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從來沒有讓女性走開。

在那場舉世聞名的長征中,各路紅軍戰勝了數十倍於己的“追剿”敵軍,克服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艱難險阻,取得了空前絕後的偉大勝利。而作爲其中的特殊羣體,2000多名女紅軍更是以女性特有的堅韌,在槍林彈雨中出生入死,與生命極限進行頑強抗爭。爲了革命的勝利,她們犧牲了自己的愛情、親生骨肉,甚至是年輕的生命。濃濃的情與愛,譜寫了一個個感天動地的故事。

部分參加長征的女紅軍1949年在北京的合影

長征女紅軍知多少

1934年10月,第五次反“圍剿”失利,中央紅軍8.6萬餘人被迫進行戰略轉移。

既然是戰略轉移,就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帶走。對於女同志參加長征,中央當時規定了3個條件:一是共產黨員,政治可靠;二是有獨立工作能力,會做羣衆工作;三是要身強體壯,能適應艱苦環境。

經過嚴格篩選和把關,最終確定參加長征的女同志共有32人:蔡暢、鄧穎超、康克清、賀子珍、劉英、劉羣先、李堅真、李伯釗、錢希均、陳慧清、廖似光、謝飛、周越華、鄧六金、金維映、危秀英、楊厚珍、吳富蓮、鍾月林、甘棠、肖月華、危拱之、李建華、王泉媛、李桂英、謝小梅、曾玉、劉彩香、丘一涵、吳仲廉、彭儒、黃長嬌。出發時,彭儒、黃長嬌因病留在蘇區,最後只有30名女紅軍跟隨中央紅軍踏上了漫漫征程。

長征開始時,這些女紅軍組成由劉羣先任隊長、金維映任政治委員的婦女隊,在中央縱隊工作團團長董必武、副團長徐特立的帶領下,與中央縱隊衛生部一起行動。到達貴州黎平後,編爲幹部休養連。其中一部分人因傷病、懷孕或體弱爲休養員;一部分爲工作組組員,擔任調查土豪、宣傳羣衆、尋找民夫等任務;一部分則爲政治戰士,主要任務是隨擔架行軍、做好擔架排和運輸班工作、穩定民夫情緒,以及打土豪、籌糧籌款等。

中央紅軍離開貴州後,謝小梅、甘棠、李桂英三人被留下參加地方工作。與紅四方面軍在四川懋功會師後,吳富蓮、王泉媛、吳仲廉被派到紅四方面軍工作,並參加了西路軍,經歷了失敗、被俘等種種磨難。康克清、李伯釗等曾一度到紅四、紅二方面軍工作,後輾轉來到陝北。最終,參加中央紅軍長征的30名女紅軍中只有24人勝利到達陝北。

11月16日,紅25軍3000餘人打出“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第二先遣隊”的旗號,從河南省羅山縣何家衝出髮長徵,成爲人數最少的一支長征隊伍。其中,周東屏、戴覺敏、曾繼蘭、曹宗凱、田喜蘭、餘國清、張秀蘭等7名女紅軍都是隨軍醫院的護士。戰鬥中,她們不顧個人安危,轉移傷員,包紮護理,悉心照料。部隊缺少藥品,他們就到荒山野地裏採集草藥,爲戰士們療傷,被大家親切地稱爲“七仙女”。後來,曾繼蘭、曹宗凱犧牲在長征路上,另外5人堅持走到了陝北。

11月19日,賀龍、蕭克率紅二方面軍(紅2、紅6軍團)1.7萬餘人由湖南桑植劉家坪等地出發,撤離湘鄂川黔蘇區,實施戰略轉移。

出發前,紅2、紅6軍團對部隊中的老弱病殘、婦女兒童及醫院、兵工廠等不便於長途行軍的人員與單位都作了妥善安置。隨隊長征的女紅軍只有李貞、陳琮英、戚元德、陳羅英、馬憶湘、蹇先任、蹇先佛等21人。

