軸轉,

已經支撐不下去,

防控不到位,醫護人員陸續被感染,

牀位緊張,住不進救治點的病人和家屬大哭,防護物資和生活物資都奇缺……



株洲市中心醫院醫療隊部分隊員



醫療隊在黃岡龍王山救治點

株洲市中心醫院醫療隊

先是接手了3個條件艱苦的臨時救治點,

1月30號,入駐黃岡“小湯山”——

大別山區域醫療中心,

和其他醫療隊同事一起負責了58張牀位,三週裏照顧20多位病人出院。

15人的醫療隊,

護理組一半以上是男護士,一個月來,實現了全員“零感染”。



黃岡本來是武漢之外疫情的第二重災區,

截至2月25日7時,

黃岡新冠肺炎患者治癒出院累計達1659人,佔確診病例總量57.12%。



株洲市中心醫院醫療隊主管護師付豔萍

主管護師付豔萍會在工作之餘,

用手機拍下同事們的日常視頻傳回株洲,

一條電話採訪了付豔萍,

並得到授權發佈她拍攝的視頻。

“在疾病面前,我們常感到有心無力,但在病人面前,我們就是力量源泉。”

自述   付豔萍    編輯   倪蒹葭







護士王嘉銘照顧危重病人,給昏迷病人進行腸道營養我們的主戰場是黃岡“小湯山”——大別山區域醫療中心,有一千張牀位,收治黃岡市大部分確診和危重病人。湖南株洲分隊負責58張牀位,現在只有40多位病人,已經出院了20多個,每天每個病區都是以個位數在進病人。目前治療的重點是重症病人,我們把重症病人集中放在一個監護室,他們通常是昏迷、氣管切開,如果把輕症病人和他們放在一起,輕症也會被感染加重。專科和危重症的專家也都集中起來,負責重症監護室,降低死亡率,把愈後對身體的傷害降到最低。因爲沒有特效藥,所以是對症治療,配合傳統中醫和提高自身免疫力的藥物。多是本身就有基礎性疾病,纔會發展到危重。病毒的毒性正在減弱,新進來的病人以輕症爲主,重症病人多是早期留下的。





教病人做呼吸操面對輕症病人,現在我們開始做呼吸康復操和敘事護理。之前也想做,但真的沒有時間,本來都延遲了下班,結束工作時已支持不住,現在可以利用下班時間來做。呼吸操,是2018年王辰院士開始推廣,可以提高肺功能,在臨牀,尤其對慢阻肺和長期慢性呼吸系統疾病的病人有很大的益處,縮短了他們的治療週期。2月17號一大早,經過醫療隊的詳細檢查和評估,很多患者都適合做呼吸操。他們非常高興。可以下牀活動的患者都加入到我們,我們鼓勵患者每天至少花三分鐘做。敘事護理就是描述一件事,讓病人把疾病的經過、心裏的委屈都傾訴出來,幫他們解除心結。比如他覺得自己今天狀態好像差了些,我們就用醫學知識告訴他,病的發展就是這樣的過程,也聽他們講講自己的故事。病人長期在隔離病房,看不到家人朋友,心裏特別容易焦慮煩躁,我們教他們呼吸操和做敘事護理,也能讓他們覺得不孤獨。



兩位護士在交接班我們通常早上6點半起牀,有班車從酒店到醫院, 7點半準時出發,每次和接送的志願者、酒店人員目光交流,都能感覺到滿滿的善意。早上8點鐘交接班,一個班約8小時,有早、中、晚三班。我們四小時輪換一次,4小時在病房裏面,4小時在外圍工作,因爲在病房要穿着嚴密的防護服,不喫不喝不上廁所,4小時基本上汗水就浸透了,醫護如果覺得憋不住尿,就會穿上尿不溼,一天下來只用一套防護服。



在臨時救治點工作工作逐漸步入正軌,剛開始我們每個人都在崩潰邊緣。因爲我們是第一批援助湖北醫療隊,大年初一晚上11點到了黃岡,接手過3個臨時救治點。救治點病牀有限,病人哭,住不進醫院的人也在地上哭,醫護跟着哭,哭完繼續上班。印象很深的是,有一對夫妻都染病,但只有丈夫住進來了,他非常急躁,我們就用了不符合醫學規定的方法,讓妻子跟丈夫共用一張牀,也辦了住院,他們非常感激。



