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本自殺部隊

二戰末期,隨着意大利和德國先後投降,日本自持在戰爭前期積累的戰備資源和軍國主義的不知悔改成爲最後一個法西斯國家。由於獨特的地理位置,也成爲美蘇選擇最後的打擊目標。在此之前,日本曾做過“最後的瘋狂”,人們所熟知的一般是“神風敢死隊”“櫻花自殺式飛機”,這種武士道精神貫徹在大部分日軍士兵的思想裏,例如在硫磺島戰場上,折鉢山的山頂被美軍削薄四分之一,23000名士兵足足在島上堅守了一個月,戰死21000人,給美軍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但戰爭不是隻要有無畏的精神就可以勝利,日本立足於非正義的侵略戰爭,有來自世界各民族愛好和平人們奮起反抗,失去隊友的日本在各大戰場上節節敗退,爲挽回敗局,日軍在1944年4月,組建以“肉迫攻擊艇”爲武器的自殺式戰鬥部隊。

日本飛機自殺式的衝向航母

首先我們來講講日軍的戰鬥意志。日軍的戰鬥意志在全世界都是出名的,在日本戰爭歷史上,武士階層逐漸的成爲財富和榮譽的象徵。很多日本人開始效仿,將成爲一名武士作爲人生的奮鬥目標。將軍幕府的政治制度建立後,武士作爲統治階級,直接宣稱本階級道德爲“最高道德。”後來的北條泰又制定了《貞永式目》,收錄了武士道傳統影響下的習慣法、判例等,規定了權利、義務及訴訟程序等。原本是某一階層的行爲習慣,卻演變成爲了整個國家的規範性法律,即使是農民也要以武士道精神爲自己的唯一思想源泉。

日本武士的資料

在中世紀的歐洲,自殺是犯罪行爲。而在日本,因爲武士道的存在,自殺行爲好像達到最高倫理“忠”的一種終極方式或圓滿方式。武士道以儒家文化爲土壤,結合日本的本土文化,演化出“忠”。但需要指出的是,儒家文化中的“忠”,是一種雙方都需要遵守的關係,即便是君王對大臣,都要求“臣事君以忠,君使臣以禮。”更何況朋友之間的“爲人謀而不忠乎。”只是到了宋朝時,受宋明理學及政治的影響,“忠”也極端成“愚忠”。而武士道的“忠”,更多地將一種道德負擔歸結到武士的身上,效忠自己的君主是因爲對方給予恩惠,而自己也只能以死來報恩。“死”是一種自己報恩的最高德行。外,在日本森嚴的等級制度下,如果沒有完成任務還活着回去的話,要面對的往往是比死更可怕的後果,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講,武士的自盡行爲是對未來刑罰結果的一種逃避。

日本武士已經成爲爲之嚮往的職業

雖然發展到二戰時期的日本已經是一個資本主義國家,但武士道的精神還是流淌在大部分日本人的血液裏,而“報恩”的對象也從君主變爲國家,1944年塞班島戰役中,日軍守軍3萬餘人全部戰死、自殺。島上三分之二的居民也相繼自殺,老人之間互相幫助自殺、家長處死嬰兒等等,這種瘋狂的、癡迷的信仰令登上島嶼的美軍士兵也不寒而慄。

塞班島的畫面

二、日本針對美國的震洋艇

日本兵器行政本部第10技術研究所按照陸軍所提出的要求,將67匹的汽車發動機作爲自殺攻擊艇的引擎裝置,特攻艇全長約5米,全寬約1.2米,全重約1.4噸,艇的主體用膠合板製成,研製者想盡量減輕整個特攻艇的重量以方便在出擊的時候可以令敵人來不及防禦、避閃,也有人說是因爲在美國空軍大規模轟炸的沉重打擊下,日本的鋼材已經供不應求。艦艇首部裝有250千克烈性炸藥,這是它的威力所在。“震洋”艇的最大速度約25節,僅可裝載一人,這也反映出了艦艇的“自殺”性能。比較人性化的是艇的前上方裝有割網器,用來割斷漁網或僞裝網,提高了自身的隱蔽性和出擊的機動性與便捷性。特攻隊指揮官的特攻艇尺寸稍大些,全長約5.6米,裝兩臺發動機,最大速度達到28節,另裝有13毫米機槍和120毫米火箭發射器。

日本研製的震洋艇

當時日軍對於震洋艇的作戰方針是“就地隱蔽,現地自殺攻擊”換言之,就是在對方登岸時,攻擊艇可以分散隱匿在早已備好的洞庫等掩體,而等到敵軍拋錨之時就到了“現地自殺攻擊”的步驟了,艇的前部有撞角引信,猛烈地撞擊後就會觸發艇內250千克的高爆炸藥。其實在最初設計的時候,還裝有向後彈跳逃生的裝置,好讓自殺攻擊的士兵在關鍵時刻逃離爆炸點,但到了二戰後期,日軍上下都抱着“必死必中、一人一船”的攻擊精神,所以這個唯一的逃生方法也就取消。

至於選擇駕駛震洋艇的人,通常是以召集16-18歲的孩子們,在短期內訓練可以完整的駕駛震洋艇,便匆匆上陣,然後葬身海洋。

其中,最顯赫的戰績也不過是1945年美軍在科雷希多島時的戰役因爲震洋艇的存在直接摧毀了3艘登陸護衛艦、重創一艘巡洋艦、九艘驅逐艦分別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

死亡在日本已經發展成一種專門的“學科”,只是切腹的方式就多達十幾種。切腹步驟越複雜,說明儀式感越重,社會地位也就對應着越高。普通的日本士兵以死謝罪,效忠天皇的方式還不可以使用高階軍官的自裁方式。米特福德在《舊日本的故事》中記錄過一次完整的切腹過程:“瀧善三郎把上衣脫到繫帶,裸露到腰部,爲了不致向後仰面倒下,按照慣例,小心地將兩個袖子掖進膝蓋下面。這是因爲高貴的日本武士必須向前服下而死。他沉思一會堅定地拿起放在面前的短刀,好像喜歡的依依不捨似的注視着它,看來暫時在集中臨終的念頭,但很快便深深地刺入左腹,慢慢地拉向右腹,再拉回來,稍微向上一劃。在這非常痛苦的動作中間,他的面部肌肉一動也不動。他拔出短刀,身子屈向前面,伸出脖子。痛苦的表情這才掠過了他的面部……”

日本電影:切腹,武士之死的海報

雖然現在這種切腹的行爲在日本幾近絕跡,但從社會影響中來看,誕生的自殺美學卻反映得尤爲明顯。在加藤週一的《日本文學史序說》中曾評價到:“爲了強調某種價值會晤而進行的自殺,就算這種價值是政治性的也罷,是感情性的也罷,即使關係到瑣碎的責任也罷,在這個國度裏,不管它的價值如何,大多還是會獲得好評的。自我犧牲本身就是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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