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面對這樣一個沒有物理真實感的電影故事,觀衆似乎需要編劇手捏出一些有價值的社會內涵來,然而,《南方車站的聚會》除了“悍匪”屢次玩弄警方布控之外,反向的價值和內容一直在層出不窮,在正向價值上,毫無建樹可言。因爲主角們毫無生活感可言,不接地氣,所以,編劇刁亦男努力增加配菜,幫着自己的電影沒有真實價值進行圓謊性的處理。

文/馬慶雲

電影《南方車站的聚會》當中,有一些橋段和鏡頭語言,屬於對國外前輩電影人的致敬。但這些致敬,也沒有必要將其吹捧的玄而又玄。優秀的電影,不是致敬了誰幾個鏡頭,甚至於在打光佈局上學習了誰,就是如何優秀的。真正優秀的電影,首先就應該有一個故事之上的有價值的社會主題,這個主題具備當代思考性。反觀《南方車站的聚會》,除了一個“悍匪”故事之外,很難承載這種有價值的社會思考。

《南方車站的聚會》質量撲街,胡歌桂綸鎂缺底層氣質,劇情太假

刁亦男導演固執於“白日焰火”式的犯罪故事,尤其在抓捕的階段善於“做文章”,喜歡找一些“僞”現實主義的內容做橋段,從而讓自己的電影彷彿有那麼一絲的真實。然而,刁亦男《南方車站的聚會》當中的真實感,是相當缺乏的。我們甚至於無法品位到這部電影當中的物理環境上的真實。

真正優秀的文藝片,首先便是物理空間環境上的真實。《光棍兒》是張家口山區的真實。《鋼的琴》是東北下崗工人的真實。《平原上的夏洛克》是衡水平原百姓的真實。不一而足。這些真實的物理環境,爲劇情人物提供了充足的養分,讓大家可以比對創作者是否有着嚴格的現實主義敘事能力。然而,在《南方車站的聚會》這部電影當中,物理空間變得模棱兩可。

電影名字當中,以南方籠統而論。是蘇杭,還是廣深,更或者是川渝?劇情人物要有現實主義的血液,必須要有一個立得住的物理環境纔行。到底是哪裏人,需要通過劇情的方式爲觀衆呈現出來。而《南方車站的聚會》在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顯然迷茫不知所措。電影當中的人物,有時候在故意學習一些西南地區的方言,但絕大多數時候,他們更像是一羣電影演員的自娛自樂——更像是一羣橫店的演員罷了。

《南方車站的聚會》質量撲街,胡歌桂綸鎂缺底層氣質,劇情太假

人物缺少現實的血液,只能靠編劇的假象和手捏,而故事方面,就很難有所成績,尤其是當代思考價值方面的成績。一個沒有物理背景前提下的“追兇”“逃亡”故事,想要呈現什麼呢?刁亦男導演自己,估計也很難說清《南方車站的聚會》想要呈現什麼有價值的內容。這是一個典型的毫無態度可言的流水賬敘事,更像是某些小報記者搞出來的有噱頭沒態度的逃亡文字板塊。

劇情當中的周澤農,並未被賦予更爲有價值的社會形態。在這部電影當中,他是一個地下偷盜團伙的小頭目,更是持槍殺警的犯罪分子,這樣的人,被儘快抓捕並且繩之以法,纔是影迷情感線上的正途。然而,正是這樣的人物,在《南方車站的聚會》當中,被創作者賦予了主角光環,能夠在警方的布控當中多次逃走,並且最終順利實現了自己的賞金謀劃。

這種毫無正向價值的角色,很難讓正常的影迷升起情感認同來。略有理智的影迷,都是恨不得周澤民趕緊被警方抓獲的。面對這樣一個沒有物理真實感的電影故事,觀衆似乎需要編劇手捏出一些有價值的社會內涵來,然而,《南方車站的聚會》除了“悍匪”屢次玩弄警方布控之外,反向的價值和內容一直在層出不窮,在正向價值上,毫無建樹可言。

《南方車站的聚會》質量撲街,胡歌桂綸鎂缺底層氣質,劇情太假

這類架空物理環境的犯罪題材影片,更像是編劇捏泥人,看似反應中國當下的“現實”,不過是滿足編劇導演的講故事的雕蟲小技罷了。人物,沒有和現實建立有效關係,故事,更是有着反向甚至於有害的價值理念。用犯罪分子的視角去講故事,試圖讓影迷進入這個視角里邊來,並且爲犯罪分子的不法行徑進行情感埋單,《南方車站的聚會》對男主角何以如此,缺少一個有效的情感說明。

