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撤了席,厨娘整理了一下服装对州官说,试厨成功,希望你能按惯例支付小费。厨娘看出来了,从身上取出几张纸递给州官,说这是自己在别人家得到的小费。

中国的传统是重视男孩子,女孩子仿佛就是家里的附带。不过,杨贵妃一人得宠鸡犬升天的例子,让唐朝的父母生出了“不重生男重生女”的感慨。到了宋朝,父母又生出和杨贵妃时代同样的感受,但原因却不一样。

宋代,京城的中等人家都希望自己能生个女儿,因为女儿能升值,以后可以到富人家做事。据宋人洪巽的《旸谷漫录》记载,生了女儿的家庭会非常高兴,对孩子从小奉若珍宝,稍大些就根据孩子的相貌和智力教她各种才艺,以备进入有钱人家里做家妓。不过,这样的人不是普通家庭能用得起的,一个州官的经历告诉我们,不要随便动京师女人这块奶酪。

事情发生在宋理宗宝祐年间,一个本来出身贫寒的州官,在做了几年官后,觉得手里有了几个钱,就开始觉得自己家里的饭菜不好吃了。他想起曾经在同事家吃饭时那些可口的饭菜,好像是出自一个京师厨娘的手。州官自认为手头比较宽裕,雇个厨师没问题。于是,他就托人为他在京师物色一个厨娘。州官还大方地表示,价钱不用考虑,只要做饭好就行。

厨娘很快找到了,20多岁,能写能算,做得一手好菜,不过,派头也大。快到州官家时,先给州官写了一封信,要求主人一定要派轿子来接,好让自己有面子。州官看到厨娘的字迹清秀,文笔也不错,很高兴,就派了轿子去接。

接来,果然是一个漂亮又娴雅的女人,远远超过州官预期的想象。他更高兴了,想先小范围内庆贺一番。厨娘也很有热情,让州官把要做的食品、菜品写出来。州官写了几个,其中有一个羊头签,一个葱韭,还有几个平常菜。

厨娘看了食单,列出制作食物所需材料交给州官。州官看了有些吃惊,其中羊头签五分需要十个羊头,葱蒜五碟需要五斤葱。州官怀疑厨娘是不是写错了,但由于是第一次,为了不让京师的厨娘说自己小气,州官什么也没说,全数让人买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州官家原有的厨师告诉厨娘,一切都准备好了。厨娘取来自己的工具箱,拿出做饭的工具,先让小丫环拿到厨房。一整套厨房用具全是白银做成的,灿灿地耀眼,一下子就震住了州官家厨房里所有的人。有人估算了一下,这些家伙大概值70多两白银,折合人民币两万元。这工具,够给力。

厨娘来了,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穿上围袄,带上围裙,甩动胳膊,头也不回地走进厨房开始工作。

只见厨娘把羊头放在桌几上,剔下羊脸肉,其他的都扔到地上不要了。众人很奇怪,这么大一整个羊头就只要一点点羊脸肉?厨娘说,羊头除了羊脸肉外,别的地方都不是贵人吃的。

所有的人都觉得厨娘太浪费。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也吃不上一次羊肉。他们把厨娘扔掉的羊肉捡起来,放到别的地方。厨娘笑话他们没见过世面。

另一份葱也是如此。厨娘只取葱的条心,其他地方都扔了,一点怜惜都没有。不过,京师厨娘做出来的饭菜确实好,色香味俱全,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誉。

撤了席,厨娘整理了一下服装对州官说,试厨成功,希望你能按惯例支付小费。

惯例?小费?州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他有些不高兴。厨娘看出来了,从身上取出几张纸递给州官,说这是自己在别人家得到的小费。州官看到,只要开宴会,厨娘每次都有赏赐,少则几十两,多则上百两甚至两三百。州官吝啬惯了的,但此时却不得不拿出钱给厨娘小费。

这件事后,州官私下对朋友说,我这样的人家底薄,这样宴会不适宜经常举办,这样的厨娘也不适宜经常用。

何止不适宜经常。仅仅用了两个月,州官就觉得用不起京师厨娘了,他找个借口把厨娘打发走了。后人都说雍正朝的年羹尧是奢侈的代名词,宋代厨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这个故事我们可以看出,京师厨娘从小就经过了严格的专业训练,并形成了自己的品牌。虽然她们做的饭菜非常好,但成本也相当高,连州官都感慨不能常用。可见,当时的宋代,有钱人的生活是多么奢侈。这些女孩子在这样的人家生活,衣食绝对无忧,说不定还攒下不少私房钱偷偷塞给自己的娘家人。怪不得宋人也不重生男重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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