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十月一了,今天我和姐姐们约好,一起回家去给父母上坟烧纸。父母的坟墓长满了野草,坟的周围也遍布这一些叫不上名字来的小草小花。几年前,还是有说有笑的双亲,如今已入土为安。父子阴阳两隔,母子相望两世,怎不叫人唏嘘叹息。

我的家庭是个大家庭,父母,我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两个妹妹,我就是被村里人称作大圣蛋的那一个。我出生在六十年代,出生时刚刚度过了三年自然灾害,从记事开始尽管没有挨过饿,但红薯、红薯面却是主粮,天天吃谁都怵头啊。红薯含有高淀粉,吃多了容易反胃流酸水,就是平时我们常说的烧心。

粗粮细作,让全家人吃的香甜,可把母亲难坏了。把红薯干泡一宿熬成粥,把红薯面擀成条子,总比直接吃红薯面要好了。有的时候,父亲就把红薯干卖了换成棒子面,蒸窝头、贴饼子,金黄金黄的,煞是爱人。

七八岁上学后,也没有什么作业,就知道一个劲地疯跑疯颠,捉迷藏、玩打仗、做游戏,没黑没白,没晌没夜。中午还好说,尤其是晚上,明明看到了炊烟升起,也知道快到了吃饭的时候,就是贪玩不愿回家。

于是,母亲颠着小脚,仰起头来,双手围成喇叭状,一声高一声低地喊着我的小名。只要听到母亲的呼喊,撒脚就往家跑,远远地母亲还在越来越黑的巷口张望。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我们长大了,父母长老了;我们独立了,父母作古了。跪在父母的坟前,只有我们的轻轻告慰,却再也听不到父母的只言片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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