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果后唐在平定前蜀之后,能够实行有效统治,委以文官治理而不是另立藩镇,那么在后期有亡国之危时(石敬瑭和契丹)尚有战略空间可以依靠,转战蜀地以图后起,也是有可能的,不至于困守中原、亡国甚速。后唐应顺元年(934年),闵帝李从厚与潞王李从珂(末帝)、河东节度使石敬瑭相互功伐,此时孟知祥在成都称帝,建立了后蜀。



五代十国,天下分崩,中原五朝更迭。历来皆以中原梁、唐、晋、汉、周为正统一脉相承。后唐(923年—936年)是五代十国时期由沙陀族李存勖建立的封建王朝,定都洛京(今河南洛阳),后唐一度被视为中兴大唐的存在,且自身实力雄厚,是五代十国时期统治疆域最广的朝代,“五代领域,无盛于此者”,大有一统天下之势,可是最终的结局竟然是传二世四帝,历时十四年而亡。这是什么原因呢,实因其目光短浅、战略失误、困守中原而致。


一、目光短浅,北面世仇未灭而南向用兵。唐朝末期,晋王李克用占据河东之地(今山西、河北北部)与南面占据中原的朱温对峙之时,北面有契丹“若得大河之北,吾不复南侵矣”的南下雄心,东面有占据幽州的刘守光称雄,可以说后唐建立时候是东南北三面受敌。唐天祐十年(913年),晋国(后唐)灭亡燕国(幽州刘守光),此时,晋国攻占幽州与契丹南下策略产生矛盾,契丹寻衅入侵,由于李存勖及时回军反击,契丹便撤出晋境,也不敢与晋国正面争锋,然而却奠定了李存勖以武力坚决反击契丹南进政策的基础。后唐同光元年(923年),李存勖建立“后唐”,同年底灭后梁,定都洛京。此时后唐初创,占据中原及河东之地,南方诸国皆俯首称臣,四周之强敌惟有契丹,若此时举全国之力以击契丹,消却北面危险之后,转而南下,王师所至,必然天下归心,肈造大一统的“后唐”王朝。抑或是安定发展,待实力消长,再谋契丹。个然而后唐却目光短浅,强敌未灭,而南向用兵。此其失策一也。


二、藩镇守边,西平前蜀而未收实权。后唐同光三年(926年),李存勖命魏王李继岌和枢密使郭崇韬领兵六万,自凤翔走大散关入蜀;另以高季兴为东南面行营都招讨使,率荆南军攻取夔州、忠州、万州等地。同年底,李继岌率大军攻占前蜀成都蜀主王衍出降,前蜀灭亡。此时后唐攻占蜀地之后,未能将蜀地归于中央,实行实权统治,而继续以藩镇治之,委派孟志祥出任西川节度使。后唐明宗李嗣源年间,孟知祥逐渐产生据蜀自立之心,不听后唐诏令。后唐应顺元年(934年),闵帝李从厚与潞王李从珂(末帝)、河东节度使石敬瑭相互功伐,此时孟知祥在成都称帝,建立了后蜀。如果后唐在平定前蜀之后,能够实行有效统治,委以文官治理而不是另立藩镇,那么在后期有亡国之危时(石敬瑭和契丹)尚有战略空间可以依靠,转战蜀地以图后起,也是有可能的,不至于困守中原、亡国甚速。末帝李从珂在亡国之时感叹,“本朝两川节度使皆用文臣,所以玄宗、僖宗避寇幸蜀。今孟氏已称尊矣,吾何归乎!因恸哭入内,举族自焚”。此其失策二也。


三、战略失误,重镇委以他人而任其坐大。后唐起自河东,史书称“庄宗李存勖以雄图而起河、汾”,如此重要的战略之地(发祥之地)竟然委派他人(石敬瑭)为节度。后唐末帝李从珂继位后,石敬瑭时为河东节度使,双方互相猜忌。石敬瑭起兵造反,后唐军兵围太原,石敬瑭向契丹求援,割让幽云十六州,并甘做“儿皇帝”。随后在契丹援助下,石敬瑭称帝灭后唐,改国号为“晋”,史称后晋。从整个五代时期来看,得河东者得天下,后晋、后汉、后周均可以说是河东集团势力。如果后唐能够在战略重地实行文官统治,加强中央集权,未必只有十四年国祚。此其失策三也。


总之,后唐没有吸取李唐灭亡的教训,李唐亡于藩镇,后唐亦亡于藩镇,时也运也命也!可悲可叹。公元937年,后唐灭亡之后,李昪在江南建立“南唐”,是十国当中版图最大的王朝,延续着大唐正统,然终究未能实现“大唐旧梦”,此可谓“一氏不再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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