醫護已經形成習慣,把自己例餐裏的水果攢下來,給病人喫物資一直是緊張,但沒有剛開始那麼恐怖,大年初一過來的時候,任何東西都很緊缺,衛生紙垃圾袋沒有,女病人的衛生巾也沒有,我們把自己帶來的和酒店應急的都拿去,有什麼我們都是跟病人共享。到了現在,全國的捐贈有很多,生活用品沒有問題了。防護物資還是緊缺,因爲捐贈的很多達不到標準,所以還是限量領取,今天領明天的。



大別山區域醫療中心外,每天有物資送來



大別山區域醫療中心醫護在領取物資,不少空間還是工地狀態2月2號護理組全員從臨時救治點轉戰大別山醫療中心,醫療中心原本是5、6月份才啓用,如今工人師傅加班加點趕出來交付使用,病區的物品有成千上百種,我們只有幾間空空的房間,所有物品堆放在地上,每天要花大量時間找東西。隔離病區發現沒有了注射器,就用呼叫儀,讓護士站送去,但很快又發現沒有另一樣東西,傳遞的次數越多,醫護感染的風險越大,效率也低。



我們當時就下定決心加班,把所有的物品分成兩類,隔離病房(污染區)使用和辦公區(清潔區)使用。在隔離病房設立儲備間,我們稱爲“2級庫房”,免去了一趟趟傳遞的交叉感染風險。也設立了大輸液庫房、清潔物品庫房和辦公用品庫房。每天治療工作的排班已經是滿負荷了,我們是利用自己的休息時間來科室整理物品,其他醫療隊也有人勸我們,在這裏上不了多久的班,搞這麼認真仔細幹什麼?還不如用這個時間休息一下。但整理做好之後,大家發現工作起來省時省力,順暢了很多。



護士李銳從隔離病房出來,脫下防護服,身上已經溼透

疫情時期,根本請不到護工、保潔,以前由他們負責的衛生和生活瑣碎,現在要全部由醫護承擔。

一個班下來,護士除了常規的治療護理,平均要給病人打20瓶開水,要每間病房搞衛生,清理垃圾,要幫病人解決充電器、衛生紙等各種生活問題,以前在普通病房一個人能完成的事,現在要3倍的時間才能完成。穿着厚重防護服,每人每天的微信步數都是2萬步以上。



院感集中培訓了一次穿防護服我們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疾病,每天都在學習。很多人都沒有穿防護服的經驗。因爲國家的甲類傳染病纔會用防護服,乙類都很少用到,這次是乙類傳染病,甲類管理。平時在醫院,手術衣戴個N95口罩,已經是嚴格防護了。到達黃岡當晚,跟隊的院感老師彭麗華集中培訓了我們一次,脫防護服時,必須從裏往外卷,整個過程不能碰到頭部、臉部或衣服,脫完以後,防護服也要很細心地從裏往外卷,要把所有的病毒都卷在裏面。穿上整套衣服要10多分鐘,脫下得花20多分鐘。爲了防止感染,我們都有自己單獨的房間,之後院感老師就一個房間一個房間過,確保每一個人都學會了。



49歲的株洲市中心醫院護理領隊朱娟玲都是最後一個下班,因爲要覈對每班的診療單,做好記錄

這麼多不認識的、不同科室的人一起協作也是第一次,醫生都是各個科室的主任、副主任,但大家會拋開頭銜,爲了新環境去協調。株洲地區來了6個醫院,99%都不認識,而且大家都穿着防護,更加難認。我們就把值班醫生的名字電話都寫在黑板上,在微信羣裏交接班,通常是第二天交班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你就是羣裏的某某。我們開玩笑說,雖然同事這麼久,是抗疫的戰友,但是等疫情過去,見面還是不會認識。每天都需要學習,我們醫療隊的譚英徵副主任是感染科的專家,也是我們病區的總住院,他每天會看最新的文獻和醫學動態,發在羣裏,然後我們再針對每個病人不同情況來討論。





