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牡蛎
作者:高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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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问 毛不易 - 无问
午餐时,一位老师与食堂女主发生了争执。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男孩执意要吃白菜里的一枚牡蛎。女主不让男孩吃,在一旁协助保育员维持午餐秩序的老师忙为男孩争取说:“孩子想吃,就盛给孩子吃吧。”
“那哪行,不能给孩子们吃这。一旦出现什么问题,谁来担当这个责任?再说,孩子都不喜欢吃这个东西。”女主一边振振有词,一边娴熟地用勺子把海蛎拨弄到一边。
小男孩仍站在那里,眼巴巴瞅着一枚牡蛎,勺子在嘴里衔着,就是不肯离去。
老师见状,忙央求女主:“他要吃就给他吃一个吧。让他尝试吃一个,会有什么问题呢?”
“我说你啊,就跟我犟·,他不会吃的····”女主涨红着脸,语气里充斥着怨怼:“小孩都不愿意吃这东西。”她好像故意跟老师拧着一股劲似的。
身居海滨城市,有谁不喜欢吃新鲜的牡蛎呢?再说喜欢吃牡蛎还分大人和孩子吗?
老师也不肯放下坚持,也与她拧上了:“那我不明白,不让他尝试吃,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愿意吃?”
两人争执间,男孩已经为自己争取到了一枚牡蛎,坐在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
老师走到男孩身旁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男孩闪着一双大眼,点了点头说,好吃。
“你在那逼着孩子吃,他能说不好吃吗?”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男主不失时机插了一句。明显夫妻联袂与老师对峙。
老师被他这一句无厘头的话激怒了:“我在避他吃?他若不喜欢吃,我逼他就喜欢吃了吗?”
被老师这么一顶,男主转身走开了。
“蛎子本身有毒性,一旦孩子吃不服了,中了毒,后果算谁的?”女主趁势又自我辩解,说出的理由牵强附会。
“照你说的,白菜里放有毒的牡蛎,这道菜孩子根本就不能吃了,那你做它给谁吃?”老师的话像一把手术刀,满含着一腔激愤,直达顽疾的病灶处,却不知术后会有什么结果。
“这东西孩子就是不能吃。大人有抗毒性,吃点没事。”女主鼓噪着声音,情绪明显难以控制。她说这话时,正在往别的孩子碗里盛没有牡蛎的白菜粉条。
看来诟病一时半会清除不干净了。老师听出女主的话题又迂回到起初。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出。老师只好把一直积压在心里的一些意见一股脑道出:我不知道你不让孩子吃一些东西,为什么还要做它?说是给大人吃,却放在孩子吃的菜里,孩子看到了想要,又不给,你的存心是什么?比如说吃鱼,你不给孩子吃的理由,怕卡到嗓子。谁家不作鱼给孩子吃?再说都六七岁的孩子了,他们吃鱼会连鱼刺都一起咽吗?我就不理解了,你小时候不吃鱼吗?或者说你孩子小时候不给鱼吃吗?我们小时候一家几口人一盘鱼,各吃各的,谁给你弄鱼刺呀,但谁听说过孩子有被鱼刺卡死的?
老师还例举了几个实例,曾经教过的孩子中谁谁谁,都会自己吃鱼。
“鱼,孩子就是不能吃,一旦卡着了,后果谁承担?”女主并没被老师的一番话说服住,明明词穷理屈还在燎燃战火,与老师叫板,丝毫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
“我负责!”老师完全被激怒了,也高着声音与她驳斥着。
“你负责?说是这么说,到时还不得我承担?”
老师望着她,深叹了口气说:“看来说什么都没用了。”
本以为无硝烟的战争就此告罄,双方的争执进入静音化。忽然从某一个方向亮出一个响脆的声音:好了,你们不要吵架了,我都已经吃完了。
众人齐目望过去,那个要牡蛎吃的男孩正闪着一双大眼,一脸无辜地看过来。
“还说呢,都是因为你偏要吃海蛎我们才吵的架!”女主忙盯上一句。
“可我已经吃完了,你们还吵。”男孩理直气壮地辩解道。
其实男孩的意思众人都听明白了,为了一枚牡蛎,不让吃也吃了,是好是坏自有判定。
作者:毕丽青,笔名高小穹,教育工作者。70后,生于美丽的海滨城市大连。从事于小说、散文创作。发表作品若干,散文选刊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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