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然後又免不了覺得尷尬,就非常大力的推了朋友一下,故意讓所有人都聽到我說話“人家等着買單呢”,朋友這回不能裝作不知,看了其他人一眼,其中一個人說讓朋友先結,回頭再算,這頓飯才總算喫完。記得以前喫過一次特別尷尬的飯,應該是元旦,一個朋友一定要我跟他去一個飯局,說是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他們先是一起上學,後來一起創業,十七八年的交情了。

寫作多年,鮮少有半途而廢的時候,只要落筆必定就會有收尾。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常常有始無終,特別不喜歡講完一個故事的感覺,這是不是一種老態?

老是不可避免的,那就請老的好看一點,世人都在看着世人

記得以前喫過一次特別尷尬的飯,應該是元旦,一個朋友一定要我跟他去一個飯局,說是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他們先是一起上學,後來一起創業,十七八年的交情了。當時喫的海鮮,一進飯店每個人都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各自像東道主一樣點菜招待大家,菜上齊了,我大概估計了一下,七個人點了得有三千多的東西。他們聊天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聽着,因爲也不認識,插不上什麼話。從下午七點喫到晚上十一點多,飯店已經打烊了,還是沒人起身要走。我私下提醒朋友,還讓他看蹲在我們包間外的服務員,他沒有理會。

後來領班實在忍不住了就進來了,他看大家都在聊天,也沒好意思插嘴,就拿着賬單禮貌的等在一旁。剛好是站在朋友的後面,也就是說除了朋友別人都看得到領班,又都裝作看不見,我差點自己接過賬單了,可是一想這頓飯實在跟我沒啥關係,就忍住了。然後又免不了覺得尷尬,就非常大力的推了朋友一下,故意讓所有人都聽到我說話“人家等着買單呢”,朋友這回不能裝作不知,看了其他人一眼,其中一個人說讓朋友先結,回頭再算,這頓飯才總算喫完。領班送我們走時,對我格外友善,我明白他爲何那麼感激。

下樓後他們堅持要一起去唱歌,我說什麼也沒跟着,實在不想再面對一樣的尷尬了。朋友說,他們以前不這樣,只不過進了社會大家都這樣,他們也就跟着這樣了,那次之後我就很少再跟他聯絡。我不知道我到四十歲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樣,肯定不會吧,我應該是那種如果我捨不得那三千多塊錢,那就乾脆去喫路邊攤的人。

老是不可避免的,那就請老的好看一點,世人都在看着世人

我想,那時候留在我身邊的朋友,一定是既能挽起袖子蹲在路邊喫烤串、也能穿上晚禮服去大酒店喝紅酒的朋友。我喜歡這樣的朋友,也有幾個這樣的朋友,我很後悔去喫那樣一頓飯,於是就打電話把自己的朋友聚到了一起。我們五個人廢了很大勁找了一家還營業的小店,喫到天快亮才走,因爲喫飯時我提了之前的尷尬,所以我們結賬時也尷尬了,換成往常肯定開始胡搶了,這次反倒都不好意思去結,生怕自己顯得夠義氣。我太喜歡這樣的朋友了,如果你們有,你們一定能夠明白。

我想說的其實還是一種老態,自然的衰老和被社會浸染的污沌。那頓尷尬飯局裏的人都帶着自以爲是的精明,都把對領班的視而不見當做一種社交定力。就如同我最近不喜歡給一個故事結尾一樣,我的心也因爲一些經歷似乎變得不夠乾淨純粹了,有點厭倦始終,希望這篇筆落之處,我就又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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