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都沒有因爲看一部電影而哭得稀里嘩啦了,我以爲我不會再那樣感性。可是今天,當我看着《我不是藥神》裏呂受益躺在病牀上的笑時,當呂受益的叫聲傳來時,當囚車裏的程勇望向窗外時,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再也無法忍住自己的眼淚。那一瞬間,就好似一直以來醞釀着的情緒都在等待着這一個時刻的到來。決堤的洪水,放肆的情緒宣泄。給自己留下空白的空間,不去想世間,不去想世人,不去想一切的一切,放任地痛哭和發泄。這一切來得那麼的突然,又似乎順其自然,所有的情緒被點燃,我不再控制,躲藏在角落裏,流着男兒的淚,甚至是哽咽着把電影看完。

文/瘋子李(鹿鳴文苑作者)

“你能保證永遠不得病嗎?”簡單的一句話,卻戳痛着人心。我反覆在內心裏念着,甚至是吶喊着,我想要衝上樓頂,想要衝到對面的山頂,向天、向地、向世人吶喊。可我沒有那樣做,就如程勇那般,就如現今社會的所有人那般,用自己那顆自保之心、權衡之心、理智之心,卑微地躲藏在黑暗的角落。只因爲,我們有自己不同的身份。天地間,沒有誰敢言不病,而這一個病字卻讓多少人受盡苦難,讓多少家庭爲之支離破碎。某一時刻,我開始恨,恨造出這個病字的人。搖搖頭,似乎有些妄想了,那是一個遙遠得與我沾不到邊的時代。或許,在那個時代還有着一個與“病”字息息相關的故事。我堅信,在那個故事裏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因爲那個時代不需要高昂的藥費。也許當有一天世界上再也沒有了病痛,一切就美好了。也許,當有一天世界上的人們都懂得放下利益、放下得失、放下自己時,就不會再有電影中的“格列衛”了。

“世界上只有種一種病,就是窮病。”這樣一句話,不知道喊出了多少人的心聲,也喊出瞭如今社會的現狀。透過《我不是藥神》看到了窮限制的已經不僅僅是人們的想象,還有尊嚴,還有生命。於劉思慧來說,因爲與程勇一起賣藥,她不再跳鋼管舞了。站在臺下的她嘶聲力竭的喊着“脫褲子、脫褲子”,眼晴裏含着滿滿的淚水。那是起鬨,那是報復,亦或者是其它什麼?只有她自己明白這一切只是在發泄,發泄自己曾經所承受過的屈辱。沒有錢,她無法擺脫那般無助的生活,爲了孩子的病,爲了昂貴的藥錢,就算是出賣靈魂,就算是出賣身體,她都願意。便如程勇堅持要送她回家時,她便想到了什麼,看程勇的那眼神讓人難以忘記,讓人心裏不是滋味。所幸的是,最終他與她並沒有邁出那一步,否則一切看上去就成了一場交易。思慧是墮落嗎?我不知道,我更沒有去想這個問題,我只是一直在深思是什麼讓她,一步步走入深淵?也許電影中程勇說的一段話就是最好的答案吧“他才二十歲,他只是想活着,犯了什麼罪。”電影中他是在質問警察,而觀影的我們呢?我們應該質問誰?我們應該質問誰?是天,是地又或者是什麼……當看着電影中那些高高在上的藥商們,當看着他們舉着高價藥還喊着冤屈時,我忍不住想要爆出粗口。那一瞬間,不知道爲什麼,我的腦海中突然間閃現出“安分守己瞎雙眼,殺人放火安天命”的話來……

記得有一位友人曾經說過“你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一度以來,我都認爲這是一個笑話,又或者說是某種欺騙的言語。可前些日子偶然聽聞一朋友出了大事故時,心酸的同時也在深深地感慨人生無常。想着朋友所面額的一切困難時,突然間有一種臆想,想象着也有一個如程勇般的人降臨在他的身邊。或許,他與他的家人也有這樣的臆想吧。然而,現實終歸是現實,想象終究是想象,我們需要面對的依舊是世間的一切。臆想中的“程勇”是真正的神,就如電影中的程勇明白一切之後的選擇一樣,那時他纔算是一個真正的藥神吧。當他從一個以販賣走私藥盈生,成爲有錢人後轉變爲一個懂得放下,懂得尊重生命的人時,他是神,是病患心中的神。是普度衆生的佛,是放下屠刀後的佛。

唯願:世界所有惡人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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