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跟其他追星女孩一樣,我也想爲自己的雪花做點事情。我開始到全國各地給魏巡應援,每一次見他後,狀態都會有明顯好轉,不僅心情好了,飯量變大,睡眠也沒那麼糟糕了,比喫藥還管用,本來對追星頗有微詞的爸媽,也開始支持我。

追星,是當代少女羣體中的高發病。

荷爾蒙亂竄的季節,無法安放的春心總要有個出口,少女們或是戀愛或是追星,不然只能把自己憋瘋。

不同的是,在成年後,戀愛會被解禁甚至鼓勵,終有一天會演化到逼迫的地步。而追星,則會紋絲不動地被釘在爸媽的恥辱架上。這種順應天理自然有益身心健康的生活方式,總是會受到老父親老母親們的萬般阻撓,他們或是苦口婆心加以勸說,或是嗤之以鼻施以嘲諷。

原來女孩的很多人生問題,都能用追星解決

最近,我假裝宣佈要開始追星併爲偶像花錢,老媽還真的急眼了。

其實,他們對追星的好處一無所知。那個踩着七彩祥雲來救你們家孩子的不一定是醜女婿,也可能是帥雪花。

我相信全天下的父母們,看到以下幾個正能量滿滿的追星故事,都能改變觀念,同時會以挑選女婿的嚴謹態度,爲寶貝女兒擇一雪花終老一生。

原來女孩的很多人生問題,都能用追星解決

故事① 畫着他的樣子,走出自己的低谷

@林大艾 27歲 遊戲原畫師 雪花:方洋飛

去年5月,我成了一名失業青年。

不得不說我點兒背,出社會不到兩年,就趕上了行業冷冬。領導讓我轉崗做行政,我想了想,畫畫是我的命,只能辭職了。那場互聯網寒潮之下,很多公司都在大裁員,再找工作不易。

失去收入來源,經濟壓力隨之而來。在北京,社保每個月要交1700元,我的存款只夠支付房租和生活費。工作快兩年,開口向家裏要錢成了件尷尬的事,但爲了交上社保,我硬着頭皮向爸媽求援。爸媽安慰我,不着急慢慢來。

他們越理解我,我心裏越難受。

精神上的壓力傳導給身體,我開始貧血,經常頭暈。奔走在一場場招聘之間,我碰到過不給交社保的、硬性996的,還有騙測試(試畫角色後沒有回覆,但是直接拿着我的圖用)的,也被特別中意的公司拒絕過。折騰了兩個月,我總算入職一家各方面都算滿意的公司。

本以爲生活回到了正軌,一切能重新開始,但進了新公司,我卻陷入更深的鬱悶。

我的直屬領導,是一個89年的男生,只大我3歲。在職場,總有人愛挑軟柿子捏。很不幸,我是那個被他選中的軟柿子。他酷愛挑刺,對我尤其頤指氣使。比如,他經常讓我一次畫十幾個草圖,再全部否定;他用各種方法逼我加班,而其他組員幾乎都是到點下班;生病想早點回家,他就陰陽怪氣說我裝病。

有一次週五下午,我畫完作品讓他檢查,他說他週六加班,讓我週六再給他看。我週六過去,他卻一天都沒有理我,我乾坐一天,在臨下班時,終於鼓起勇氣找他,他卻回:“看什麼看呀,週一再看吧。”那天晚上,我一路哭着回到家。

那時候我常常想,這是不是我的問題呢?我是不是根本不適合畫畫?每天下班,在地鐵上的一個小時,我都呆呆地坐着,過馬路的時候,看着來來往往的車流,會不自覺想,要不乾脆撞上去算了。一回家坐到牀上,眼淚就止不住地掉。

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鬱症,也不敢去做檢查。

我從沒想過會被追星這件事拯救。在去年12月30日,我喜歡上了方洋飛。在一檔古風選秀節目裏,他的一段《定軍山》京劇唸白,臺風穩健、氣勢十足,讓我瞬間淪陷。我一向喜歡學霸,他上學拿過一等獎學金,還得過三好學生。以前沒追過星,也不能理解追星行爲的我,認識他以後,被圈得死死的。

他基本功紮實,在一衆選手中很出挑,但每次表演前,他依然一絲不苟練習。爲呈現好京劇唸白的部分,他特意找到老師做示範錄音,再一遍一遍地模仿。

他學了十幾年的武術和中國舞,而我堅持畫畫也二十年了。

我感到羞愧。當初,我是因爲熱愛畫畫才入的行,愛好變成工作後,熱情逐漸被消磨殆盡,我變得不再精益求精。

我意識到自己的消沉,但不知道怎麼打破這種狀態。

喜歡上方洋飛這件事成了我生活的轉折點。跟其他追星女孩一樣,我也想爲自己的雪花做點事情。之前,我計劃做一套微信表情包,但一直只停留在想法上。如今,爲方洋飛做表情包,成了我找回初心的最大動力。

