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讨论爱情和婚姻,

说来说去,

不过是人类日渐退潮的荷尔蒙,

与日益增长的家庭矛盾之间的关系。

还是说点吃的对肾好。

我在香港大学的研究生同学戴瑞克,家里一直经营带KTV房的酒家。小的时候他父亲拿张桌子让他坐在梅艳芳、张国荣、黎明等打麻将房间的隔壁,默默写作业。虽然眼睛盯着作业,但鼻子和心早跟着棋牌室门口各色点心的氤氲香气,飘着进去了。

其中有一样叫鳗鱼饭的食物,一直在他小小的心里热腾腾地游来游去——故事讲到这里,连我自己都觉得他会去开一家鳗鱼饭店——果然,他去了日本的活鳗鱼加工厂,日复一日的杀鳗训练是日本老师傅的提携方式。但戴瑞克说,鳗鱼厂里每天死寂又腥臭,再也不想吃鳗鱼了。

去年吃到过福建的清水白鳗很惊艳

好朋友《新周刊》经济部的雅蔓告诉我,现在大部分鳗鱼来自广州,广东省还有鳗鱼业协会。我说那协会的主要工作应该是讨论这么多鳗鱼怎么做好吃吧。她说,不,95%以上的活鳗鱼是从广东“游”向全球的,广东活鳗鱼年出口量有6000到8000吨。这让我对日本那些现 存的的活鳗小工厂有了新的审视。

有一年过年我在日本,去看颜真卿的展览,不仅先活活 排了一个小时队,那个荡气回肠的《祭侄文稿》,据说 还要再花四十分钟才可以看,而且每人只给20秒观摩时间......

路上遇到刚从新潟滑雪回来的晓芹与她友人,我们想在东京国立博物馆附近找个简约又不简单的餐选,可惜松韵亭的豆腐怀 石没预定吃不了。不顺利的一天给我刷出一张扁平酱油脸,临时决定去吃顿鳗鱼回复气色。终于来了运气,我们拿到上野的伊豆荣本店的位置,这是家260年的鳗鱼 店——毕竟是米其林一星,也没用排队。

说起来,飞哥还有一个作为专业吃家的遗憾——在东京羽田机场附近,有个叫作穴守稻荷的车站,这是在羽田乘早班航机的旅客时常会住的地方。但这里以前也是东京湾渔民聚居处,镇上还保留有一家一对老夫妻经营的小店,专门料理东京湾的沙鳗。沙鳗是名产,也是鳗中奇珍。捕捞沙鳗的渔民,一定会用自己的仪式料理,而且遵循传统风味。飞哥虽然两次专门安排时间登门造访,但由于语言不通,无论怎样表达,保守的老夫妻无法理解意思,怕照顾不周拒绝了。飞哥还是没能尝到。“尽管如此,我一定会找东京的朋友想办法,希望在下一次去东京时能如愿。”

据传名医李时珍有一天出门采药,路过一村庄时,很多人围着他请求看病。其中一个女子也请求他救自己一命,结果,李时珍看了后只说了一句:“你另求高明 吧。”连名医都看不了,于是女子绝望地跳入海里。

多年后,李时珍再次来到此地,发现那个女子不但没有死,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李时珍有点吃惊地问:“请 问,你是吃了什么药物才得以活在世上,还结婚生子?” 女子说:“我不吃半根药草,也从未求医过。”原来, 女子跳海时幸好被一位渔夫救起。但渔夫拿不出什么给 这个病恹恹的女孩吃,于是每天给她做自己打捞上来的 海鳗。女孩的病渐渐好转,还嫁给了渔夫,生了孩子, 之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特地去查了,沙鳗含有一种稀有的西河洛克蛋白。

多了鸡汤的煨制,等于给晾出来的鳗筒和鳗干换了血,难怪吃过的人都说比其他地方买的要更为鲜美。尤其,如果再用鸡汁蒸,或者拿来炖土鸡,更是鲜上加鲜。为了不辜负制作鳗筒的繁复和诸多食客的期待,选什么样的鸡就成了下一个重点。

竹林鸡、茶园鸡、放山鸡、走地鸡、生态鸡、农家鸡, 不知道试了多少,都觉得不够完美。也是机缘巧合,姥爷突然想到,前两个月去临安寻找食材的时候,吃到的 一只上过央视CCTV10的神鲜鸡。很多人在喝土鸡汤的时候,往往撇掉上面黄色的一层油脂。但是加了鳗干的神 鲜鸡的鸡汤,完全不用撇油。鸡油让汤里鳗鱼重新又生龙活虎。这一对,是真正的“神”“鲜”伴侣。

鳗鱼价格也水涨船高。渔业专家告诉我说因为鳗鱼的产量并不稳定,鱼苗不能养殖,只能捕捞。鳗鱼必须在深 海交配,洄游到淡水产卵,鱼卵随洋流漂游,长途跋涉 中才能变成小鱼苗。现在沿海水电站多了,海水温度也因为全球变暖温度升高。鱼苗生长环境越来越差。

现在,我吃每一口都好心虚。千万,要守住,这一生一次的爱。

神 婆 问

你 喜 欢 吃 什 么 鱼?

似鳅嘴长,比鳝多翅。

食者疗风,本草所识。

——《海错图》海鳗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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