這些女紅軍沒有單獨編隊,也沒有統一的組織,而是被分散在各個單位中。她們中有幹部、機要員、宣傳隊員、護理員、炊事員等,有的是姐妹,有的是母女。

蹇先任帶着剛剛出生19天的賀龍之女賀捷生踏上了長征之路。許多年後,賀捷生回憶道:“每天行軍時,母親怕樹枝劃了我,就用布袋子兜着我。她把布袋掛在胸前,這樣她可以時時照看着我。母親行軍時的搖晃,天上飛機的轟鳴,地上的槍炮聲,出生不滿1個月的我,就是在這種奇特的搖籃曲伴奏下活下來的。”

1935年3月,紅四方面軍近10萬人撤離川陝蘇區,強渡嘉陵江,踏上了長達18個月、漫漫萬里的征程。

在這支隊伍中,有中國工農紅軍歷史上唯一一支成建制的婦女作戰部隊——婦女獨立師。最初,婦女獨立師有2000多人,是長征隊伍中女紅軍人數最多的一支部隊,但損失也最大,最終到達陝北的只有300多人。

1936年10月,剛剛走完長征的婦女獨立師縮編爲婦女抗日先鋒團,下轄3個營9個連,共1300餘人,隨紅四方面軍總部踏上了無比艱辛的西征路。經過半年多的浴血奮戰,婦女團在祁連山全軍覆沒,只有數十人歷經種種磨難後重新回到了革命隊伍中。

刻骨銘心的苦樂記憶

在艱苦卓絕的長征途中,許多女紅軍犧牲在戰鬥中,倒在行軍路上。有幸走完長征、最終見證了新中國誕生的人,也或因長期勞累、營養不良,導致終生不育;或因行軍不便,不得已將戰火中誕生的至親骨肉遺棄,一輩子生活在思念和愧疚當中。然而,經年以後,沉澱在這些女紅軍記憶深處的,除了艱難和困苦,更多的是那種以苦爲樂的樂觀精神和革命必勝的信念。

長征途中,女紅軍的衣食住行幾乎都是最原始的。據劉英回憶:從中央蘇區出發時,她的全部家當就是一條毯子、幾件必備的換洗衣裳和大約夠喫10天的口糧,所有東西打成一個揹包。腰帶上掛着一個搪瓷缸,走起路來叮噹作響。遇上陰雨天經常被淋成“落湯雞”,在嚴重缺水的地方則是滿身灰塵。

惡劣的自然條件和嚴重的物資匱乏,讓這些正值豆蔻年華的女紅軍性別意識越來越淡。長髮是肯定不能留的,不僅是因爲在作戰時要防止被敵人認出是女的,還因爲基本的清洗都成問題,不少人的頭上都有蝨子。對此,彭德懷曾開玩笑:“無蝨不成軍,沒有蝨子的不算長征幹部!”每當宿營時,無論男女老少、職務高低,都有一項“必修課”——捉蝨子。爲了少受蝨子之苦,一些女紅軍乾脆剃成了光頭,加之長時間的營養不良,使不少女性的第二性徵不明顯,隊伍裏經常鬧出誤會,還曾發生過女紅軍寬衣解帶,讓當地婦女“驗明正身”的事情。

而最令女紅軍頭痛的莫過於遭遇生理期。爲了擺脫敵人的圍追堵截,部隊不停地趕路。儘管腹部絞痛、兩腿發抖,女紅軍們也只能捂着肚子一步步往前挪。宿營時,往往三五人擠在一起,才能勉強躺臥在冰冷潮溼的地上,有人居然練就了站着睡覺的本事。

在長達數月、甚至1年多的行軍中,不斷有人因傷病掉隊。當時有項規定,對實在走不動的傷病員,部隊會給8塊大洋,將其留在當地老百姓家裏休養。因而,在女紅軍中叫響着這樣的口號:“不掉隊,不戴花,不當俘虜,不得八塊錢。”

女戰士姜秀英的腳趾被凍壞了,爲了跟上行軍隊伍,她從老鄉家裏借來斧頭,毅然把潰爛的腳趾砍掉。

曾任康克清警衛員的女戰士羅坤,當時只有13歲。她帶着11個“紅小鬼”外出宣傳遲歸,回來時部隊已經北上。一路上,他們靠乞討、挖野菜過活,戰勝了疾病、飢餓,躲過了野獸、土匪,終於在3個多月後追上了隊伍。

