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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彈歷史:水滸傳中慘不忍睹的地理錯誤

《水滸傳》中的地理知識錯誤很多,但奇怪的是,這些地理硬傷不但沒有削弱《水滸傳》的魅力,相反還爲《水滸傳》增色不少。正是因爲這些地理位置的乾坤大挪移,才讓許多膾炙人口的水滸大戲成爲可能。水滸的地理:錯得相當離譜,錯得相當精彩。

戴宗北上薊州訪公孫勝

公孫勝自宋江上山後,便敏感嗅出一山不容二虎【晁蓋集團和宋江集團格格不入】的味道,再加上公孫勝個人志向的轉變,他決定退出梁山組織。

於是公孫勝假借探母訪師爲名一去不復返。

公孫勝雖想離開,但宋江卻捨不得,在宋江的曲線霸業中,公孫勝是舉足輕重的一子。於是宋江便派神行太保戴宗去找公孫勝。

梁山在今天山東梁山縣,薊州在今天的北/京市,兩者本應該是正南正北的位置關係,可是戴宗作起神法來卻跑到了梁山正東面的沂水縣:“當日戴宗別了衆人;次早,打扮做承局,離了梁山泊,取路望薊州來。把四個甲馬拴在腿上作起‘神行法’來,於路些素茶素食。在路行了三日,來到沂水縣界”。

呵呵,戴宗矇頭跑了三天,居然沒有往北推進一毫米,反而將距離愈拉愈遠,將路程由直線變成了斜線,作爲一名神行者,連起碼的方向感也沒有,戴宗這麼多年是怎麼在各地神行的?

東平、東昌的方位

宋江爲解晁蓋的遺囑之困,千方百計地弄來了玉麒麟盧俊義,但殺晁蓋的元兇史文恭落入盧俊義之手,又使盧俊義成爲法理意義上的接班人。

雖然在宋江、吳用的雙簧表演以及盧俊義的自動退讓下,宋江基本已經坐定了山寨之主的大位。但這種很不地道的做法,饒是宋江臉皮厚實,也自覺下不來臺,於是便要和盧俊義以戰賭勝負,無辜的東平、東昌二府就此被殃及。

宋江道:‘目今山寨錢糧缺少,梁山泊東有兩個州府,卻有錢糧,一處是東平府,一處是東昌府。我們自來不曾攪擾他那裏百姓,若去問他借糧,公然不肯。今寫下兩個鬮兒,我和盧員外各拈一處;如先打破城子的,便做梁山泊主,如何?’

宋江此話中說東平、東昌在梁山泊的東面,這就是一個明顯的錯誤表述。東平府即現在的山東東平縣,的確是在梁山的東面;但東昌府(今山東聊城)卻是在梁山的正北方。

武松回清河省親

宋江的一次意外,治好了武松的瘧疾,這讓憋屈在柴府許久、早已歸心似箭的武松立刻踏上了歸鄉省親之路。

柴進家在滄州(今河北滄州市),武松家在清河(今河北清河縣),陽穀在現今的山東陽穀縣,三者的地理關係是滄州在清河的東北面,陽穀在清河的正南面,從滄州到清河根本無須經過陽穀。

武松歸家心切,應該星夜兼程揀最近的路直奔老家清河縣纔對。然而武松從柴府出發後,如大禹治水般三過家門口而不入,反而鬼使神差般來到了本不該途經的陽穀。

正是武松的這一迷路,引出了三碗不過崗和武松打老虎的壯舉。

生辰綱押解路線

智取生辰綱一向被視作《水滸傳》中最精彩、最扣人心絃的篇章,裏面的鬥智鬥勇堪稱水滸謀略之最。

然而如此著名的智取生辰綱事件一出爐便建立在無比荒誕的地理知識錯誤之上。

楊志:“此去東京,又無水路,都是旱路。經過的是紫金山、二龍山、桃花山、傘蓋山、黃泥岡、白沙塢、 野雲渡、赤松林,這幾處都是強人出沒的去處。”

書中其他回交代:二龍山、桃花山和赤松林都在青州境內(今山東青州市),黃泥岡在濟州境內(今山東鉅野縣),都屬於山東地界。

而生辰綱是從大名府(今河北大名縣)押解到東京(今河南開封市),——稍有地理常識的人都知道,從大名縣到開封,直接從北向南直下即可,完全沒有必要從山東繞道而行。

況且相對於山東境內盜匪猖獗的局面,楊志直接北下則更爲平安保險。

梁中書和楊志兩個地理盲,將好端端的十萬貫生辰綱千里迢迢送入狼口。對於送上門的厚禮,晁蓋等人怎可不要?

楊志一方固然地理弱智,但晁蓋七人在地理上面也高明不到哪裏去。

作爲學富五車的文人,堂堂的智多星吳用也在地理上犯了老大一個錯誤。

吳用在住店時,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自報家門說:“我等姓李,從濠州來販棗子,去東京賣。”

在黃泥岡遇到楊志盤問時,晁蓋等所扮的七個賣棗客人也是回答:“我等弟兄七人是濠州人,販棗子上東京去,路途打從這裏經過。”

濠州在今安徽鳳陽,位於東京(今河南開封市)的東南方向,而黃泥岡在山東境內,從濠州販棗子到東京,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繞道到東京東北再朝南走的,幸好他們遇到的是更爲地理盲的楊志,否則當場就得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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