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大堡薦 | 這個角落裏的老人是推理小說史上第一個安樂椅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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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角落裏的老人

(The Old Man in the Corner)

【作者】[英]巴拉涅斯·奧克茲

(Baraness Orezy)

角落裏的男人是巴拉涅斯·奧克茲短篇故事系列中的匿名神探,也是推理小說史上第一個安樂椅神探。

他經常坐在倫敦某咖啡館的角落裏,一次偶然的機會,這位男子與《觀察家晚報》的女記者波頓小姐談起報紙上的一謎案。自此,二人經常在咖啡館會面,女記者側耳靜聽這位神祕男子破解一度聳人聽聞卻讓警方困惑不解的謎案。

作者簡介

巴拉涅斯·奧克茲(Baraness Orezy),(1865-1947),英國小說家、劇作家,代表作爲《紅花俠》系列小說,故事裏富有的英國花花公子珀西·布萊克尼爵士化身強大的刀客和思維敏捷的逃脫大師,通過這些故事,“身份神祕的男主角”成爲一種流行文化。《角落裏的老人》一書中的神祕偵探也是一名背景神祕的匿名男子,思索和解釋案件時手中經常把玩着一根繩子。這部小說被評價爲是歷史上最好看的“安樂椅神探”模式推理小說。

精彩段落

角落裏的老人喝光了他杯中的牛奶。他那雙淡藍色的眼睛朝着波莉·伯頓小姐望過去,只見她小臉蛋上寫滿了期待,透着一股掩飾不住的興奮勁兒,原先嚴肅的神色早已一掃而空。

“一直到31日,”過了一會他接着說,“兩個駁船伕在一艘廢棄的駁船底部發現了一具屍體,屍體已經腐爛得沒法辨認。這艘駁船一度停靠一段暗不見光的樓梯下面,樓梯從高大的倉庫間一直通向倫敦東區的河邊。我有一張那個地方的照片。”他說着,從口袋中挑出一張照片來,放在波莉面前。

“實際上,你瞧,這艘駁船在我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已經被移走了,不過你會發現,這條小巷是多麼完美的犯罪場所,完全可以讓一個人切開另一個人的喉嚨,又不用擔心被人發現。我說過了,那具屍體腐爛得難以辨認。它可能被放在那兒已經11天了,但是身上的各種物件,比如銀戒指和領帶夾都還能認得出來,克肖太太指認出這些東西都是她丈夫的。

“當然,她大聲地指控斯梅瑟斯特,而警方掌握的情況無疑也對他非常不利,在駁船上發現屍體兩天後,這位‘斯伯利亞百萬富翁’——膽大的記者都這麼稱呼他——在塞西爾大飯店的豪華套房裏被捕。

“說實在話,那時候我也很困惑,克肖太太講述的事和斯梅瑟斯特的信都在報紙上登了出來,然後我用一貫的法子——聽着,我只是個業餘愛好者,推理案件僅僅出於愛好——想找出他的犯罪動機。警方宣稱這樁案子是斯梅瑟斯特犯的,公認的說法是他想徹底剷除一個危險的敲詐者。好吧!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動機其實多麼站不住腳?”

可是,波莉小姐不得不承認,她壓根兒沒有想過這一點。

“一個靠個人努力,成功地積累了鉅額財富的人,當然不是傻子,不會認爲克肖那種人會有什麼讓人害怕的。他一定/知道/克肖並沒有掌握對他不利的證據——至少不夠將他送上絞刑架。你見過斯梅瑟斯特嗎?”他說着,又去翻他的袖珍筆記本。

波莉回答說,那時她在附插圖的報紙上見過斯梅瑟斯特的照片。他把一張小照片擺在她面前,接着說:

“這張臉給你印象最深的是什麼?”