紅四方面軍婦女運輸連連長王澤南更是一位用“三寸金蓮”征服萬水千山的傳奇人物。過雪山時,她唱起自編的歌謠來鼓勵戰友:“裹腳要用布和棕,包得不緊又不松。到了山頂莫停留,革命道路不能停。”多少人在她的感染下堅持了下來。

過草地時,爲了生存,樹皮、草根、皮帶、皮鞋,女紅軍們幾乎什麼都喫過。劉伯承元帥的夫人汪榮華曾回憶:“深秋來臨,寒風凜冽,我們身着單衣,在無垠的沼澤地裏行軍,兩腳泡在又臭又冷的水裏,糧食越來越少,不幾天,我們就把剛進草地時帶的一袋青稞面和一塊雞蛋大的鹽巴喫光了。大家只得喫野菜,有的把臉都喫腫了。最後連野菜也不好找到,只好找來一些牛皮,把皮上的毛燒掉,用水煮着喫。”爲了把牛皮鞋底製作成“美味佳餚”,女紅軍們還編了一首打油詩:“牛皮鞋底六寸長,草地中間好乾糧;開水煮來別有味,野火燒後分外香。兩寸拿來熬野菜,兩寸拿來做清湯;一菜一湯好花樣,留下兩寸戰友嘗。”

歷險·愛情·訣別

歷時兩年的長征征途上,英勇堅韌的女紅軍們所經歷的遠遠不止是艱苦、病痛和危險,有時候,收穫甜蜜的愛情與面對錐心的訣別就在片刻之間。

時任“紅章”縱隊巡視員、第三梯隊政治部主任、中央隊祕書長劉英就在長征中收穫了愛情。

早在中央蘇區時,像劉英這樣上過女子師範、遠赴蘇聯留學的女秀才是很引人注目的。那時,她已二十八九歲了,丈夫林蔚也已經犧牲了五六年。在不缺乏追求者的情況下,她依然獨自生活這讓許多同志都不理解。

當毛澤東在一次閒聊中問及此事時,劉英大方地回答說:“我怕生孩子。女同志有了孩子就不能工作,我要工作,所以不結婚。”

毛澤東故意把面孔一板,說:“那不行,你一定要找一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毛澤東鄭重地對她說:“洛甫這個人不錯的!”

長征路上,劉英調任中央隊祕書長,與張聞天在一起工作,相互瞭解越來越深。

當時,毛澤東、張聞天、朱德、周恩來等人經常在一起開會,劉英就負責做記錄。張聞天有一支鋼筆,每到開會需要做記錄時,他就把鋼筆借給劉英。會後,他總是將記錄審查一遍,將不確切的地方改正過來。劉英那時沒有警衛員,張聞天便在他的警衛員中分一個照顧她。就這樣,兩人在心底漸漸相愛。但劉英一想到結婚生孩子會影響工作,便刻意與張聞天保持着距離。

一心想做他們“紅娘”的毛澤東看在眼裏,急在心頭。一次,他故作緊張地告訴劉英:“不得了,洛甫在馬上打瞌睡,四腳朝天滾下山去了。”劉英嚇了一跳,滿臉焦急地問:“他摔傷了沒有?”見劉英這麼緊張,毛澤東哈哈大笑起來,慢條斯理地說:“莫急,莫急,洛甫他沒有受傷,大概是你劉英在保佑吧!”末了還不忘唸了一首打油詩:“洛甫洛甫真英豪,不會騎馬會跌跤。四腳朝天跌得巧,沒傷胳膊沒傷腦。”劉英一下子漲紅了臉。

直到長征結束後,劉英和張聞天才在瓦窯堡正式結爲夫妻。在《我和張聞天命運與共的歷程》一書中,劉英幸福地回憶道:“分給我們一孔石窯洞,挺漂亮。革命有了‘家’,我和聞天也成了家。沒有舉行任何儀式,也沒有請客,情投意合,環境許可,兩個行李捲合在一起就是了。”倒是毛澤東從直羅鎮回到瓦窯堡後,立即來到兩人的窯洞,鬧了鬧洞房。

