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1年作爲湘軍核心領導層中唯一的“外地人”李鴻章愈發受到各方面的排擠,作爲李鴻章的老師曾國藩,對於這種排擠也無能爲力,畢竟湘軍的團結就是靠這種家鄉親緣血脈來維繫。

李鴻章

但是人生的轉機也是不期而至,當時太平軍進攻上海,太平軍向上海進軍,上海守備清軍不能抵抗,外援英軍未到,是時曾國藩爲兩江總督,總督江蘇,安徽,浙江,江西四省軍務,湘軍駐安慶,上海地方官紳派代表向他求援。曾國藩早有用湘軍制度練兩淮勇丁的計劃,就順水推舟,讓自己的學生兼幕僚李鴻章招募淮勇,編練淮軍以對太平天國形成東西夾擊之勢。同時爲了淮軍更好成軍,曾國藩從湘軍劃撥了13營,共6500人作爲淮軍班底。到達上海後李鴻章積極利用外軍的支援和上海海關稅收購置洋槍洋炮,擴編部隊。而且淮軍雖承襲湘軍制度,但訓練用洋操,兵器是洋器,並聘有西洋軍官爲教習,這和當年湘軍用土法土器與由書生自任教練者迥然有別,也就使得淮軍成爲中國軍隊近代化的開端。至1864年,淮軍先與英、法侵略軍和常勝軍相勾結,在上海附近對抗太平軍,繼配合湘軍在蘇、浙等地進攻太平天國。太平天國首都天京(今江蘇南京)陷落後,1864年秋冬,淮軍經過裁撤,尚存一百零四營,五萬餘人。

淮軍

在1864到1868年,隨着曾國藩剿捻失敗,湘軍逐漸消失在歷史舞臺,僧格林沁也由於孤軍深入在山東菏澤被捻軍擊殺,這就使得清政府最重要的兩支滿漢軍事武裝退出了歷史舞臺。而在這個時候李鴻章則借剿滅捻軍之功安排淮軍擔負北自天津﹑保定,南迄上海﹑吳淞,南北數千裏江海要地的防守。李鴻章以淮軍勢力爲基礎,掌握了國家外交﹑軍事和經濟大權,成爲晚清政局中的重要人物。淮軍主要將領張樹聲﹑劉銘傳﹑周盛波﹑潘鼎新﹑吳長慶﹑丁汝昌﹑葉志超﹑衛汝貴﹑聶士成等,形成淮系軍閥,是統治階層中一個重要的武裝政治集團。成爲當時名副其實的國防軍。而且這支國防軍也取得了許多反對對外侵掠的勝利。包括基隆大捷,1884年10月初,法軍進攻臺灣基隆,劉銘傳誘之陸戰,兩面夾擊,大敗法軍。告捷後棄城保滬,取得滬尾大捷。1885年,法軍得不到給養,被迫撤出。鎮海保衛戰,1885年3月,法艦隊進犯招寶山,時任浙江巡撫的劉秉璋積極備戰,鎮海炮臺守備吳傑奮勇抵抗,法軍海軍司令孤拔的座艦被擊中,孤拔身受重傷,6月11日死於澎湖島。 鎮南關大捷1885年2月,法軍進攻諒山,清兵退至鎮南關。老將馮子材命王孝祺部駐守西峙,自己扼守鎮南關。3月23日,盤踞諒山的法軍傾巢出動,撲向鎮南關,24日越牆進犯,馮子材率將士猛烈搏鬥,將法軍擊退,並乘勝追擊,連破文淵、諒山,將法軍逐至郎甲以南,重傷東部法軍統帥尼格里。法軍陷入困境,茹費理內閣倒臺。

但是淮軍雖擁有現代化的戰備,也取得不少對外戰爭的勝利,但仍因襲湘軍舊制,體制存在不少矛盾與弊端。遇有徵伐,軍隊臨時成軍,號令不一,只能各自爲戰。同時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這支部隊的私人屬性,清政府內部包括李鴻章本人都將淮軍作爲自己的私人財產,作爲自己在清政府內部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所以在1884年中法戰爭時,淮軍在廣西戰敗,張樹聲、潘鼎新被革職。1894年中日甲午戰爭時,淮軍將領丁汝昌指揮的北洋水師和葉志超、衛汝貴的陸軍都遭到慘敗,淮軍勢力遂逐漸衰落後,當時紅極一時的李鴻章也也擱置閒散。在袁世凱的新式陸軍產生後,淮軍即失去了國防軍的地位,變爲次要的巡防隊。

但是袁世凱在天津小站訓練“新建陸軍”,廣招淮軍舊將,成爲清末的主力,即是民初北洋軍閥的雛形。使得淮軍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存在於國防軍中。

相對於湘軍,淮軍藉助後發優勢和地理優勢在武器裝備,訓練方式上明顯佔優,在近代中國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但是其私有的屬性落後的管理模式使其無法幫助清政府繼續苟延殘喘,讓我們記得這支曾經英勇抗爭外來侵略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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