院感彭麗華,負責全隊感染防控我們株洲市中心醫院15人的醫療隊是零感染,有一位跟隊的院感老師彭麗華,主管防控這塊。“院感”意思就是醫院內感染,這是壓力非常大的一塊。很多病人其實是在醫院內部感染加重的,醫護人員也是在救助過程中感染上的,怎麼降低這個感染率,就是院感老師的任務。



醫療隊在龍王山救治點合影大年初一到達黃岡之後,我們接手了幾個救治點,當地的醫護覺得我們比較“奇怪”,也比較嚴格。第一個班,是在龍王山救治點,一家老年公寓臨時改造而成,輸液架都不全,直接在牆上釘了釘子掛吊瓶。當地醫務人員已經在陸續收診病人,但防控做得還不夠,院感彭麗華拿到當地醫院的佈局圖,重新規劃、區分污染區和清潔區,進行醫院佈局的施工改造。1月29日,辦公室接到電話,救治點的一位本地醫生確診感染,他是最早接觸患者的醫生,接完電話,幾個醫生沉默良久。我們當時心裏特別不舒服,哭了好幾次,同行之間的感觸吧,他太辛苦了,工作時間太長,因爲沒有人頂替他;我們是第一批到達黃岡的醫療隊,好多當地醫生看到我們真的是眼淚都流下來了,因爲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醫護用手機和寫字交流年初五,院感接到任務,去大別山區域醫療中心進行防控指導,湖南第一批援鄂醫療隊是負責該醫院5樓整層樓,醫院佈局是合理的,有醫務通道和病人通道,在辦公區和病區之間有三個緩衝間,我們將其歸爲潛在污染1區、潛在污染2區以及緩衝區,醫護人員怎麼進出入病房,護士怎麼配藥送藥接藥,怎麼穿脫防護服,以及哪個區域要備哪些物品,院感都仔細給出流程,物品一一羅列,生怕少了哪個環節。護士站(清潔區)已經用玻璃封住,和隔離病區的醫護即使面對面,也聽不見對方講話,交流需要用手機或者寫在紙上,貼着玻璃給對方看。院感從當地醫院後勤人員那裏瞭解到,醫院是集中中央空調通風,病區和辦公區共用一個機組,這樣很可能會將病人呼出的病毒通過空調帶入辦公區。所以馬上告訴後勤人員一定不要開辦公區的空調,保證病房的空調,辦公區用電爐烤火。

年初六晚上,收治病人之前,再次告知黃岡當地護士空氣物表及地面採用什麼消毒,以及消毒劑的濃度配比。等一切準備就緒,病人通宵陸續入住,所有醫護穿戴防護服後互相檢查,或是經過院感檢查,確認合格才能進入病房。



大別山區域醫療中心,院感彭麗華承擔了衛生員工作

疫情時期,根本請不到衛生員,院感老師主動承擔起衛生員的工作,每天打掃廁所,拖地噴灑,配製消毒液,醫療隊還開玩笑說這麼高級的衛生員,肯定能保證醫護人員零感染。



下班的路上,護理領隊朱娟玲和護士王嘉銘,累得說不出話在大別山區域醫療中心,剛參與了基礎的佈局,因爲南湖救治點條件比較艱苦,我們分了一部人去南湖。護理領隊朱娟玲說,我們是株洲地區最大的醫院,所以我們去最艱苦的地方。南湖醫院由福利院臨時改造,可收治120人,距離大別山區域醫療中心只有幾分鐘車程,主要是收治發熱的、已做核酸檢測等待結果的病人,結果陽性的轉至大別山。到南湖醫院門口時,也是讓院感老師最先進去。院感像是排雷兵,地雷排了,安全了,後面的人再出來抗戰。當時已經有病人陸續進來,但醫護通道和病人通道是共用的,而且一個院感人員也沒有。我們也只能依靠福利院原有的條件分區、建通道、優化流程,每層樓爭取到配一瓶快速水消。



