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爲保護區工作人員在水上巡護。
丹江溼地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處供圖

核心閱讀 在丹江溼地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活躍着這樣一些年輕人:他們不少是修築水庫時移民的後代,如今又回到保護區工作。在日常巡護、水面清漂、水上執法等崗位上,他們盡職盡責,爲守護一庫清水出着一份力。 站在丹江口水庫邊上,放眼望去,清澈的水面,碧波流動。作爲南水北調中線工程的水源地,這裏的水質常年保持在Ⅱ類以上。 河南淅川縣,南水北調中線工程渠首所在地,毗鄰丹江口水庫,該縣大部分區域被劃入丹江溼地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和水源保護區。 在丹江溼地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活躍着這樣一些年輕人:他們不少是修築水庫時移民的後代,如今又回到保護區工作。在日常巡護、水面清漂、水上執法等崗位上,他們盡職盡責,爲守護一庫清水出着一份力。 護林員馬偉—— 結合祖輩故事,跟村民宣傳水生態保護 馬偉的老家在淅川縣滔河鄉,爺爺曾經參與修建丹江口水庫大壩。2009年,水庫進一步蓄水後,馬偉一家移民到了河南漯河市。 故鄉,總是讓人難忘。馬偉告訴記者,父親時常唸叨:咱祖輩都是淅川人。2017年,26歲的馬偉選擇回故鄉,到丹江溼地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處工作,成了管理處最年輕的工作人員。 丹江溼地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面積達6.4萬多公頃,既有林地,也有水域。保護區管理處日常巡護任務很重。夏天巡山,綠草茂密,高過膝蓋,馬偉和同事手拿樹枝,撥拉着前行。土蜂喜歡在地上築巢,藏在草叢難以發現,踢着土蜂窩被蜇是常有的事。有一次,馬偉不慎被土蜂蜇了七八個包,回去疼得一宿沒睡着。 有一次巡護時,他發現了一隻紅嘴相思鳥,這讓他高興了好幾天。如今,每年來丹江溼地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棲息的鳥類有170多種,其中包括中華秋沙鴨、黑鸛、白鶴等珍稀物種。 在保護區內,仍然有9萬多居民生活在此。馬偉經常結合祖輩的故事,跟村民解釋水生態保護的道理。“保護好這裏的生態環境,護好這庫清水,反過來環境也不會虧待咱!”馬偉說,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選擇加入他們,成爲護林員、護水員,巡護山林、水域。 執法員柴二虎—— 艦隊轉業回來,加入水上綜合執法大隊 丹江溼地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一半以上的面積都是水——水域面積達到3.3萬多公頃,包括上百公里狹長的河道和部分寬闊的丹江口水庫水面。爲了保證南水北調輸水水質,這裏實行了最嚴格的管控措施,禁止一切水產養殖和水上餐飲,禁漁期也比一般地方要長。 如何將這些措施落到實處?淅川縣庫區水上綜合執法大隊沒少費工夫。 “做過5年潛艇兵,每天和柴油、機油打交道,啥苦沒喫過?”12年前,從艦隊轉業回來,23歲的淅川小夥柴二虎信心滿滿。可來到水上綜合執法大隊後,還是碰到許多意想不到的困難。 以前,河道沿岸和水庫港汊,遍佈大大小小餐飲船,廢水廢物、食物殘渣直排水面,嚴重污染水質。爲了取締餐飲船,庫區水上綜合執法大隊聯合漁政、公安和鄉鎮工作人員想盡了辦法。 “一條20米長的小船,擺上桌椅板凳,一天有上萬元流水。”柴二虎說,要全面清退,難度可以想象。執法人員既嚴厲處罰制裁,又上門好言勸說,大船補貼上岸,小船勒令轉行,歷時兩年,終於將餐飲船一條條清走。 “高的時候,浪頭蓋過大檐兒帽,水拍到臉上,一下子感覺天都黑了!”柴二虎在水面上巡邏時,經常會遇到七八級風掀起的兩米多高大浪,吹得小小執法艇左搖右擺。他捲起褲腿給記者看,快5月份了還穿着秋褲,水面風大、溼氣重。一到6月,氣溫又急劇上升,水面上無遮無攔,日頭下一曬,執法艇能升溫到40多攝氏度,“基本上幾天曬掉一層皮!” 清漂人賈國衡—— 水上清漂,每天重複上百次打撈動作 因爲是南水北調中線工程的水源地,丹江口水庫實施水質保護十分嚴格。33歲的賈國衡是庫區的一名“清漂人”。 皮膚黝黑,圓臉短髮,穿着寫有“清漂”字樣的工作服,賈國衡在陽光下認真清理着水面的漂浮物。他是淅川縣三川河湖治理有限公司的一名清漂工人。他也是水庫移民,家搬進了城,他卻又從城裏來到了水邊,清理、打撈水面上的漂浮物。 賈國衡說,每年汛期和攔閘蓄水的時候,水位上漲,淹沒岸邊的樹木、雜草,它們就會在水面上漂浮,影響水質和景觀,而帶入的泥土則使水變渾濁,“泥土可以沉降,雜物則漂浮很久,必須及時清理。某種意義上,這一庫清水也是我們清漂人撈出來的!” 站在清漂小船上,拿着杆長5米的網兜或者3米長的叉子不停地撈,這個動作,賈國衡一天要重複上百次。賈國衡說,看起來最輕的東西往往最重。一個輕飄飄的塑料袋看似用手指就能勾起來,可因爲灌滿了水,用網兜撈起來的時候卻有十幾斤重;一小節露在水面上的樹枝,叉子叉住了就是拽不動,用船拖到岸邊一看,才發現是一整棵樹,最後靠柴油三輪車纔給拉上岸。 每天重複同樣的工作,賈國衡坦言,偶爾會有些無聊,可是看着庫裏的水越發清澈,“挺有成就感”。

《 人民日報 》( 2020年04月29日 14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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