1935年1月,中央紅軍進佔遵義時,幹部休養連的王泉媛和當時在國家保衛局工作的王首道一起被借調到地方工作部。工作中,二人漸漸產生了感情。細心的蔡暢、李堅貞和金維映給他們牽了紅線,二人破例在長征途中成婚。

王泉媛後來回憶,新婚之夜王首道送給她一把3號小手槍和8粒子彈,“按照家鄉的風俗,我該送他一雙親手納的千層底布鞋,但在當時,哪有時間和材料做呀。”

新婚第二天,部隊就要撤離遵義。此後,由於連續的行軍和打仗,直到6月26日,王泉媛隨中央衛生部到兩河口時夫妻倆纔再次相見。但誰也沒想到,這晚之後,二人再次相見已是近半個世紀之後。

紅一、紅四方面軍在四川懋功勝利會師後,王泉媛被調到紅四方面軍工作,後被任命爲婦女抗日先鋒團團長,隨大軍西征。

1937年3月,西路軍在河西走廊與馬家軍血戰,損失慘重,王泉媛被俘。近3年的時間裏,王泉媛飽受敵人的嚴刑凌辱。在歷盡艱險逃出牢籠後,找不到組織,也找不到自己的丈夫,王泉媛不知所措,絕望之際,只好沿途乞討回到了江西泰和老家。

1982年夏,王泉媛來到北京,請康克清作證爲自己恢復黨籍。當她辦完事準備離京時被告知,已擔任全國政協副主席的王首道馬上要來看望她。聽到這個消息,年近古稀的王泉媛忍不住流下眼淚,嘴裏不停地念叨着:“總算見到了,總算見到了……”

1994年,王泉媛再次到北京時,見到了病中的王首道。這次,王泉媛爲王首道帶來了一雙親手做的千層底黑布鞋。王首道雙手顫抖着接過布鞋,老淚縱橫:“你沒有忘記遵義時的諾言!”王首道挽起了王泉媛的胳膊,由他的女兒爲兩位老人拍下了他們有生以來的第一張也是最後一張合影。

我軍唯一的女性作戰部隊

在所有參加過長征的女紅軍中,最爲奇特的就是紅四方面軍中那支訓練有素、驍勇善戰的戰鬥部隊——婦女獨立師。

這支由清一色女性組成的部隊於1935年2月底在四川旺蒼縣王廟街整編成立,全師編制2500多人,下轄兩個團。

師長張琴秋是我軍歷史上少有的女將領。她領導隊伍單獨行動或配合主力部隊進行了大大小小數十次戰鬥。能征善戰、攻堅克難,不論我軍還是敵軍,誰也不敢小瞧這支娘子軍。

3月29日凌晨,紅四方面軍第1梯隊渡過長江,向敵兩翼和縱深發展。婦女獨立師第1團編入第2梯隊渡江。4月3日,攻佔劍閣,第1團擔負起守城阻援任務。劍閣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劍門關所在地,由川軍田頌堯一個旅駐防。縣城雖被紅軍攻克,敵軍也被打得潰不成軍,但敵人不甘心失敗,援軍正在趕來。針對敵情,張琴秋命令部隊穩紮穩打、以逸待勞,等敵軍貼近後再進行打擊。增援而來的敵軍本來就鬥志不高,還沒站穩,就被佔據了有利地形的紅軍打得無力還擊。

戰事膠着時,女紅軍開始戰場喊話,發動心理攻勢。原以爲守城的是紅軍主力的敵軍一聽,頓時來了勁,叫囂着:“原來盡是些婆娘!衝上去!哪個逮到哪個領回去!”他們哪裏曉得,這些“婆娘”可不簡單,打起仗來沉着勇猛,不但他們一個都帶不走,反而在激戰兩晝夜後全軍覆沒。第1團俘獲包括該旅旅長在內的百餘人,還繳獲不少槍支彈藥。

