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譚父譚母育有二子四女,譚祥是三女,嫁與陳誠。陳誠夫人,姓譚名祥,叫譚祥,湖南茶陵人。

作者:山佳
多年前,讀過一篇文章,是宋美齡身邊的女侍衛寫的。她說,來到官邸的衆多高官太太中,只有陳誠夫人對她說過“謝謝”二字。
文中的這個段落,令我印象特深。曾讀過這麼一句話,說“一個人面對弱者時的態度與行爲,最能看出他的修養幾何”。
想想看,能來到總統官邸,能與第一夫人宋美齡直接對話的高官太太,其夫君們想當然都是國之棟樑。而看一個男人的最高品位,就是看他的妻子。而這位陳誠陳夫人,究竟又是何方神聖?
01
陳誠夫人,姓譚名祥,叫譚祥,湖南茶陵人。她的祖父譚鍾麟,曾任陝甘總督。而父親譚延闓,更是湘江人才,與陳三立、譚嗣同並稱“湖湘三公子”,曾任湖南都督,國民政府主席、第一任行政院院長。母親方榕卿,也是大家閨秀;父親方汝翼,曾任江西布政使。
譚父譚母育有二子四女,譚祥是三女,嫁與陳誠。而譚祥的弟弟譚季甫,妻子是曾氏後人曾昭楣,即曾國藩弟弟曾國潢的曾孫女。
譚延闓於1897年,中舉;而袁吉六,與他同年。看過電視連續劇《恰同學少年》的讀者,知道里面有位袁吉六袁老先生,在湖南第一師範任教。而毛公,就是他的學生。
毛公當年,極其欣賞梁任公梁啓梁的文章;而袁老先生,最討厭就是梁氏大喇叭式的文筆,認爲半通不通。在袁老先生的教導下,毛公只好改文風,鑽研韓愈的文章,從此學會了古文體。後來的毛公自謙,多虧袁先生,今天的我,在必要時,仍然能寫出一篇過得去的文言文。
譚延闓,相當認可袁吉六袁老先生的才學。於是,把女兒譚祥交給這位通古今文史的老先生教之。袁老先生很喜歡譚祥,認爲這位女弟子很會讀書。後來的譚祥,與袁先生有很多信件來往。
這樣一看,毛公與譚祥,還成了師兄師妹呢,圈子真小。
譚延闓
02
譚延闓,與孫中山交好。在原配方氏去世後,孫中山曾想撮合自己的妻妹,從美國留學歸來的宋美齡,嫁與譚延闓做續絃。但譚拒絕了,因爲他曾答應原配,不再另娶。
後來,蔣介石與宋美齡喜結秦晉之好,譚延闓是介紹人。宋美齡的母親倪老夫人,還認了譚延闓爲義子。這樣,宋美齡就成了其乾妹妹。以致,小宋美齡8歲的譚祥,都要稱其一聲“乾媽”。
1930年,譚延闓病故,生前曾囑託宋美齡,爲其三女物色一位才識卓越、前途遠大的乘龍快婿。當年,譚延闓曾說服宋子文答應宋美齡的婚事,爲撮合蔣宋姻緣出過大力。投桃報李,自然宋美齡會責無旁貸爲乾女兒選擇“佳婿”。
03
爲譚祥挑選夫君,責任重大。最終,落入蔣氏夫婦眼中的人選,就是個子不高,但相貌周正的陳誠。
據說,當時有兩位候選人,胡宗南與陳誠。兩人同爲浙江人,均是蔣公老鄉。之所以陳誠能夠勝出,是因爲每當與蔣公有分歧時,只要蔣公決定下來的事,他決無二話,立刻遵照執行。
這次,蔣公夫婦親自做媒,陳誠倍感榮幸。與第一夫人的乾女兒結親,自然在仕途上也會助自己一臂之力。
身爲大家閨秀的譚祥,才貌雙全,畢業於上海瑪莉亞女子學校。那時的她,在上海當英文老師。兩人見面,雖說不是一見鍾情,但也兩情相悅。陳誠大譚祥8歲,況且還是一方戰神。美女愛英雄,自古有之。締結婚配,水到渠成,定於下年的10月10日。
04