隊員在酒店互相剪髮



醫生梁彥超剪髮後在開始工作前,院感就制定了我們怎麼回房間的流程,我們所有人穿衝鋒衣,方便用酒精擦拭,酒店房間外面放置了兩個櫃子,從外面回來,最外層衣服放在第1個污染區(櫃子),用酒精噴灑,包括鞋子、鞋底這些都要噴;毛衣這一層就放在第2個櫃子。脫完毛衣,手消毒,開門後再快速手消,把包掛好,用消毒紙巾擦拭門把手,再去洗澡、洗頭,必須要洗半小時以上。房間衛生我們都是自己搞,因爲酒店人員也是志願者,儘量減輕他們的負擔。爲了防止感染,醫療隊無論男女,在賓館自學成才,互相剪頭,雖身處疫區,但剪髮氣氛輕鬆,有人修改梁詠琪歌詞唱道:我已剪短我的發,看你病毒怎麼發。女醫生梁彥超和家中孩子視頻,1歲多的寶寶不認識短髮的她了,叫她阿姨。

我們隊友之間儘量是電話和微信聯繫,避免接觸。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裏單獨喫飯。平時工作,也保持兩兩檢查防護服之後,再進入隔離病區的習慣,進去之後,也會不定時看對方的衣服。



株洲市中心醫院給每個人準備了幾箱物資出發時,株洲市中心醫院就給我們每個人準備了幾箱物資,大到衣服、藥品、營養品、防護用品,小到熱水袋、臉盆、護手霜、指甲剪等等一應俱全,簡直是搬家式援助。之後又寄來兩批物資,有蛋白粉、胸腺肽,增強免疫力。近一個月背井離鄉的工作,湖南醫療隊很多隊友身體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瞭解到他們的需求後,我們會第一時間帶着藥品和設備趕到現場援助,後來大家形成習慣,一有問題就找株洲市中心醫院的隊友,他們那裏什麼都有,因爲大後方給我們準備得很充分。





五大男護士我們團隊是一個特例,一般出來援助的醫療隊,女護士佔了90%以上,但我們醫療隊9個護士,5個是男護士。我們醫院男護士在湖南省也是數量最多的,派這5位男護士來,是因爲他們都從事過重症醫學,郭希是重症醫院副護士長,王嘉銘是重症醫學的專科護士,還有兩位來自手術室的護士,以前也輪訓過重症醫學,最小的男護士歐飛宇,94年出生,他在120院前急救中心工作,以前是重症醫學科的,所以他們都有這方面的工作能力。



手術室護士李銳,大年初一接到醫院通知下午就出發,放下電話,他立刻帶着寶寶和妻子下樓買了煙花,度過最後的過年時光醫院覺得我們大老遠出來,背井離鄉,所以也多選擇了一些男孩子,體力耐力要更好一些。男護士是一個弱勢羣體,我之前帶過一個護士,他交的女朋友家裏不同意,就因爲他是一個男護士,但這次他們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郭希護理重症病人,診療單子非常長

ICU的郭希和王嘉銘,有重症監護室的豐富經驗,義不容辭地承擔起危重病人的護理,幫他們翻身,經常要做一些感染危險高的氣道護理等操作。護理一個氣管切開的病人,風險非常高,痰液會濺到身上,他們每天爲危重病人吸痰、測量生命體徵,觀察氣道和吸氧情況,治療非常繁重。

上完夜班之後,白天就不用上班,但他們會主動過來搞衛生。



護士李銳護士李銳是手術室神經外科專科組長,他是情商很高特別會表達的男孩子,上班時間緊任務重,他加了病人微信,用休息時間給病人介紹病情,做健康宣教和心理護理,甚至之前南湖醫院的病人,核酸檢測陰性後還給他發信息告訴他結果,感謝他的鼓勵。“根據馬斯洛需求的定義,很多隔離的患者不只是需要食物和治療,也需要交流溝通。所以我工作的時候,也會對他們進行人文護理——交心!”李銳說。南湖醫院一位82歲李奶奶,因爲住院倉促,把手機遺忘在家中,又記不住兒子的電話,情緒非常激動,天天鬧着要出院。李銳知道,李奶奶是對陌生的環境感到孤獨無助,於是他一有時間就去和老奶奶聊天,她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黃岡,在浙江當教授的小兒子更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驕傲,這次作爲疑似新冠肺炎患者隔離治療好幾天了,又聯繫不上家人,才鬧着要出院。李銳每天去跟她聊天,她不再鬧着要出院,開始配合醫護的治療。



