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能一開始我們看到這些數據會覺得非常震驚,但是如果和之前的數據做對比,就是全國總共纔有 2000 萬人擁有 600 萬以上的淨資產時,我們還會覺得震驚嗎。在財富匯聚地方中心的人不一定需要佔有很大的比例,但是要保證這個通道穩定存在,錢能夠源源不斷的輸送過來,然後經年累月的收錢即可。

之前我問一位朋友他希望在辰海達到什麼目標,他回了四個字:

財富自由。

然後我又問他財富自由的標準是什麼?他說在上海的標準是個人資產大概在 2.7 億,現在可能是 2.9 億,因爲通貨膨脹,一年一年的疊加,CPI 就上去了。

我想“財富自由”四個字應該是絕大多數人的目標了,甚至可以說是終生目標,因爲我們都認爲個人只有以這個爲基礎纔有可能去實現更大的價值。那麼如果以財富自由作爲奮鬥目標,我們就必須先回答一個問題:

多有錢算有錢?或者說,到底多有錢纔算是自由了?

一千萬?一個億?十個億?再大的數字單獨來看,也就只是個數字,所以我們需要給這些數字一個背景,一個對比的範圍。於是我做了個研究,就是把福布斯排行榜拉出來,看其中富豪數量與人口總數的比例關係。我選擇了 3 個年份:1999 年、2001 年、2019 年,以及 4 個國家:美國、中國、日本、印度。

首先看美國。在全美有 400 人擁有 20 億美元淨資產,全美人口總數是 3.27 億,這個比例就是 1 / 80 萬

然後是中國和日本。中國有 400 人擁有 10 億美元淨資產,人口總數是 14 億。日本有 45 人擁有 10 億美元淨資產,他們的人口總數是 1.27 億,所以在中國和日本的比例差不多都是 1 / 350 萬。

最後看印度。在印度有 120 人擁有 10 億美元淨資產,他們的人口總數是 13.5 億,比例就是 1 / 1000 萬。

由此可以看出,在美國實現擁有 20 億美元淨資產的概率比在中國實現擁有 10 億美元淨資產的可能性大了 4 倍之多,然後比在印度實現擁有 10 億美元淨資產的可能性大到了 13.5 倍之多。

這反映了一個非常殘酷的事實,就是在社會基礎架構不一樣的情況下,每個人所擁有的機遇、成功的可能性和能夠達到的高度是不一樣的。

很明顯印度的社會架構相對來說不太好,所以它是這樣一個現狀,中國和日本其實是差不多的。如果我們想要達到一個更高的層級,那麼美國會是更好的選擇。

在塔勒布的《黑天鵝》裏面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大部分人對於概率是沒有概念的,他們分不清十萬分之一與千分之五的區別,在他們看來這些通通叫“小概率事件”。” 我們單獨的看 1 / 80 萬 、1 / 350 萬、1 / 1000 萬 或許也沒有太直觀的感受,那麼我們就需要一些其他的概率來進行對比。

我找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概率,比如乘客遭遇飛機墜毀的概率是 1 / 120 萬,而死於墜機的概率是 1 / 1100 萬 ;乘坐電梯受傷的概率大概是 1 / 100 萬 ;被雷擊中的概率是 1 / 100 萬。

當然還有最日常的就是買彩票,買彩票中頭獎概率是 1 / 1800 萬,比上面這些意外傷亡的概率都要小,都要難。

然後我們將這些意外事件的概率與之前福布斯富豪數與國家人口總數對比得出的概率進行比較,就會發現一個真相:

在中國擁有 10 億美元淨資產比被雷劈到都難,但遠比買彩票中獎要容易得多。

下面我們把視線放到國內,縮小範圍,再來看看胡潤百富榜。胡潤百富榜每年會公佈大陸的高淨值家庭數量,以戶爲單位,這個淨資產是要扣除債務的,就是算上房子價錢的同時要減掉揹負的成本。

然後我們會看到淨資產在 600 萬以上的有 490 萬戶;千萬淨資產的有 198 萬戶;億元淨資產的有 12 萬戶;淨資產 3000 萬美金的有 8 萬 4 千戶。這些總共加起來也就 560 萬戶。

