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林悟道《韓非子-奸劫弒臣》第八章 方正

紅林悟道《韓非子-奸劫弒臣》上一章中韓非子打了個比喻來說明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危險境地,在此境況下,還能指望一個聾子分辨清濁之聲,這更是不可能的。在此境況下,還想讓臣子遵道循理,依法推行正理,不去攀附權貴,只去侍奉君主而求得平安,這和聾子分辨清濁之聲一樣,是不可能的。這與上一章的瞎子分辨黑白一樣,都是不可能的。在這裏韓非子用客觀的實事來形象主觀的思想,可想政局已經壞到不能再壞的地步。臣子在重壓之下說出“二者不可以得安,我安能無相比周,蔽主上,爲奸私以適重人哉?”意思是這兩種做法都得不到平安,我怎能不結幫拉派、矇蔽君主、作奸行私來迎合重臣呢?最後無奈的說出“此必不顧人主之義矣”沒法顧及君主的利益了。

臣子現在“此必不顧人主之義矣”,是因爲君主過去“夫奸臣得乘信幸之勢以譭譽進退羣臣者,人主非有術數以御之也,非參驗以審之也,必將以曩之合己信今之言”造成的。如果君主能嚴守爲君之道,不顯露自己的喜好與習性,依法治國,奸臣就不會君是臣譽的同取,君非臣詆的同舍,更不會有國有擅主之臣的出現。即使到了這一步,韓非子也希望君主能有御奸之術遏制奸臣,能用參驗之法審察奸臣,但君主什麼都沒有,最終造成現在的危局,臣子行忠不能,只能順附奸臣。君主作爲一國之主,國家政事的主體,政局到了這種境地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怪不得臣子“必不顧人主之義”。

“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出自《孟子》的《離婁章句上》。是借用工程繪圖的工具規與矩,畫方與圓的原理來說明國家律法的重要性,或辦事規則與規矩的重要性。韓非子在這一章中也引用了這句話。這是韓非子在“國有擅主之臣”的危局下,繼續講述臣子的心境。在韓非子看來“其百官之吏亦知方正之不可以得安也”意思是各級官吏也知道正直不可能求得平安。纔會有:必曰:“我以清廉事上而求安,若無規矩而欲爲方圓也,必不幾矣;”意思是一定會說:“我憑清廉侍奉君主來求得平安,就像沒有規矩而想畫出方圓一樣,—定沒有指望了。

按常理,國家政治清明,君明臣賢,韓非子所講得“盡力致功,竭智陳忠,忠信事上,積功勞,道化行正理,不趨富貴事上,清廉事上”都是臣子求得功名與平安的本分,但現在卻成了危困之因,所以韓非子說沒有規矩,還想畫出方圓是不可能的。沒有了律法與規則,國家就不可能富強,臣子也不會方圓。

韓非子繼續說道“若以守法不朋黨治官而求安,是猶以足搔頂也,愈不幾也!”意思是假如憑守法、不結黨營私、履行職責來求得平安,這就好比用腳搔頭一樣,更沒有指望了。看來臣子是懂得的爲臣之道的,知道臣子的職責與行爲準則,但在危害與安利面前,臣子選擇了安利,因這是人性,與道德無關。再說國家走到這一步,並不是臣子的錯,是國家的錯。臣子只是公務員,君主是誰有什麼關係嗎?

《其百官之吏亦知方正之不可以得安也,必曰:“我以清廉事上而求安,若無規矩而欲爲方圓也,必不幾矣;若以守法不朋黨治官而求安,是猶以足搔頂也,愈不幾也!”》

在公司管理中,制度就是規矩,有了規矩,公司運營纔會方圓,員工纔會方圓有道。在中國文化中規矩更多的是一種文化,是不成文的制度,比成文的制度還具有約束力,這種約束力不僅表現在言行上,更表現在思想上。許多公司的企業文化內容,絕大多數是創始人創業之初設立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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