那套表情包上架以後,效果出人意料地好。飯圈的小夥伴很喜歡,方洋飛也轉發了我發佈表情包的微博。被自己的雪花認可,對於粉絲是巨大的鼓舞。我找回了久違的畫畫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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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我還是不得不面對組長的故意刁難,但一想到晚上回家,可以爲方洋飛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漸漸地就不那麼難過了。

一筆一劃勾勒他樣子的時候,我覺得離他很近。就這樣,不知不覺中,我突破了一個又一個瓶頸,畫技有了明顯的提升。

喜歡我畫的人越來越多,我越來越自信。在公司裏,我開始有底氣越過直屬領導,帶着作品直接找美術老大要意見,工作效率一下提高很多。

一個月前,我被另一個組長看中,調到了心儀已久的項目組裏。

一切都在變好。

最近,我在話劇劇場外見到了方洋飛,我拿着我的畫問他:“你知道我是誰嗎?”他用那種我當然知道的語氣回答——

“林大艾!”

故事② 和雪花一起逆風翻盤

@黑黑 18歲 高考生 雪花:董巖磊

15歲的暑假,在回北京的高鐵上,我讓爸爸幫忙查中考成績。

等待中,心提到了嗓子眼。

最後,他說出來的那個數字,瞬間給我潑了一盆冷水。

我哭了一場又一場。爸爸面帶哀色,拿出紙筆,讓我寫下想去的私立高中。回到家後,我和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一起坐着嘆氣。我絕望地想,考不上重點高中,拼死拼活也只能上個三本吧。

所幸最後還是有一家公立高中接收了我。

暑假過去,帶着不甘,我去了那所非重點學校報到。根據排名,我被分在最差的班級,坐在倒數第七個位置。一開始,我不跟任何人講話,試圖用沉默對抗環境,但很快,我就按捺不住上躥下跳的本性。我畫畫、跳宅舞,做一切能逃避學習的事,成了學校動漫社理事長和校園電臺主持人。文藝事業風生水起的同時,成績在年級長期墊底。

爸媽禁止我參加這些活動,但我根本不聽。

只有我自己知道,熱鬧和風光都是表面的,無聊像水草一樣在內心瘋長。到了高二,我依然花大把時間在網上看綜藝,當時有一檔很火的的偶像選秀節目,我把第一期連刷了五遍。也就是那個時候,我開始注意到一個叫董巖磊的實習生。他很有梗,綜藝感不錯,但因爲幾乎零基礎,不管做什麼都顯得比別人笨拙一些。我上網搜他,看到了鋪天蓋地的惡評。

莫名的心疼感淹沒了我。

純粹是出於正義,我加入了他的後援會。

不久後,我就成了第一個在現場給他應援的粉絲。那天是大年初二,特別冷,早上5點,我就起牀化妝,去趕大巴車。出發前,我站在大巴車下發手幅,不斷被別家粉絲送白眼。其實,當天只有我跟另外一個女孩爲董巖磊應援。不過這並不影響我的熱情,一下車,我就開始狂奔。那個女孩在取票之後就跟我走散了,我一個人拼命擠到前排。在前排身子根本動不了,喘不過氣。董巖磊出現了10分鐘,在別家粉絲的包圍中,我瘋狂喊他的名字,讓他好好努力,後來節目播出以後,消了音都能聽到我的叫聲。鏡頭掃到臺下的時候舉手幅,我被後排罵:舉什麼舉呀,他的也好意思舉。那次,我從上午11點站到下午7點多,全程保持同一個姿勢。

那次回家後,我建了反黑博,想盡可能爲他抵擋來自外界的惡意。

但其實,董巖磊真正成爲我的本命是在之後的一期節目裏——他在除夕夜拍着腿熬夜練習rap,認真的樣子一下就擊中了我。沒想到,這期節目過後,我的反黑博立馬就失業了,他的拼命換來了風評的一致好轉。努力真的會讓事情變得不一樣。我突然燃起了希望:如果我好好學習,是不是也有機會從不好的學校考上重點一本?

