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待到發動進攻的那天深夜,部隊已經喫完飯準備出發了,耿弇卻又忽然命令大家,不去長安而改攻臨淄。”率領他的三個弟弟張藍、張弘、張壽統兵二十萬,趕到臨淄城下,去打耿弇。

“有志者事竟成。”此語原出於漢光武劉秀之口,而常爲後世的人們所引用,用來說明某個人如果想辦成某一件事,只要他有決心,肯下苦功夫,就一定能夠把事情辦好。
其實劉秀的這句話,就是在表揚耿弇敗張步而平齊時說的。
耿弇,字伯昭,扶風茂陵人,是漢光武時著名的雲臺二十八將之一。王莽末,天下羣雄並起,逐鹿中原,耿弇年僅二十一歲,投靠到了劉秀麾下。劉秀即位稱帝,委任他爲建威大將軍。
建武三年(公元27年),耿弇在舂陵面見了劉秀,主動請求讓他到上谷去收集軍隊,平定漁陽的彭寵,攻取張豐的涿郡,還軍佔領富平、獲索;最後東攻張步,全面平齊。
這是一個規模十分宏大的作戰計劃,連劉秀亦頗感疑慮,認爲耿弇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很有些脫離實際。但後來呢,耿弇卻把這個作戰計劃完全實現了。
張步,琅琊不其人,王莽末起事於家鄉,以劇縣爲根據地,曾殺掉了劉秀派去的使者光祿大夫伏隆而接受了梁王劉永的封號,稱齊王。
建武五年,耿弇率領騎都尉劉歆、太山太守陳俊,從朝陽渡過濟水。張步聞訊後,派遣他的大將軍費邑屯兵歷下,並分兵駐祝阿,另外還在太山鍾城列營數十,互爲犒角之勢,擺開陣勢專候耿弇。
耿弇集中優勢兵力,首先重點打擊祝阿,從凌晨發動進攻,還未到中午,便把祝阿拿下來了。耿弇還特地在包圍圈中留下了一個空角,讓祝阿敗兵可以順利逃往鍾城。
祝阿的敗軍擁入鍾城後,鍾城守軍得知祝阿已經丟失,敵人攻勢那麼兇狠,紛紛逃跑,結果不戰自潰,成了一座空城。費邑見自己已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派他的弟弟費敢帶一支部隊去守衛巨裏(巨合城)。
耿弇並不急於攻佔巨裏,卻故意作出要攻佔巨裏的姿態,命部下到處砍伐樹木,說是攻巨裏時將用來填塞壕塹。
耿弇下令三日後向巨裏發動進攻,又故意放鬆警戒,使生俘的張步士卒有機會逃走,以便讓他們將進攻日期透露給費邑知道。
費邑得知耿算發動進攻的具體日期後,自帶三萬精兵增援。耿弇很高興地對將領們說:“我們前一階段的各項佈置,目的都是爲着引誘費邑離開歷下出來應戰啊!現在,他果然出來了,這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
耿弇僅僅留下三千人應付巨裏方面的敵軍,而親率全部精銳佔據高岡陣地,待費邑到達後即居高臨下,向他發起猛烈攻擊,結果大獲全勝,費邑陣亡。
費軍既敗,巨裏城中一片驚慌,費敢棄城而逃歸張步。耿登縱兵連克四十餘營,佔領了濟南。
這時,張步正屯兵劇縣,他的弟弟張藍以精兵二萬守長安縣城,各郡太守合兵萬人守臨淄。
耿弇進軍到畫中,其地正好處於長安和臨淄之間。經過仔細觀察,耿弇決定於五天以後先向長安發動進攻。張藍聽說後,亦積極加強防禦,日夜不息。
待到發動進攻的那天深夜,部隊已經喫完飯準備出發了,耿弇卻又忽然命令大家,不去長安而改攻臨淄。護軍荀梁等人同他爭論,認爲還是以先打長安爲好。
耿弇說:“長安城小而堅,張藍部的戰鬥力也較強。臨淄名氣雖大,其實防守並不嚴密。長安料定我們會去攻打他們,已早有準備;
臨淄卻是麻痹大意,安然如常。如攻長安不能速勝,士卒死傷必多;即使攻下來了,張藍還可以退往臨淄。我們孤軍深入敵地,缺乏可靠的後防給養轉運渠道,怎麼能同敵人相持不下,拖延時日呢?”諸將遵命轉攻臨淄,很快便把臨淄佔領了。
張藍見臨淄已失,也主動放棄長安,率部返回劇縣去了。’
耿弇下令全軍,不準任意進入劇縣境內擄掠,派人紛紛揚言,一定要等張步自己出來了才同他交鋒,故意激怒張步。
張步聽說後,大笑着說:“從前尤來,大彤(均爲農民起義軍)十餘萬衆,尚且都被我擊破了。如今耿大(耿弇在家庭中爲長子)的兵要比他們少得多,而且已經很疲勞了,有什麼了不起的?”率領他的三個弟弟張藍、張弘、張壽統兵二十萬,趕到臨淄城下,去打耿弇。
耿弇揮軍出至淄水上,與張步軍前鋒遭遇;擔心張軍倘被擊敗便將後退而停止前進,乃故意示弱,仍退回到小城內,把精銳隱藏起來。張步果然率部直搗耿胃。
耿弇命劉歆等與張軍接戰,自己親率精兵出東城門對敵陣實施橫向衝刺。在戰鬥中,耿弇被飛矢射中了大腿,立即自己拔刀砍去箭桿,一直堅持到黃昏休戰,連左右的人也無人知道他已經負傷。
第二天,耿弇決定出兵再戰。這時,劉秀已進入齊境,聽說耿弇遭到張步的攻擊,打算親自前往救援但還沒有趕到。
陳俊勸耿弇說:“張步的實力還很強大,不如先閉營休整士卒,等待皇帝(劉秀)來了再說,”耿弇很不以爲然地斥責他說:“皇帝的車駕很快就要到達了,我們作臣子的,應當準備以牛酒去接待他的隨行官員,難道反而可以把強敵留下來讓他去對付嗎?”仍然堅持出戰。
這一天,自天亮到黃昏,打了一整天,戰鬥異常激烈;張步軍傷亡慘重,溝壑幾乎都被屍體填滿了。耿弇估計張步有可能撤退,預先分置左右兩翼爲伏兵,設下了口雄陣地。
當天夜晚人靜時,張步果然引兵後撤而鑽進了口袋,伏兵急起突襲,一直追殺到了水上。
張步返回劇縣,軍隊被分散開來,兄弟們各自率領一部分,各奔一方,從此再也振作不起來了。最後,張步退保平壽而投降了劉秀,被封爲安丘侯,三個弟弟也被赦免。
耿弇擊敗張步後數日,劉秀親至臨淄勞軍。在一次羣臣大會上,劉秀對耿弇說:“將軍從前在南陽,向我提出了定彭寵、取張豐、平張步的宏偉計劃,當時我還以爲落落難合(意謂疏闊不切實際),沒想到現在全都實現了,有志者事竟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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