我們假設 1 戶 1 個人或者 2-3 個人,那麼全國高淨值人羣最少可能是 500 多萬人,最多可能也就 2000 多萬人,而中國有 14 億人。

然後再來看城市分佈,高淨值家庭戶數最多的幾個城市:北京、上海、香港、深圳、廣州在頭部的位置就沒有變過。

到了這裏我們就會發現,人生的第一個選擇其實是被動選擇,就是我們每個人出生在哪裏?但是後天的選擇是主動的,就是我們要去哪個國家?要在哪個城市生活?而這兩個選擇在某種程度上就已經決定了我們的財富基礎。

我有位朋友,寫過下沉市場的分析文章,他經常會說一些“反常識”的數據,比如全國約有 90% 以上的人沒有喝過星巴克;50% 以上的人沒有喝過農夫山泉;全國約有 1000 萬人從事足療行業;有 13 億人沒有出過國;10 億人沒坐過飛機等等。

可能一開始我們看到這些數據會覺得非常震驚,但是如果和之前的數據做對比,就是全國總共纔有 2000 萬人擁有 600 萬以上的淨資產時,我們還會覺得震驚嗎?

我們再來看瑞信每年出的《全球個人財富報告》,它裏面說“全世界 9.8%+0.9% 的人口控制了全球 83% 的財富,1% 的人掌握了上層財富總量的一半多,擁有全球 44% 的財富。”

這已經足夠證明世界的財富就是如此的集中,貧富差距只會越拉越大。而財富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是“極少的人控制極多的東西”。

我們對於商業命題和模式的討論一定要建立在明確認知了自己是在哪一個層級的基礎上,所以很多關於下沉市場的範圍描述、模式分析我都覺得需要再討論再斟酌。因爲現實情況就是全國有 50% 的人沒有喝過農夫山泉,我們所謂的下沉是有底線的,是無法沉到最底處的。

不過我們都是在往上努力,相對於自己的目標層級,都是下沉人羣。越往上走,難度越高而已。

這裏還有兩個數據能夠幫助我們進行自我認知和定位。

首先是西南財經大學的中國家庭金融調查研究中心每年都會做的中國綜合社會調查,其中有一個數據反映的是在中國能夠做到年收入 100 萬的概率是多少?這個數據是萬分之四到萬分之五,也就是說每年中國有 56 萬人到 70 萬人能夠做到年收入達 100 萬。

那麼對比前面所說的淨資產千萬,我們就會發現年入百萬更加困難。因爲資產有增值,比如當年 200 萬買的房子現在可能值 500 萬,所以即使有千萬資產也不一定能年入百萬。

然後就是中國的本科率。之前王興在社交平臺上有提到說中國本科率只有 4%,後來大家驗證發現他說的數據是偏低的,實際國內本科率大概是在 7%,這是和總人口數做對比。如果把老人和小孩都去掉,就是和剩下的 9 億勞動人口對比的話,本科率是 10.88%。

然後我們再把這個數據和年入百萬的數據放在一起來看,就會發現平均 100 多個本科生裏纔有 1 個人是能夠做到年入 100 萬的。

我以前在復旦大學軟件工程班,我們班總共有 120 多人,裏面有好幾個是年入百萬的,只能說明我在的那個班還是很優秀的。

所以如果我們以財富自由爲奮鬥目標,到了這裏有兩件事情就已經非常明確了:

1)我們要知道多有錢纔算有錢,有錢是什麼樣子?資產千萬、一億美元、十億美元又都是什麼概念。

2)我們要了解整個社會的財富架構,明確自己處於哪個階層,相對位置是什麼,要怎麼往上走。

下面我們需要進一步思考的就是實現財富的路徑和我們每個人在其中的角色了。

首先我們來看國內的頂級企業,華爲和阿里巴巴,以及他們的創始人任正非和馬雲。

華爲公佈的財報中顯示其在 2019 年上半年大概有 4000 億收入,淨利潤率 8.7%,約合 378 億人民幣,那麼根據這個預期,它正常發展的話一年至少有 700 億人民幣的淨利潤,然後按照蘋果 PE 23.3 倍來算,摺合市值大概就是 16310 億人民幣,對應大概 2330 億美元。