那時是高二下學期,我正面臨兩次分班考試。我決定,要考進全校唯一的重點班。平行班最後大概只有一兩個人能上一本,而重點班只有三四個人考不上一本。好在我們那時是分模塊考試,考察範圍不大,我也不笨,用心爬梳,知識點能很快掌握。

兩個月後,我的名字出現在一班的名單上。

到了高三,壓力開始倍增,我隨時隨地都會哭,老師們也逐漸見怪不怪。高考臨近前的化學課上,感覺情緒即將失控,我舉手,老師立馬會意讓我出去。我躲在學校裏一間沒人的屋子裏哭過了那節課。

當時,追星幾乎是我緩解壓力避免自己瘋掉的唯一途徑。有次接機,我因爲上課不能去,董巖磊讓一個粉絲姐姐將親手寫了“高考加油”的簽名照轉交給我。每到想放棄和想哭的時候,看到那張“高考加油”的簽名卡片,就能很快找回動力。整個高三,我的成績一直在提升,最後穩定在年級五六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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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三筆記,筆記是我用來梳理知識點、搭建知識框架的利器。

上個月,高考成績出來了,我高出一本線四十分。查分數的時候,爸爸正在開車,我把分數念給他聽,唸完我哭了,駕駛位上的爸爸差點坐不住,告訴奶奶,奶奶也哭。

還記得,因爲第一次去現場應援叫得賣力,董巖磊在不久後的一場直播中,點名要送我簽名照,他說記得當時我站的位置。

對我來說,這場追星像是一次奇妙的能量交換——我拼命維護他,他報我以希望。

故事③ 陪我度過漫長歲月

@冬日不起牀 18歲 留學生 雪花:侯明昊

爸媽把我和三隻箱子一同運送到機場,告別時刻,怕情緒失控,我沒擁抱他們。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我踏上了半個地球以外的陌生土地。

16歲,我開始獨自在溫哥華求學跟生活。

初到異國他鄉,恐慌和孤獨感總比興奮感更容易佔據頭腦。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成爲了擔心的來源,再加上溫哥華的生活成本很高,我經常處於窘迫的狀態。

我住得離學校遠,上學要換兩趟公交。碰上雨雪天氣,公交車還老不準點。

一次清晨大雨,我沒等到公交,只好打車去學校,出租車起步價3.5刀,每公里2刀,我緊張地盯着計價器上不斷上漲的數字,一度產生跳下車的衝動。

還有一次出門遲了,早餐沒來得及喫,我一路追着車狂奔,上車後忽然低血糖發作,差點暈過去,還好當時在身上找到口香糖嚼了。

一個人應對種種狀況,常常想家,心裏總漂浮不定。

閒下來的時候我會看看國內綜藝,在一檔明星舞蹈比賽節目裏,侯明昊進入了我的視線。他在舞臺上跳錯了動作,評審結束以後,他堅持又跳了一遍。這給我留下了深的印象。後來我得知,他爲了學習唱跳,曾獨自一人跑到韓國。

從那個執着的少年身上,我看到了自己。不同時空裏,我們都在異國他鄉爲夢想堅持着。

入坑以後,我總是用他給自己打氣。

早上起不來,我就想他天天趕通告,肯定起得比我早;累了的時候,我就想他每天那麼多行程,一定比我辛苦。

一天在家,我覺得昏昏沉沉,用體溫計量體溫,竟然直逼40度。去醫院太貴,只能自己想辦法。我立馬發微信給爸媽,問他們要喫什麼藥,但怕他們擔心,只敢說是感冒了。發完消息我纔想起,那個時間他們還在睡覺,我一下子就慌了神。這個時候,我又想到了侯明昊,我對自己說,他一個人在國外的時候,應該遇過很多類似的狀況,也都挺過來了。這樣一來,心裏立刻安定了。我下牀找到退燒藥,再不停給自己灌水,睡了一覺後,身體輕鬆了許多。第一時間給爸媽報了平安後,我內心生出一絲驕傲。

學習上,用雪花打雞血同樣有效。

說來挺戲劇,我物理一向學得喫力,再加上英文授課,我不管怎麼用心都還是一知半解。去年年初,侯明昊演的一個電視劇上映了。在那裏面,他演了一個物理天才。就因爲這樣,我竟然找到了學物理的樂趣。

以前我死記硬背,一換題型就懵了。有了興趣後,我慢慢摸索出解題的套路,不懂我就去問老師,導致那段時間老師見我就想逃。

日復一日的堅持,終於取得好的結果。我的雅思一次考過,學業成績拿到了93分。

今年5月,我收到了夢寐以求的英屬哥倫比亞大學的of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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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少女時代,背井離鄉,獨自上路。但就好像千尋掉入陌生世界的時候,白龍剛好出現在了她面前,在我孤軍奮戰的幾百個日日夜夜,也有另一個追夢人與我同行。

