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捷克作家雅·哈谢克开始发表他的长篇战争讽刺小说《好兵帅克》。这被认为是一战后出版的最早也最著名的反战小说之一,充斥了对所谓“布头帝国”——奥匈帝国脆弱而腐败军队的各种讽刺。作品的一个显著特色是:主角好兵帅克所在的部队、部队长、以至于很多基层官兵的姓名,都是实有其人且以真名实姓(有些略微修改了读音)登场。哈谢克自己则是好兵帅克的原型之一,同时也曾是一名参加过一战的老兵。

好兵帅克雕像

那么,哈谢克自己的战争经历究竟如何呢?他所服役的奥匈帝国第91步兵团又是怎样一支部队呢?

哈谢克本是一个有着强烈反德倾向的捷克无政府主义者。战前就特别喜欢和奥匈帝国政府对着干。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1914年12月,哈谢克应征并于1915年2月17日参加奥匈帝国陆军,戴上鹦绿色领章,编入第91步兵团补充营。不过此后哈谢克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被判断患有心脏病和风湿病。此后他被送往东部前线和俄国人打仗,但因为身体不好,并不需要他承担战斗任务,而是从事一些杂务。此后发生了一些戏剧性事件:早年的说法是,哈谢克和连长勤务兵斯特拉什利普卡(帅克的另一原型)一道,于1915年6月叛逃到俄国方面。而现在的说法是,两人于1915年9月24日俄军的一次突袭中被俘。

加入红军雅·哈谢克

勤务兵斯特拉什利普卡—帅克的服务对象,也就是哈谢克笔下宽容但也四处滥情的第11连连长卢卡什中尉,也是实有其人。他在奥匈帝国陆军中算是一个比较优秀的捷克籍军官——虽然按哈谢克的描写,卢卡什在德国人面前,并不怎么爱显示自己的捷克籍身份。经历过东线恶战后,卢卡什和第91步兵团一道被调往意大利战线。战后,卢卡什继续在捷克军中服务,官至少校。

哈谢克被俘后,加入了捷克军团,又卷入了俄国革命,并一度加入红军,还娶了个俄国女人(他在捷克已有妻室)。因此他在回国后被指责为叛徒和重婚者。他对卢卡什等人以真名实姓的戏谑描述,自然也不会令老长官和老战友们感到高兴。1923年,哈谢克尚未最后完成《好兵帅克》,就于贫病交加中死去,时年39岁。

哈谢克与战友合影,右边第一个便是哈谢克

好兵帅克另一个原型斯特拉什利普卡获释回国后,从事过消防队员等职业。他倒是和老上司卢卡什保持着良好关系。斯特拉什利普卡于1949年逝世,享年59岁。卢卡什于1938年52岁时病逝。好兵帅克中为人势利的军需上士万尼克,战前在药铺里工作。他战后生活颇为艰难,死于1927年,只有39岁。哈谢克把第91步兵团第3营营长扎格纳描绘成一个老傻瓜。实际上扎格纳在1915年只有31岁,而且还算是个合格的职业军官。但此人身体不好,战时住院和手术就有几次。战后他因为健康问题不得不离开军队,于1927年死去,只活了43岁。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