任正非在華爲擁有 1.5% 的股份,所以他在福布斯排行榜上顯示有 30 億美元,排名不是很靠前,但的確也是有錢人。

然後是阿里巴巴,在去年 12 月 27 號的時候,總市值是 5780 億美元,馬雲佔有 6.1% 的股份,蔡崇信佔 2% 的股份,也就是說馬雲擁有 350 億美元,蔡崇信擁有 115 億美元。

原來我們會覺得任正非創立華爲、馬雲創立阿里巴巴,他們締造了這麼大的企業,做了如此有影響力的事情應該佔有企業大部分的資源並擁有巨量的財富,但實際上的數值卻比我們想象的要小得多,這是爲什麼?

這是因爲財富的本質就是 “雁過拔毛”。錢是在通道型的網絡中慢慢的湧向、匯聚到了一個地方。在財富匯聚地方中心的人不一定需要佔有很大的比例,但是要保證這個通道穩定存在,錢能夠源源不斷的輸送過來,然後經年累月的收錢即可。

然後我們把這個道理放在自己身上來看,就會發現,我們做投資的一直覺得自己是“給錢”的一方,好像非常的“甲方”,我們真的是甲方嗎?那這些創立了偉大企業的企業家們是甲方嗎?

馬雲一直都說,第一爲客戶服務;第二爲員工服務;第三再爲股東服務。所以如果這些偉大的企業家們都認爲自己是一個提供服務的乙方,那麼這個世界上其實真的沒有所謂的甲方,所謂“甲方”都是幻覺而已。

所以爲了能夠擁有源源不斷的財富,就必須一輩子爲之奮鬥。我們需要克服“甲方幻覺”,並搞清楚什麼事情是作爲乙方的我們必須要去做的。

我們搞投資的就是在做一個金融服務,在做一個資產管理服務,如果這些是我們的產品,就需要被賣出去,要明白賣給誰?誰會買?爲什麼?

這邊我用了一個“傻”字來總結,當然這只是個比喻,實際意思是說:買我們服務和產品的人一定是在某方面的能力或者認知不如我們,他一定是需要我們的。

這個就是“市場經濟”。本質上是“比較優勢”,大家在這個市場中都有強勢和不足的地方,我們彼此進行交換,就有了價值流動,便形成了市場,然後我們進行協作。這就是現在市場經濟的主要原理。

我們明確了自己是乙方,是做資產管理的,就是把對應的資產匹配到對應的錢上面,然後我們就應該思考到底要投什麼樣的公司?把錢給誰?

能夠讓我們給錢的人,首先是他需要這筆錢,在這一層面上他是需要我們的,那我們需要他做什麼?就是需要他創造更多的錢。

然後很多人都缺錢當然也有創造的能力,我們應該怎麼選擇?一定是選認知比我們強、運營公司比我們厲害的人,我們在他們面前是“傻”的。這個判斷是基於我們也在不斷的學習,努力提高自己的認知極限,越過了這個極限還有比我們更強的人,我們就應該把錢給他,這樣才能建立一個正常的市場協作關係。

如果我們投了一家公司,這家公司在產品和運營層面仍需要資方不斷的幫助,那麼某種程度上我們其實不應該投資它,或者投資它就需要有更優厚的交換條件。

接下來我們再從我們的客戶 LP 的角度出發,什麼樣的 LP 會投錢給我們,又是爲什麼?那一定是他有錢,但他在我們提供的產品和服務的範圍裏搞不定,我們能滿足他的需求,他纔會投我們。

所以最後我們回到最初的那四個字“財富自由”,就需要明白:

財富就是少數人控制多數的存在,財富是需要通道源源不斷的輸送和經年累月的積累。每個人都要認清自己的位置以及最重要的是:現實殘酷,沒有人是甲方,也沒有人能躺贏。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