故事④ 雪花就是我的靈丹妙藥

@Nini 16歲 高一學生 雪花:魏巡

明晃晃的太陽底下,我倒了下去。

我不太清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只知道這是中考800米的體測現場,我還沒跑完第一圈。

我對於所有稍大規模的測試都感到恐慌,這像一個魔咒。

班裏的考試,我每次都排名前十,按說考重點中學十拿九穩。但一碰到全校考試,我的腦子就會一片空白。最嚴重的一次是八年級的期末考試,試卷上的字在我眼裏只化成一團粘稠不清的重影。

極度敏感的青春期,友情的走向也開始變得微妙。我和最好的朋友之間,因爲一些雞毛蒜皮不值一提的事情,變得彆扭起來。

恐懼感和孤獨感伴隨着我的初三。我不是一個會自我調節的人,唯一的宣泄就是哭。我開始失眠,每天兩三點睡,六點就醒了。生活掉入了無限的惡性循環。

我是在初二暑假“粉”上魏巡的。2017年6月16日,他穿着白襯衫,在舞臺上把一首《我懷念的》唱得百轉千回,他的眼神清澈、溫柔又堅定。從此,我常常追着他的視頻看。爸媽總吐槽我,天天看一個人不膩嗎?

追星是我初三日子裏不多的一點慰藉了。看魏巡認真唱歌,只沉浸在音樂裏的樣子,我也想努力放下雜念。

時間逐漸逼近6月的中考,因爲在中考體測中暈倒,5月底的適應性考試,幾乎是我唯一翻身的機會。在這次全市大聯考裏成績突出的學生,有機會直接保送重點中學。

就在這之前,我看到了一個魏巡的視頻。在那裏面,面對紛紛擾擾的流言,魏巡滿臉不屑地回應:“這些問題我非得回答嗎?我想笑,我參加的是音樂比賽,不是來參加相親節目的。”

這些話好似有魔力一般,瞬間消解了我內心的鬱結。我有壓力,是因爲我一直擔憂外界對我的評論。但魏巡讓我明白,其實這一切都是庸人自擾而已,考得好或不好,成績都只是我自己的,關別人什麼事?

那次考試,我徹底放下包袱,考出了歷史最好成績,被順利保送。

但因爲長期失眠焦慮,我的身體狀況一直不見好,有一次直接在家裏暈倒了。中考過後,爸媽帶我去醫院調理。因爲療程很長,我只能休學一年。

這樣一來,我也可以留給追星更多的時間。

我開始到全國各地給魏巡應援,每一次見他後,狀態都會有明顯好轉,不僅心情好了,飯量變大,睡眠也沒那麼糟糕了,比喫藥還管用,本來對追星頗有微詞的爸媽,也開始支持我。

媽媽不放心我單獨行動,有時也會陪着我一起參加魏巡的活動。有一次北京見面會,我坐第一排,媽媽坐在我後面,後來有現場的粉絲姐姐告訴我,我媽全程都在用手機錄魏巡。

去年平安夜,我和媽媽、小姨、弟弟一起去他的成都見面會。結束後我們走出場地,有粉絲姐姐追了過來,遞給我一個蘋果,她告訴我,這是魏巡讓保鏢大哥拿出來給我的。那次見面會抽獎選中了5個幸運粉絲,獎品就是蘋果,也許魏巡留意到小小的我在前排擠得太辛苦,特意額外送了我一個。

我手裏拿着蘋果,心裏高興了很久很久。

原來女孩的很多人生問題,都能用追星解決

成都見面會現場。

那次回來後,很快我就停了藥。之後,我報了爵士舞班和音樂班,每天唱唱跳跳,和正常人無異,同時也開始提前學習高一的課程。

不久前,我回學校辦好了入學手續,準備九月迴歸校園。

重新出發,我不再是那個畏首畏尾的小女孩了。

再說幾句

活躍在舞臺上、熒幕上的美好皮囊數不勝數,對於看看就好的路人來講,很難理解粉絲和自家雪花之間那種深刻的感情聯結。圍觀的大衆,通常喜歡將話語對準粉絲對偶像的單方面供養。但其實,優秀的偶像,也可以成爲粉絲的“靈魂擺渡人”。

最後,祝上面提到的各位雪花和少女,繼續紅塵作伴相親相愛瀟瀟灑灑轟轟烈烈!

特別鳴謝“畢業後公益圖書室”對本文的貢獻

文:廣州日報全媒體記者 王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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