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日利亞28日宣佈了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區的首例新冠病毒感染確診病例,該確診感染者爲一名於2月25日從意大利米蘭回到拉各斯的意大利公民。此前,全非洲僅有兩例新冠病毒感染,分別在埃及和阿爾及利亞,但埃及衛生和人口部與世界衛生組織27日晚共同宣佈,在確認該國此前宣佈的唯一一例感染者的最新病毒檢測結果呈陰性,並且度過了潛伏期後,這名外籍人士已經結束隔離並出院。世界衛生組織本週早些時候曾告誡,萬一新冠病毒疫情開始在非洲大陸擴散,裝備不足的非洲衛生健康系統恐難以應對。

埃及目前沒有冠狀病毒病例

27日,埃及衛生和人口部同時在其社交媒體上宣佈“首例新冠肺炎感染者康復,埃及目前已經沒有新冠肺炎”。埃及總理馬德布利(Mostafa Madbouly)也表示,埃及政府沒有任何隱瞞,在這個問題上是完全透明的。

他還表示,在中東多個國家爆發冠狀病毒後,埃及已經採取了所有必要的預防措施,包括在埃及機場和海港對所有來自國外的入境旅客進行醫療檢查。

馬德布利是在開羅的一次會議上發表這一聲明的,這次會議是爲了跟進應對新病毒所採取的預防措施。包括衛生、旅遊和考古、供應和民航部長在內的官員出席了會議。

馬德布利補充說,內閣在26日發佈了一項決定,儘快加快採購和提供預防用品的進程,並與世界衛生組織進行日常協調。

非洲國家準備應對冠狀病毒大流行

然而,埃及傳來的好消息並不能讓非洲人民鬆一口氣。世衛組織專家已經明確表示,新冠病毒在全球大爆發已經不可避免,考慮到非洲和中國市場的緊密融合,同時鑑於COVID-19(新冠肺炎)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傳播,冠狀病毒到達非洲始終只是時間問題。那麼,非洲政府準備好了嗎?

目前,至少有25個非洲國家向世界衛生組織通報了疑似病例,但這些病例要麼仍在等待檢驗,要麼已經呈陰性。現在,對於這種病毒的致命性以及它在未來幾個月可能如何演變,我們所知甚少,但從這種疾病的傳染性中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出,推遲疾病的傳播併爲準備爭取時間是各國能夠希望實現的最佳目標。

幸運的是,許多非洲國家政府已經採取了積極的預防措施。世衛組織已經迅速確定了13個它認爲感染病毒風險最大的非洲優先防控國家(阿爾及利亞、安哥拉、科特迪瓦、剛果民主共和國、埃塞俄比亞、加納、肯尼亞、毛里求斯、尼日利亞、南非、坦桑尼亞、烏干達和贊比亞),並已經加強了與這些國家每個衛生部的政府間協調和溝通。

令人擔憂的是,直到最近,大多數非洲衛生實驗室都缺乏檢測病毒樣本的適當設備。2月初,只有塞內加爾和南非能夠進行檢測,經過衛生組織的努力,非洲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已成功地將這一數字增加到27個。

同時,抗擊埃博拉疫情的經驗或許能幫得上忙——包括尼日利亞、塞內加爾和馬裏在內的一些非洲國家在過去抗擊埃博拉病毒的努力中表現出了實力和韌性。爲應對埃博拉危機而建立的預先建立的隔離設施可能會被證明是遏制冠狀病毒傳播的關鍵資產,但前提是發現病例並及時追蹤,以防止廣泛傳播。不幸的是,漏洞不斷的邊界、經常不受管制的旅行者的持續流動、衝突、擁擠的城市和貧民窟,使早期發現變得更加困難。

許多非洲國家的衛生系統已經在與現有的工作量作鬥爭,同時,利比里亞、塞拉利昂、幾內亞和剛果民主共和國等其他國家的醫療保健系統尤其脆弱。因此,非洲能夠處理另一種高傳染性疾病的暴發嗎?非洲緊急救援行動負責人米歇爾(Michael Yao)指出,非洲大陸的一些國家“有最低限度的啓動資金——他們不是從零開始”。“我們知道非洲大陸的衛生系統是多麼脆弱,這些系統已經被許多正在發生的疾病疫情壓垮了,所以對我們來說,及早發現是至關重要的,這樣我們才能防止疾病蔓延。”

各個組織的防疫措施參差不齊

目前,爲了抗擊疫情,非洲各國、各機構都做了相應的努力。尼日利亞紅十字會表示,他們已經安排了100萬名志願者處於警戒狀態,政府也發佈了旅遊警告,警告公民除非“極其必要”,否則不要安排任何前往中國的旅行,直到病毒得到更好的控制。坦桑尼亞衛生部長烏米(Ummy Mwalimu)宣佈,該國已經確定北部、東部和西部的隔離中心,同時已經開始儲存溫度計,2000多名衛生工作者也已經接受了培訓。科特迪瓦政府在機場安裝了熱成像攝像機,而莫桑比克凍結了中國遊客的簽證。

同時,大多數非洲航空公司——包括肯尼亞航空公司、南非航空公司、盧旺達航空公司和皇家航空公司——都暫停了飛往中國的直飛航班,從而限制了受感染乘客下飛機並傳播病毒的風險。

然而,部分民衆擔心,非洲預防這種新型冠狀病毒傳播的努力可能會被埃塞俄比亞削弱,該國的國有航空公司埃塞俄比亞航空公司仍有爭議地繼續提供往返中國大陸的直接服務。來自中國的遊客的不斷到來,極大地增加了通過埃塞俄比亞的博萊國際機場的旅客接觸該病毒的可能性,而博萊國際機場作爲國際樞紐的地位可能會將這種風險傳播到整個非洲大陸,甚至更遠。埃塞俄比亞航空公司的首席執行官高天德(Tewolde Gebremariam)向媒體保證,博萊已經採取了最大程度的預防措施,但這並沒有消除人們的疑慮。

在贊比亞,據報道,一家中資醫院的員工目睹從中國返回的乘客出現發燒和咳嗽症狀,但這些人既沒有被隔離,也沒有經過冠狀病毒檢測。贊比亞衛生部反駁了這些說法,並承諾公開宣佈任何確診的冠狀病毒病例。

大西洋理事會的非洲研究中心學者楚克沃克(Joanne Chukwueke)表示,現在預測COVID-19將如何影響非洲還爲時過早。雖然官方還沒有確定致死率,但估計在2%左右。最近發表在醫學雜誌上的一項研究顯示,冠狀病毒患者的平均年齡爲55歲,而死於該疾病的患者中80%的人年齡在60歲或以上,其中大多數人有健康問題。年輕人似乎對這種疾病的易感程度要低得多,即使感染了這種疾病,也不太可能需要住院治療。如果年輕人真的不那麼容易受到COVID-19的傷害,那麼非洲國家(平均年齡只有19歲)很可能不會經歷像疾病重災區武漢那樣的災難。事實上,這場全球危機可能成爲非洲人口紅利發揮作用的有力例證。

但是可以明確的是,不管這種病毒的實際危害有多大,這場危機對經濟的衝擊可能是嚴重的。世界銀行估計,由於2014年至2016年的埃博拉疫情,塞拉利昂、利比里亞和幾內亞的國內生產總值總計損失28億美元。同時,許多非洲國家的主要收入來源是旅遊業,這可能會受到航班取消和圍繞疫情的恐懼氣氛的沉重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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