李銳託付接手的管牀護士,多關注老奶奶

2月2號護理組全員轉戰大別山,李銳臨走前特意交代接手的管牀護士要多多關注老奶奶,儘早幫她和家人取得聯繫。來到大別山後,李銳要負責30位患者的護理,仍時常詢問南湖醫院護理過病患的情況。



護士鄧建斌在採集咽拭子

鄧建斌是手術室副護士長,他平時要管手術室100多人的排班,派他來也是因爲他的統籌管理經驗。他臨行前再三叮囑妻子:“父母年紀大了,就告訴他們醫院臨時加班,不回去過年,支援的事就不要提了。”

在龍王山救治點的第一個班,由於環境不熟悉,物品準備不齊全,亂得讓人崩潰,他當晚回到酒店,憑着記憶畫出病房佈局圖,分配區域管理,增設隔離區物資補充站,標配每個治療車,讓流程順了起來。



護士鄧建斌一上午採集到的咽拭子數量我們同事生病了,人力不夠的時候,他一個人管兩個人的病人,一天在隔離病房連續工作了10個小時,不喫不喝不上廁所,下班之後我們就問他怎麼樣,他說還好還好,我們都知道肯定很辛苦,一般在隔離病房只能工作4、5個小時。鄧建斌還主動承擔爲病人採咽拭子的工作,採集的時候,病人很容易咳嗽,是職業暴露風險很高的操作,要戴上面罩,達到三級防護。他一天要進行數十次這樣的操作。這一次,他做的事情相對是最多的。在株洲後方的同事看來,他到達黃岡後,在醫院大羣裏報了個平安,就消失了。



陳娜護師我們4個女護士,也都是有相關背景,比如陳娜護師在鍾南山院士團隊工作過,她個子特別小,一米五多,防護服穿起來很不合身,行動費力,但也沒有因爲這個侷限而少做事情。生理期的時候,女性醫護會用尿不溼,衛生巾肯定是不夠的,再貼上暖寶寶,這樣就還好。因爲平時在株洲,生理期的時候我也會碰上做纖維支氣管,從早上7點半工作到下午一兩點,不喫不喝不上廁所,所以這方面已經有準備了。



大年初一,醫療隊從長沙南站出發出來得久了,最大的問題是想家,兒子一年級,特別黏我,每天要輔導作業,爸爸媽媽年紀大了,有高血壓和心臟病,大年三十,我告訴爸爸媽媽報名了支援湖北,我媽媽就哭了,說能不去嗎?我說這就是我們呼吸科的問題呀。看了讚揚我們的文章,我其實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因爲我們就是做了本職工作。我唯一期盼的就是大家平安,這場疫情趕快過去,所有的家人團圓。



株洲市中心醫院15名支援湖北黃岡醫療隊隊員:劉毅,梁彥超,譚英徵,熊佳麗,羅細萍,彭麗華,朱娟玲,謝建梅,付豔萍,鄧建斌,李銳,郭希,陳娜,王嘉銘,歐飛宇。

醫療隊做到“零感染”的Tips:

1、醫院內區分醫務通道和病人通道,區分污染區和清潔區,如果是集中中央空調通風,病區和辦公區共用一個機組,那一定不要開辦公區空調。

2、保證免疫力,可以喫蛋白粉、打胸腺肽。

3、明確下班後回房間的流程,房間外面放置了兩個櫃子,從外面回來,最外層衣服放在第1個污染區(櫃子),用酒精噴灑,包括鞋子、鞋底這些都要噴;毛衣這一層就放在第2個櫃子;

脫完毛衣,手消毒,開門後再快速手消,把包掛好,用消毒紙巾擦拭門把手。再去洗澡、洗頭,必須要洗半小時以上。

4、隊友之間儘量電話和微信聯繫,單獨在自己房間喫飯。5、進入隔離病區前,兩兩檢查防護服。進去開始工作後,也不定時看隊友防護服是否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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