第2團在渡江戰役中雖然沒有擔負正面進攻,但她們的任務同樣艱鉅——將從陝南戰役前線撤下來的1200名傷員從旺蒼壩、廟兒灣兩地徒步送到近百里外的蒼溪縣永寧鋪兵站。

前往永寧鋪要翻山越嶺、趟河過澗,路途十分艱難。執行運送任務的戰士李秀英後來回憶說:“先頭部隊強登西岸,工兵迅速在江上架起了臨時的竹扎便橋,這便橋就成爲我們轉送傷員的必經之路。由於大批戰鬥部隊穿行及敵人炮火的轟擊,橋面多處損壞,有不少窟窿,稍不留意,就有掉入急流被沖走的危險……”

跑過晃動的浮橋還不算最艱難。爲了保證傷員的安全並減輕其痛苦,女紅軍抬擔架過河時需將傷員舉過頭頂,上土坡時前面的女戰士要跪在地上,用手指摳住路面往上爬。很快,女戰士的膝蓋、臂肘、手指就磨破了,殷紅的鮮血淌在土路上。有的女戰士爲保護傷員甚至獻出了寶貴的生命。經過一天一夜的長途跋涉,第2團官兵終於圓滿完成了轉移傷員的任務。

紅四方面軍長征途中主要轉戰於川康邊少數民族地區。這些地區宗教盛行,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都十分尖銳。由於國民黨政府實施反動的民族政策,造成各民族之間的嚴重對立與隔閡,激化了民族矛盾,使少數民族對漢族充滿疑懼,尤其是對漢人的軍隊更是痛恨之極。雖然紅軍儘自己所能,尊重當地風俗,宣傳我黨我軍的政策,希望得到當地羣衆的信任,但是收效甚微。掉隊或落單的紅軍常常會被冷槍殺死,女紅軍就更慘。一次,一位二分院的女戰士掉了隊。大家找到她時,她全身上下被割了上百刀,從頭到腳已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除了一息尚存,完全就是一堆血肉模糊的人形。

駐黨壩期間,當地一座反動寺廟內有500多人的喇嘛武裝,表面上與紅軍和平相處,暗地裏卻時不時向紅軍放冷槍。就連在廟外野地摘野菜的婦女獨立師的戰士,也被他們開槍射殺。

忍無可忍的婦女獨立師官兵們堅決請戰,而張國燾的侍衛何福聖開玩笑說道:“讓你們上去打,我們這幫男子漢大丈夫的臉,真沒地方放了。”張琴秋鼓起眼睛吼道:“膽敢看不起我們女紅軍?我叫這幫大姑娘把你扔到河裏去!”

在得到上級批准後,師裏立刻進行了周密籌劃部署。一天晚上,女紅軍們藉着夜色開始行動,將塹壕一直挖到喇嘛廟前。天亮後,她們在塹壕裏隱蔽前進。隨後,運動到喇嘛廟正面的女戰士發起佯攻。敵人先是從圍牆眼裏還擊,十幾分鍾後突然打開廟門衝了出來,可剛一露頭就陷入紅軍的火力封鎖。這時,隱蔽在寺廟後山上的紅軍女戰士衝了出來。居高臨下和前後夾擊的戰術,頓使敵人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女戰士們趁勢攻進廟門。敵人見狀,想放火燒廟,企圖趁亂突圍。紅軍一邊救火,一邊抓俘虜。兩個小時後,戰鬥勝利結束。

此役,婦女獨立師打出了氣勢和威風,戰果頗豐,繳獲了600多支槍、50000多公斤糧食,300多頭牛、馬、羊,還有大批磚茶、酥油和鹽巴,讓大家心服口服,直豎大拇指!

經過長征,婦女獨立師出現了較大幅度的減員。1936年,該師整編爲婦女抗日先鋒團。10月,未及休整的她們又隨紅四方面軍總部踏上了艱辛的西征路。西路軍失敗後,我軍再也沒有組建過女性作戰部隊。張琴秋師長和她的部隊以無可替代的唯一載入了我軍戰鬥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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