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影片着重突出的是一种纪实的风格,它潜移默化地向人们诉说着人生就是如此,平实而凄惨,导演也因此摒弃了稳定的画面、鲜明的色彩等这些构成电影吸引人的基本条件,放弃使用固定脚架,而采用手提摄影的拍摄方式带着强列的情绪呈现出现实生活的一幕幕,虽没有一丝暴躁黑色的影像风格,却足以令观者动容。黑暗(暗指现实)和舞蹈(暗指理想)的对立统一是整部电影的主题,一面是主人公的音乐剧世界,在那里有温暖和煦的阳光,纯真善良的笑脸。

黑暗——她是美国底层社会的一个小人物,活在悲剧的年代里,如被命运遗弃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躲闪着它残酷的捉弄。

阳光——她是音乐里陶醉的仙子,在那里没有羞辱,孤寂,也没有恐惧,只有轻扬的裙裾,欢畅的歌声。

那无边无垠令人窒息的黑暗与安静祥和温暖和煦的阳光炮烙在这位伟大的母亲——塞尔玛身上的是对爱的执着,对理想的坚持,对不公命运的平静但有力的抗争。她是黑暗现实里倔强绽放的奇葩,阳光般地温暖了世界。温暖善良却不幸的母亲——塞尔玛

她是他人眼中柔弱的塞尔玛,柔弱的如同一片飘零的树叶,一弯浅浅的水流,是一个即将被不幸的生活压垮的母亲,而实际上,她是个外表柔弱却内心强大的坚强的母亲。

当苦涩艰难的日子降临时,她的脸上呈现出的是永远是藏着浅浅微笑的安详神态,纵然残酷的命运总是不怀好意地捉弄她,平凡的她总是那样安然地面对生活。背负着眼疾不断恶化的压力,她依旧有条不紊地经营着自己的生活,从这个角度来评价,塞尔玛绝对是影片塑造出的坚强的女性形象。她努力的工作,拼命地攒钱,积极地联系医生,一切都是为了儿子。

她就是儿子世界里的阳光,照亮了他未来的路,也点亮了观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她的善良让默默守候的杰夫在茫茫大雪中为她寻找洗冤的证据,令温暖的凯茜在法庭判刑后仍坚信她的清白,让好心的女狱警用脚步踏出拍子,帮她走完那段108步通向绞架的死亡之路。

平淡但令人印象深刻的情节

就故事本身而言,《黑暗中的舞者》并不具备离奇的情节,娓娓道来的是一个从中欧捷克移民到美国的单身母亲塞尔玛为攒足2056块1角钱给儿子吉恩动手术治眼病而不得不隐瞒着自己几近失明的痛苦事实奋力打工挣钱的故事。

不幸一次又一次降临,最终塞尔玛为从邻居警察彼尔那里拿回被偷走的钱,而被迫失手杀了彼尔 ,塞尔玛也因此被美国法律送上了断头台。

这不过是社会底层的人们基于某种时间和空间的巧合而遭遇的种种不幸。

但这个单薄的故事却足以撕破现代人心灵的厚茧,让你不得不佩服导演“讲述”的能力——他在简单中包含了人类最普遍的情感与最温柔的情怀,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独特而内涵丰富的纪实风格

影片着重突出的是一种纪实的风格,它潜移默化地向人们诉说着人生就是如此,平实而凄惨,导演也因此摒弃了稳定的画面、鲜明的色彩等这些构成电影吸引人的基本条件,放弃使用固定脚架,而采用手提摄影的拍摄方式带着强列的情绪呈现出现实生活的一幕幕,虽没有一丝暴躁黑色的影像风格,却足以令观者动容。

其中不够规矩的推拉摇移,表面看起来虽有些混乱与颠覆,实则,其内部也存在着严谨的形式感。

从摄影手法和剪辑上,摄影师采用了现实世界的多角度多景别拍摄,再用跳接的方式,将画面连接,造成不稳定的人物内心,和焦虑感。

除此之外摄影师还模仿人不稳定的注意力这一特点,手持拍摄中将镜头随时推向不同的焦点,以营造真实社交中人的反应,以此突出剧情中主人公东欧移民的自卑与敏感的社会心理处境。巧妙而颇具深意的道具应用

