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出事前几天,史量才好似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对沈秋水说:“如果我死了,你千万不要一个人住在秋水山庄,你一个人住也住不安稳。沈秋水哭喊着却再也没有唤回史量才。

民国有名士才女的爱情,有梁思成和林徽因这样的相濡以沫,也有史量才和沈秋水这般的凄婉惆怅。史量才在民国时期,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报业巨头这么简单,他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精神象征,他敢于和蒋介石叫板,敢于揭露灰暗和腐败,也敢于将读者的质疑和批判写出来……蒋介石曾经与他谈判,以手上几十万军队威胁他,他却道:“我《申报》有几十万读者,你们怕是也不敢惹!”


史量才不仅将《申报》办的红红火火,家中三位太太也是十分和睦。史量才的大太太为他生下一子,三太太为他生下一女,第二个太太沈秋水虽无所出,却是史量才最爱的女人。

沈秋水原名沈慧芝。关于沈秋水和史量才爱情故事有2个版本。沈慧芝家境贫寒,年纪轻轻就被卖进青楼,因为琴技超群、嗓音甜美,沈慧芝很快成为了四马路的名妓。无论多少高官富豪追捧,沈慧芝一直卖艺不卖身,一直到一名清皇室的贝勒爷将她从四马路带走,带进了京城之中。几年后,这位贝勒爷病死了,沈慧芝又回到了四马路,只不过这时候的沈慧芝已经从贝勒爷家中分得一笔财产,她不必再为求生存而被迫接客。她回到上海之后暂时居住在一个朋友家中,这一日史量才来到朋友家中做客,朋友喊沈慧芝去吃饭,沈慧芝不放心巨额的财产留在家中。这时候史量才小心道:“要不你们去吃吧,我来看这些金银。”

沈慧芝从青楼走出来,又进了高门大户做小妾,她见过许多好色之徒,很多贪财之人,但这一次,当她看到这位青年真诚的眼神时,她选择了相信他。等到沈慧芝和朋友吃饭回来,史量才还静坐在院子里等待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新闻记者走进了沈秋水的心。

坊间的另一种说法是,沈慧芝被镇江军阀陶骏保看上,想要逼她做小,拿出十万元大洋想要为沈慧芝赎身。而就在他忙活着给家中添姨太太的时候,却被人暗杀了。沈慧芝没有落到他手上,得了十万元跟了仰慕已久的才子史量才,并且资助他取得了成功。

沈慧芝用这些年积蓄下来的珠宝金银资助史量才创业。史量才从开办米庄开始,到开设钱庄,收购《申报》,吞并《新闻报》,最后成为蒋介石都忌惮的舆论风向标。沈慧芝遇到史量才这样的知己是一生的幸运,而史量才遇到了沈慧芝,也是犹如神助。

两人交往之后,沈慧芝偶尔会和史量才聊起过去,总是悲伤不已。史量才有一日对她道:“我给你改一个名字吧,这样你就可以和过去彻底告别。”史量才给沈慧芝新起的名字即为“秋水”,取自“秋水时至,百川灌河。”


史量才对外是个锋芒毕露的斗士,和沈秋水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变作温文尔雅的文人。史量才和沈秋水婚后又娶了一个妾室,并且生了一个女儿,沈秋水多少会伤心。史量才为了安抚她,在西湖畔为沈秋水修建了一座秋水山庄,沈秋水为史量才弹琴,史量才写诗作画。秋水山庄是史量才的心灵归所,是他和沈秋水的爱情见证。这对从俗世之中脱身的男女,在这片与世隔绝的湖光山色之中,如神仙伴侣一般。

1934年,史量才和沈秋水从秋水山庄出来,他们在此居住了一个多月,时局太乱,史量才不得不带着沈秋水前往上海处理报社的工作,车上还有史量才的儿子和侄女。在路途之中,几人看见数名穿着黑衣的男子,形迹可疑,史量才感觉不妙。车被迫停在荒郊野外,司机中弹,沈秋水亦受伤。史量才带着儿子逃跑,在半里地外的水塘边,杀手连射数枪将他杀死。沈秋水哭喊着却再也没有唤回史量才。

史量才死后,整个上海,乃至整个中国都为之愤怒,上海各界联名谴责凶手,并且给蒋介石施加压力,督促他找到凶手。然凶手到底是谁,蒋介石心里清楚的很,他还假惺惺的出赏金1万元悬赏凶手,以求平民愤。

而整个过程,沈秋水都不曾参与,她目睹丈夫的死亡,独自一人回到了秋水山庄,成日以泪洗面,甚至咳血不止。蒋介石的悬赏并没有抓到凶手,史量才半年未曾下葬。最后他的家人决定将史量才的棺椁送到杭州,择日安葬。

一直到史量才出殡的那天,她才穿着丧服出现,半年的茶饭不思让沈秋水面黄肌瘦。在史量才遗体前,她哭泣道:“家修,让我为你送行……”她取出古琴弹奏了一支《广陵散》,随后,将琴整个扔进火中,任其烧成灰烬。


史量才走了之后,秋水山庄不再是沈秋水的栖息之处,沈秋水睹物思人,这里的一花一木都会让她落泪不止。在出事前几天,史量才好似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对沈秋水说:“如果我死了,你千万不要一个人住在秋水山庄,你一个人住也住不安稳。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秋水山庄给捐献出去。”

等到沈秋水已经渐渐从失去史量才的伤痛之中缓过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秋水山庄捐给了医院,后来,史量才在上海的公馆也被捐出,成为了“育婴堂”。

再后来,大家就很少看到沈秋水的消息。她谢绝一切访客,吃斋念佛度过了晚年。1951年,秋水山庄原址拟修建成“上海总工会工人休养所”,沈秋水专程来了一次。人们看见她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为他开门的老厨子钱张生尊称她为“沈小姐”。沈秋水并没有多作停留,看了一圈之后就走了。临走时对工作人员说:“钱张生年纪大了,要是可以的话,还继续将他留着吧。”


1956年,沈秋水安静地离开人世。沈秋水对史量才如此情深义重,临死前留下的遗言却是不愿意和史量才葬在一起。作为史量才的妾室,沈秋水若是下葬,只得葬在史量才的左侧,按照迷信的说法,即便到了阴间,她还是要做史量才的小妾。她这么多年依旧放不下这名分,不甘心,情愿在南山公墓之中择一处小小的公墓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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