“噢,我想應該是怪異的驚訝表情,因爲他臉上沒有眉毛,髮型是滑稽的外國樣式。”

“頭髮緊貼着頭皮,看上去就像是被剃過一樣。確實如此。那天早上我擠進法庭,一眼就看見了被告席上的百萬富翁,當時令我印象最深的也是這一點。他個子很高,像個軍人,身材挺拔,臉曬成了古銅色,既沒有小鬍子也沒有鬍鬚,頭髮理得很短,貼着頭皮,像個法國人。不過,最值得注意的是,他的整個眉毛,甚至睫毛都沒了,使他的相貌變得非常獨特——就像你說的,一種好像總是在驚訝的表情。

“不過,他看上去異常鎮定。他被安排坐在被告席的椅子上——終究是個百萬富翁——在檢方傳喚證人的間隙,愉快地和他的律師阿瑟·英格爾伍德爵士交談。而在這些證人接受詢問的時候,他卻一手撐頭,相當沉着地坐着。

“米勒和克肖太太又把先前他們對警方說的話複述了一遍。我想你說過,那天你因爲工作繁忙,沒能去法庭聽證,所以你或許對克肖太太沒有印象。沒有?啊,好吧,這兒有張我設法拍到的她的快照。這就是她。在她站在證人席上時拍的,她穿得過於講究,身披精緻的黑縐紗,頭戴一頂軟帽,上面本來有的一些粉色玫瑰都掉了,剩下的部分粉色花瓣還扎眼地粘在深黑色的帽子上。

“她不願看嫌疑人一眼,毅然把頭轉向地方法官。我猜想,她一定很喜歡她遊手好閒的丈夫,她手上戴着一個巨大的結婚戒指,而這個戒指也裹上了黑色。她認定被告席裏坐着的就是殺害克肖的兇手,毫不掩飾地在他面前展現出自己的悲傷。

“我爲她感到說不出的難過。至於米勒,他只是一個肥胖、油腔滑調、自以爲是的傢伙,他自認爲自己作爲證人非常重要,戴滿了黃銅戒指的胖手指緊握着他指認過的、作爲罪證的兩封信件。這些信件就好像是他的通行證,能讓他在這場掀起軒然大波的案件中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進入大出風頭的喜樂之地。我想阿瑟·英格爾伍德爵士說沒有問題要詢問他,讓他失望了。米勒本來有一肚子的答案,準備對這個傲慢的百萬富翁,做出最完美的控告、最精心設計的指控,正是他誘殺了他親愛的朋友克肖、又把他扔到天知道有多偏僻的倫敦東區角落裏。

“然而,在這之後,掀起了激動人心的高潮。米勒已經退了下去,領着早就徹底崩潰的克肖太太一起離開了法庭。

“與此同時,警官D21正在就逮捕的情形作證。他說,疑犯當時看起來十分意外,不明白被指控的原因或事由。可是當所有的事實擺在他面前,他無疑認識到任何抗拒都是徒勞的,於是安靜地跟着警官上了警車。在時髦擁擠的塞西爾大飯店裏,甚至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

“這時,聽衆席裏的每個人都大大地嘆了口氣,感慨事情果不其然。‘好戲’即將上演。芬丘奇街火車站的搬運工詹姆斯·巴克蘭剛做完句句屬實之類的證前宣誓。畢竟這也頂不了什麼。他說,12月10日下午6點鐘,正是他記憶裏霧氣最大的時候之一,從蒂爾伯裏開來的列車駛進了火車站,這趟列車本應5點過5分到站,正好晚了約一個小時。他站在到站月臺上,被一個頭等座的旅客叫了過去。他幾乎看不到旅客的模樣,只能看見他穿着一件巨大的黑色皮毛大衣,還戴着一頂旅行用的皮帽。

“那位旅客帶了大量的行李,上面都標着F.S.[1]字樣。他讓詹姆斯·巴克蘭把這些行李全都放在一輛四輪馬車上,隨着只攜帶着一個小手提包。這個穿皮毛大衣的陌生人看見所有的行李都擺放好了,便付了搬運工錢,告訴馬車伕等他回來,然後就朝着候車室的方向走去,手上還拿着他的小手提包。

“‘我待了一小會兒,’詹姆斯·巴克蘭繼續說,‘和馬車伕扯了些大霧天之類的閒話,然後看見從紹森德[2]來的慢車進站的信號,就去接活了。’