虽然在写实的风格下的影片中的道具多源于实景,但这丝毫没有减弱道具的表意功能。

比尔偷看塞尔玛放钱的那段镜头里的玻璃瓶子,塞尔玛被工厂辞退时的画面里的铁皮壶,塞尔玛拿枪的时的画面里的闪亮的东西,比尔被杀时后景中十字架样式的墙裙,警车里的铁丝网,这些都暗示着主人公的令人痛心的命运。

而最关键的道具当属糖盒和美国国旗。

糖盒第一次出现在是美国房东拿出糖果招待塞尔玛母子的镜头里,对美味糖果的称赞表明她仍然沉浸在她的关于甜蜜和光明的美国梦里。

糖果盒第二次出现在俯拍塞尔玛往里放钱的镜头里,而这次,甜蜜和光明却即将被他们的施舍者破坏,这象征着所谓的甜蜜和光明的美国梦不过是一场骗局。

美国国旗多次出现,它时而是导演理想中的和睦的美国的象征,时而又是导演对美国的司法制度和美国冷战中的意识形态的赤裸裸的讽刺。独辟蹊径的视听效果运用

《黑暗中的舞者》全片可以大致分为超现实部分和现实部分,二者在视听效果上均有很强的对比。

超现实的部分由歌舞来充当,而影片中出现的歌舞场面,多是在塞尔玛脑中出现的幻想、幻听、幻视中,个别是因为听到有节奏的声音而兴起的真实的舞蹈。

这些歌舞通常都从现实里的某种声音甚至噪音切入:机器的有规律的节奏、火车过桥时在铁轨喀啦喀啦的声音等等。

所有的歌舞都存在于音乐里,都存在于跳动的灵魂中,而这是一种对歌舞片更合理的诠释。现实的部分多是在安静沉闷的氛围中呈现出来。

而超现实与现实两部分的娴熟地转换,就像人从现实的某一点进入幻想后必定要从那一点回到现实一样。

从色彩和用光上分析,全片的现实部分可分冷暖两个调子,所有在塞尔玛家里的戏全部使用暖调,如塞尔玛和儿子在房车里对话,用的是很温暖的黄色调子,帘子、家具、饮料、食物都是黄色调的,使得母子相依为命,流浪异国的凄楚在温暖的色调里得到了呵护。

而对比其他场景如工厂,街道,监狱等等一律使用青蓝色的冷调,用以烘托出塞尔玛内心世界的孤独与无助。发人深思的电影主题

黑暗(暗指现实)和舞蹈(暗指理想)的对立统一是整部电影的主题,一面是主人公的音乐剧世界,在那里有温暖和煦的阳光,纯真善良的笑脸;另一面是无情丑陋的现实,在那里等待主人公的是工作的劳顿、失业的痛苦、法庭上的羞辱、监狱中的孤寂、临刑前的恐惧。

导演用阳光与黑暗,理想与现实的强烈对比淋漓尽致地呈现出了真实和虚假的碰撞、人情味和冷漠的碰撞、真情实感和虚情假意的碰撞。

这一切都在启发我们思考理想与现实的关系。

我们的生活,不会因为理想而停滞,也不会因为理想而变得一帆风顺,充斥在其中的大都是令人始料未及的变化,有微不足道的,也有扭转乾坤的;有无关痛痒的也有生死攸关的。

不管你接受还是拒绝,欢迎还是规避,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一切都有机会出现。

追逐理想的道路是曲折的,就如许多人认为在无尽的黑夜里等待虚幻的黎明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但就是这种充满希望的等待使黑夜里有了点点光亮,因此理想就是人类关于生命的执着和立于现实的信念。

而电影的主题就在主人公对无私的爱和光明的理想的坚守中得到了升华,观众也得以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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