周澤農方面,並無任何值得同情的橋段內容。編劇刁亦男過分想當然地處理了這個角色。而這類無法自圓其說的想當然,更是在《南方車站的聚會》當中大量出現。比如,劉愛愛爲何要幫助周澤農?這個橋段,在電影當中,被周澤農進行追問。然而,電影選擇了火車經過,聲音巨大,讓影迷聽不到劉愛愛說了什麼。按着正常的敘事邏輯,稍後的劇情當中,應該對劉愛愛到底怎麼回答進行重新的展示纔是。然而,《南方車站的聚會》選擇迴避這個問題,不再展示——這是把影迷當傻子,當作不需要給理由的傻子。

包括最後的收尾部分,劉愛愛已經拿到警方給的三十萬賞金,卻在存錢的最後階段敗露,這不是劉愛愛智商的問題,而是編劇對手捏故事的倉促收官。這樣的結局處理方式,確實有歧視影迷基本審美智商的嫌疑了。角色人物前後的智商能力,也並不統一。

《南方車站的聚會》質量撲街,胡歌桂綸鎂缺底層氣質,劇情太假

因爲主角們毫無生活感可言,不接地氣,所以,編劇刁亦男努力增加配菜,幫着自己的電影沒有真實價值進行圓謊性的處理。比如,讓劇中角色各種吸菸,試圖增加所謂的煙火氣息。這是編劇極度不自信的表現。廖凡帶領的警隊開會佈局的時候,讓不少的警察耳朵上夾着菸捲,這簡直成了電影的敗筆。我們村的支書開會的時候,倒是會一羣耳朵夾着菸捲的,土老帽式的真實。但您很難想象,警隊也像農民聚會。這種處理方式,看似真實,實則最大失真了。

再比如,《南方車站的聚會》當中,曾美慧孜飾演了一個陪泳女,基本上她出現的所有戲碼,都對劇情的前進毫無價值可言。刪除曾美慧孜出場的這些戲碼,毫無遺憾。但是,刁亦男導演爲何非得讓曾美慧孜去承擔某些情色的內容呢?不過是主角們已經是手捏得毫無煙火氣的玩偶,一定要在配菜當中找一些生活感了。這是強行加入無關緊要的生活內容,但這種生活內容,也是編劇臆想的,是自己的生活揣測,而非真實的生活質感。

《南方車站的聚會》劇情大量硬傷,俯仰皆是。而在男女主角的處理上,也值得商榷。桂綸鎂去承擔女主角的戲碼,是最大的敗筆。這部電影當中,即使對真正的物理質感毫無建樹可言,但依舊強調,故事發生在南方。可是,桂綸鎂首場戲碼,就缺乏真實的底層陪泳女的樣貌。導演故意讓桂綸鎂去吸菸,強加一些人間的煙火氣,掩蓋自己手捏的尷尬。然而,桂綸鎂吸菸的動作一上手,就彰顯了自己中國臺灣女孩的優柔和小資,這不是陪泳的底層女人,這是桂綸鎂自己。

《南方車站的聚會》質量撲街,胡歌桂綸鎂缺底層氣質,劇情太假

整部電影當中,桂綸鎂都沒有演出底層的陪泳女人物,而是一個自帶文藝氣息的桂綸鎂自己罷了。類似問題,還出現在湯唯主演的《地球最後的夜晚》當中,湯唯也是隻會演文藝的自己,不會演真實的底層女性。與之相對的,則是萬茜飾演的楊淑俊更爲接近真實。這是演員演技上的問題,更是手捏式的玩偶類劇本必然面對的問題,劇本就沒有人間煙火氣,讓演員怎麼演的真實呢?

反觀胡歌,對男主角的塑造,其實已經盡力了。胡歌飾演的周澤農一出場,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知識青年正在避雨。稍後,周澤農進入賓館地下,參與小偷團伙的會議,也缺少小偷的既視感,更像是一個“知識分子”的“臥底”。這種角色上的尷尬,主要原因,還是編劇刁亦男把男主角過分移植了自己的情感,把角色當作一個“知識玩偶”去捏造了,角色沒有賦予角色自己的小偷性格。

這樣的電影,對於並不熟悉中國的影迷而言,異域獵奇,尚可。對於土生土長的中國影迷而言,太假了,且沒有任何的現實思考價值可言。電影差,差在刁亦男導演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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