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局外人會說,利物浦球迷愛的是這支球隊不畏艱險的韌勁、絕處逢生的快感和無與倫比的主場氛圍,然後把AC米蘭、多特蒙德和巴塞羅那等豪門拉出來逐一“鞭屍”。成年之後,我總是有意識地避諱“偶像”的概念,畢竟這似乎與一個成熟男性所需的獨立思想是互相排斥的。

我是怎樣愛上足球的?呃,這答案我可真說不清。

有些同行的足球情結髮酵於故鄉濃厚的足球氛圍,因此在這個行當裏,來自遼寧、山東、上海和廣東等地的老少爺們佔了多數,但這與我無關。

我的家鄉——某座東南沿海省會城市——擁有五連冠時期的女排名宿,擁有被NBA選中的男籃明星,但卻是一片連中乙球隊都供養不起的足球荒漠。

有些同行對足球的興趣來源於父輩的傳承,但這與我無關。

最讓我老爹感興趣的體育節目,是央視五套每週日播出的拳擊比賽;而他對足球的理解,基本一直停留在向我媽科普“貝克漢姆是世界上最帥的足球運動員”的階段,十多年來未曾變過。

有些同行是有身邊好友的指引才遁入“球”門的,但這同樣與我無關。

國慶期間老友相聚,超過8年交情的朋友們調侃說我是小團體裏最有個性的人,論據是這幫人裏聽搖滾樂的只有我,看足球的也只有我。

既然能當上足球迷都得靠着一路的誤打誤撞,那麼成爲利物浦球迷這件事兒吧,自然也難度不小。所以請讓我先用有限的智商,來解答一下“如何愛上利物浦”這個簡單卻又艱深的問題。

讓我上了利物浦這艘賊船的原因,大概有以下三個。

理由一,從字面上來看,“利物浦”簡直就是“飛利浦”的孿生兄弟;而在我的童年時期,這家巨頭企業的宣傳推廣力度,足以讓我對“利物浦”產生奇妙的愛屋及烏之感。更何況,“物”這個字在外文譯名中實屬罕見,強烈的獵奇心也將我拉進了紅軍的陣營。

理由二,利物浦的隊徽簡直帥到掉渣,雖然我曾經一度把鮮紅的利物鳥YY成百科全書裏的丹頂鶴,並且給自己編織了一圈保護國寶人人有責的聖母光環。

理由三,傑拉德……是我的偶像。

成年之後,我總是有意識地避諱“偶像”的概念,畢竟這似乎與一個成熟男性所需的獨立思想是互相排斥的。但我無法否認的是,在自己的成長道路上,傑拉德總是在扮演着這個看似縹緲,卻不可或缺的角色。

往實了說,我愛看他的暴力遠射和精妙長傳,甚至還有能把激情潑灑到每一幀的慶祝動作;往虛了說,我也知道他的領袖氣質和鋼鐵意志,即使放在平頭百姓身上也是極爲寶貴的精神財富。

既然如此,咱就只能參軍了唄。

這麼多年一晃而過,如果要讓我爲這段不算太長的利物浦球迷生涯找個最貼切的形容詞,那我的選擇不會是“幸福”、“快樂”或者“驕傲”,而會是……

辛苦。

嗯,當利物浦球迷是件很辛苦的事兒,當然這或許是因爲我是個極愛憶苦思甜的人。

放在現在,你們會稱讚三叉戟有多麼無堅不摧,範迪克有多麼堅若磐石,克洛普有多麼足智多謀,利物浦的未來肯定會比《新華字典》裏的張華、李萍和“我”更光明。但在被追逐着流量的各路媒體衆星捧月之時,我總是難免會撈起記憶裏的一些老故事——

比如,人家曼聯、切爾西和阿森納個個有頭有臉,利物浦的新聞卻被門戶網站悄悄地放進了“其他新聞”一欄,瀏覽量少得可憐;

比如,被稱爲“狗血雙雄”的吉列和希克斯高築債臺,9年前的利物浦一度險些走到被迫接受託管、並被扣除聯賽積分的田地;

比如,聯賽盃主場被英乙球隊點球淘汰,英超主場被升班馬布萊克浦連灌兩球,霍奇森治下的紅軍竟然在安菲爾德被自家球迷噓得無地自容;

比如,隊魂卻難得善終,時至今日我都很難相信還會有比那場1比6更讓人尷尬的隊長告別演出;

再比如,託雷斯、蘇亞雷斯和庫蒂尼奧這些曾被人深愛過的名字上,終有一天都會沾滿被唾棄的口水。

所以,爲了看到隊歌裏的金色天空(“golden sky”),你需要跋涉千里才能和風暴的盡頭(“The end of storm”)揮手作別……這種日子,能不辛苦嗎?

好在,也總有些美好是無法取代的。

局外人會說,利物浦球迷愛的是這支球隊不畏艱險的韌勁、絕處逢生的快感和無與倫比的主場氛圍,然後把AC米蘭、多特蒙德和巴塞羅那等豪門拉出來逐一“鞭屍”。

而除此之外我想說的是——利物浦其實更像是一位從未走遠、始終相守的摯友,我總會拿它來標記我渺小的生命。

我會記得15歲時,我總是需要在比賽日後的那天傍晚,才能在路過放學路上的報刊亭時,到每份賣1塊5的《體壇週報》裏尋找球隊的比賽結果;

我會記得16歲時,對足球一竅不通的老媽媽帶着我到廣州親眼目睹了利物浦隊的真容,即使當時所有人都最想看的傑拉德並未隨隊訪華;

我會記得17歲時,當時喜歡的姑娘給我準備的生日禮物裏有利物浦款式的錢包,和一盤精心刻錄的披頭士樂隊精選集;

我會記得21歲時,我躲在宿舍的被窩裏,用流量看完了想把莫雷諾的腦袋往吊扇上削的歐聯杯決賽,半年之後傑拉德宣佈退役之時,我在自習室外捧着肖秀榮他老人家的《命題人1000題》;

我也會記得24歲時,我的生活一團糟,但好在還能看着利物浦拿回一年前丟掉的東西。

最後,我想再講一段源於現實的回憶。

2014年4月27日,利物浦0比2不敵切爾西——你猜得對,那個傑拉德一滑倒成千古恨的名場面就是在這兒產生的。

比賽結束之時,剛好到了宿舍樓熄燈的點,我裝着一肚子的鬱悶在牀上輾轉反側。但不知過了多久,我清晰地聽見從底層樓傳來了一陣有點小跑調,但又足夠真切的歌聲,而且還循環了至少三遍……沒錯,這位我始終不知道姓甚名誰的同學,唱的是《You’ll never walk alone》。

坦誠說,這是整段大學生涯最讓我費解的事兒,沒有之一,畢竟我既爲沒能結識這位難得的同道中人感到遺憾,也有一絲懷疑這是否是自己在負面情緒之時產生的幻聽。

而假如幻聽假說不成立,那麼我的願望很簡單——

明年5月,如果你還有機會獨自哼唱這首歌,那麼希望到時候要用上歡快的曲調哦。

作者介紹:阿呸,福建福州人,1995年生人,就職於某互聯網企業運營崗,利物浦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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