“檢方再三詢問,穿皮毛大衣的陌生人放好了行李,走向候車室是在什麼時候。搬運工回答得很堅決,斷言說,‘不會晚於6點一刻。’

“阿瑟·英格爾伍德爵士仍然沒有問題要問,接着馬車伕被傳喚進了法庭。

“他證實了詹姆斯·巴克蘭關於時間的證詞,那位穿皮毛大衣的先生僱用了他,把他的馬車裏裏外外都堆滿了行李,然後讓他等着。馬車伕照他說的做了。他在大霧中等了好長時間,等到他累了,盤算着把所有的行李存放到失物招領處,再去尋個僱主——直到9點差一刻的時候,他終於看見一個人急匆匆地走向他的馬車,那不是別人,正是那位穿皮毛大衣、戴皮帽的先生。這位先生很快上了馬車,讓馬車伕馬上送他到塞西爾大飯店。馬車伕聲稱,這一切都發生在9點差一刻。阿瑟·英格爾伍德爵士還是什麼也沒說,而弗朗西斯·斯梅瑟斯特先生卻在擁擠悶熱的法庭裏安靜地睡着了。

“下一位證人是托馬斯·泰勒警官。12月10日下午,他發現一個衣衫襤褸、頭髮和鬍鬚都亂蓬蓬的人,在火車站和候車室附近閒蕩。他好像一直盯着從蒂爾伯裏和紹森德來的火車停靠的到站月臺。

“警方機靈地找到了兩名毫無干係的證人,他們都在12月10日星期三,大約6點一刻的時候,看見了這個衣衫襤褸的人溜達進了頭等候車室,然後徑直走向了一位穿厚重皮毛大衣、戴皮帽的先生,這位先生也是剛走進候車室。兩個人聊了一會,沒有人聽見他們說了些什麼,但是不久他們就一起離開了。似乎沒人知道他們朝哪個方向走。

“弗朗西斯•斯梅瑟斯特從無動於衷中醒過來,對他的律師低聲說了幾句,他的律師點點頭,鼓勵地淡然一笑。塞西爾大飯店的員工作證,12月10日星期三,大約9點半,斯梅瑟斯特先生乘坐馬車抵達飯店,帶着大量的行李。以上就是檢方對這個案件的陳訴。

“法庭上的每個人都已經看到斯梅瑟斯特被送上了絞刑架。這些有風度的觀衆既興致索然卻又不失好奇,等着聽聽阿瑟·英格爾伍德爵士有什麼要說的。他自然是當今司法界最時髦的人兒。他那散漫的態度和慢吞吞的講話方式相當風行,社會上那些紈絝子弟紛紛效仿。

“現在這位西伯利亞百萬富翁可以說是名副其實地命懸一線,即便是在這個關頭,當阿瑟·英格爾伍德爵士伸展他修長放鬆的四肢,懶洋洋地靠在桌子上時,公正的旁觀者中還是有人滿懷期待地發出了一聲竊笑。他等了會兒,好營造氣氛——阿瑟·英格爾伍德爵士是天生的演員——無疑他做到了,然後他才用最緩慢、拖得最長的語調輕聲說:

“‘就我的當事人涉嫌於12月10日星期三,下午6點15分到8點45分之間,謀殺威廉·克肖一案,法官大人,我現在提議傳喚兩名目擊證人,他們在12月16日星期二的下午,也就是在所謂的謀殺案發生6天后,見到了同一位活生生的威廉·克肖。’

“這猶如一顆炸彈,在法庭上炸開了。甚至連法官大人都目瞪口呆,我相信我旁邊的一位女士從震驚中恢復了神智,只是爲了猶豫到底要不要推遲她的晚宴。

“至於我,”角落裏的老人說,神情既緊張又自滿,那副錯綜複雜的怪異神情也曾讓波莉·伯頓小姐感到詫異,“好吧,要知道,我早就打定了注意,知道本案的癥結在哪兒,所以我不像其他一些人那樣喫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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