譚祥,字曼意。在保存下來的陳誠家書中,他最早寫給曼意的一封信,時間是1931年5 月24 日,落款已是“你的辭修”;字裏行間,熱戀似火:“曼意:今早你送我上了安慶輪,從你去了十多分鐘之後,我就……獨自上了孤寂的旅路。我在計算我的前程,想念不會叫你悵望。回憶在京把晤的景況,我們異地同心的在計算着日期,過去的當然感覺太快,以後呢希望愈快愈好……”
誰知,1931年9月18日夜,日本關東軍僞造鐵路被炸,炮轟瀋陽北大營,向中國東北軍發起進攻,並很快佔領了瀋陽,繼而侵佔了東北三省。九一八事變是日本侵華的開端,中國軍民局部抗日的序幕由此拉開。
爲此,陳誠決定推遲婚禮。他致信譚祥說“國已不全,何以爲家”,譚祥馬上回信說:“好,聽你的,你上戰場抗日,我等你!”在10月10 日的信中,陳誠寫的是:“曼意:今日不是我倆預定結婚的日子嗎?因倭鬼入寇而改期,我此次晉京正所謂乘興而來掃興而返了……夢中見。”
終於,在1932年元旦,陳誠與譚祥,喜結連理,蔣公擔任證婚人。
這樁總有些政治意味的聯姻,結果甚好。譚祥與夫君陳誠,相親相愛。即使陳誠在前線作戰,兩人每日都要通一次電話,說說家常。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譚祥很幸運。
05
譚祥,作爲賢妻良母。她主持家務,教育孩子,除去禮儀上規定的活動外,她並不過問丈夫的公務。
陳誠與譚祥共生有二女四子,其出生的次序爲:長女幸,次女平,長子履安,次子履慶,三子履碚,四子履潔。
可以這麼說,夫君陳誠忙事業,而譚祥相夫教子,就是最好的賢內助,家中的定海神針。
譚祥夫婦對子女的教育,非常嚴格,要求孩子們守紀律、不張揚,被臺媒稱爲“權勢家庭中家教最好”。
陳誠夫婦用自己固有的道德觀來教育子女,要求自己的孩子勤勞、節儉、守紀律。幼子履潔,在上臺北女師附小時,常常一個人最先到教室,把所有的課桌抹乾淨。孩子的耳朵裏,常響起父母的話:“辛勞的工作一定要爭着做,不要推諉,不要偷懶。”
長子履安,去美國讀書,其學費完全靠自己工作掙來。有時,他不得不停下學業,做一學期工,掙夠了學費再繼續讀書。
三子履碚在工專讀書時,有一個聞名全校的習慣,即哪怕是隻花了幾角錢買郵票寄信,他也會鄭重其事地掏出筆記本,將賬目記上。
陳誠夫婦的孩子,從不以父親的地位來顯示自己。長女陳幸,在美國讀書時,同學們並不知道他的父親是什麼人。真到1961年,陳誠去美訪問時,報紙上登出陳幸的照片,同學們才恍然大悟。
次子履慶,眼睛高度近視,本可免服兵役,但他主動要求與別的同學一樣參加服役。他對此解釋:“如果我不服兵役,人家如果不說我有近視,只說我是‘副總統’的兒子,那就不好了。“
陳誠與譚祥的六個子女中,出了四個博士,都畢業於知名學府:長子陳履安獲美國紐約大學數學系博士,次子陳履慶在美取得物理學博士,老三陳履碚在伯克利大學取得統計學博士,老小陳履潔在紐約取得精算學博士。
陳誠曾經告誡子女說:“官場雖然榮耀,但更有它的黑暗與兇險,你們最好不要從政。”但長子陳履安,還是回到臺灣從政,工作勤懇,爲人實在,在臺灣政界,評價相當高。
譚祥與夫君,從1932年牽手,一路走到1965年,陳誠因病過世。只有越過山河歲月重巒疊嶂的感情,才知道對方有多麼彌足珍貴。
作爲譚祥,這一輩子,夫妻恩愛,夫君與兒女,均事業有成,應該算是人生贏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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