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然而不安分的魏忠賢,四處巴結,先是通過太監孫暹進入甲字庫,繼而攀上大太監魏朝向司禮秉筆太監王安求恩典,做了萬曆帝皇長孫朱由校的生母王才人的膳食管理員。然而,李進忠因爲與朱由校的奶孃客氏暗中對食,因而在封賞客氏爲奉聖夫人後,又將李進忠從惜薪司升任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提督寶和三店,還讓其複姓魏,賜名忠賢,還公開下旨,讓魏忠賢與客氏成爲宮中第二對公開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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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入宮做太監,也是因爲生活所迫。

他出身貧窮,沒讀過書,但喜歡賭博,迷戀酒色,是社會底層的破落戶、小混混。

他唯一讓人欣賞的,就是擅長騎射。如果在清朝,這一點倒是很符合滿人標準,可以投軍拼功勞。但是,魏忠賢卻走了另外一條路:入宮做太監,走近了權力中心。

他選擇放棄男人的尊嚴,原因有二:一、還不起賭債,二、貪圖好生活。

進宮,就是卑微的小太監。然而不安分的魏忠賢,四處巴結,先是通過太監孫暹進入甲字庫,繼而攀上大太監魏朝向司禮秉筆太監王安求恩典,做了萬曆帝皇長孫朱由校的生母王才人的膳食管理員。

他這也是賭前程。

萬曆帝雖然指定了朱由校的父親朱常洛爲儲君,但在他的心裏,以及他寵愛的鄭貴妃,還在想方設法爲鄭妃所生的朱常洵奪儲製造機會。朱常洛的儲位不穩,而魏忠賢依然想着抱他的大腿。

持續了二十多年的國本之爭並未停息,萬曆四十三年五月初四日又發生了一起梃擊案:皇太子朱常洛遭到了一個狂人入宮襲擊。

這是一件大事,嚇壞了內閣要員和滿朝重臣,也震驚了萬曆帝與鄭貴妃。矛盾指向鄭貴妃,暗指萬曆帝。萬曆帝強逼內閣拿出一個解決方案來,嚇得首輔方從哲拼命地磕頭,不敢說話;次輔吳道南癱軟在地,小便失禁。


孫承宗畫像

不料,東宮屬吏孫承宗一句輕描淡寫的“事關東宮,不可不問;事連貴妃,不可深問。龐保、劉成而下,不可不問也;龐保、劉成而上,不可深問也”(《明史·孫承宗傳》),巧妙地把這一件盤根錯節、牽涉甚廣的宮廷大案解決了。

梃擊案究竟是鄭貴妃暗懷鬼胎的指使,還是朱常洛自編自演的苦肉計,各有說法。但是,它的平息,成就了朱常洛的順利即位,但鄭貴妃的仇視仍在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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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四十八年八月,朱常洛即位,宣佈次年改元泰昌。他即位的前十天,廢除了萬曆朝的不少弊政,貌似有明君氣象,讓人不得不聯想到他的先人明仁宗朱高熾的雷厲風行。但是,他像朱高熾一樣,坐上了龍椅,就在龍榻上,無所顧忌地顛鸞倒鳳。

他沉迷鄭貴妃送來的諸多美女,結果其中最受寵愛的李選侍康妃得了皇貴妃不滿意,還謀求後位,不得,於是歹毒地向朱常洛進獻紅丸,即瀉藥大黃,導致本身身體虛弱的他,大瀉不止,一夜之間如廁三四十次,昏迷不醒。

內廷掣肘,內閣慌亂,病急亂投醫,朱常洛只做了一月天子。

李選侍有兩個幫兇,一個是司禮秉筆太監崔文升,鄭貴妃的親信;另一個則是當時改名李進忠的魏忠賢。

他們害死了朱常洛還不說,還想夥同已成太妃的鄭貴妃擁立皇弟朱常洵,挾持還未來得及立儲的皇長子朱由校。

英國公張惟賢、內閣首輔方從哲,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韓爌、劉一燝等,尊從朱常洛的臨終託孤,及時擁立朱由檢即位。因爲朱由校爲萬曆帝遺詔裏確立的皇太孫,即第二順位繼承人。

朱由校稱帝,本該處死毒死皇父的李進忠。然而,李進忠因爲與朱由校的奶孃客氏暗中對食,因而在封賞客氏爲奉聖夫人後,又將李進忠從惜薪司升任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提督寶和三店,還讓其複姓魏,賜名忠賢,還公開下旨,讓魏忠賢與客氏成爲宮中第二對公開的夫妻。


《江山風雨情》中的陳道明版天啓帝和李丁版魏忠賢

就連傳聞魏忠賢入宮之初,因早與宮中太監熟識通融,因此未淨全身,仍有一粒睾丸,也沒有被追究,似乎還故意成就客氏對性愛的選擇。

魏忠賢不識字,按例不能進司禮監,但因客氏的緣故,朱由校將其破例封賞,使之成爲了紫禁城裏的首席太監。

朱由校統治前期,很是信任內閣,政局還算穩定。然而,因爲朱由校沉迷木工,無心政治,結果被魏忠賢尋租皇權,假皇帝之名打擊東林黨及其同情者,就連朱由校非常信任的師傅孫承宗,進位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督師薊遼,很有政績,卻因魏忠賢作梗構陷,不得不請辭歸養。

朱由校在位七年,死得離奇,魏忠賢又是罪魁禍首。

天啓帝的張皇后及嬪妃懷孕,被魏忠賢及其姘頭客氏使壞而流產,天啓帝絕嗣,魏忠賢使壞是事實。

天啓後期,朝中不少重臣權貴都是他門下走狗。

傳聞中的假太監,儼然成了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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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權勢滔天到了何等的程度,就連十七歲撿漏登基的崇禎帝,都不敢睡上紫禁城的龍榻、喫御膳房的食物。崇禎帝每天都是回到原來的信王府,喫着從家裏帶來的乾糧茶水。

因爲他怕魏忠賢對其陷害。因爲他認爲魏忠賢害死了天啓帝。

人們只知有忠賢,而不知有皇上,這是魏忠賢專斷國政時的現實。士大夫稱其九千歲,阿諛者更是對其行五跪九叩禮,直呼他九千九百歲。

一個太監能此般與萬歲天子相媲美,足見其權勢到了巔峯。

崇禎帝即位,雖然憎恨魏忠賢,但還對其畢恭畢敬。他害怕魏忠賢廢黜自己,主動示弱,麻痹閹黨。即便有言官不怕死,彈劾魏忠賢,崇禎帝也是隱而不發,使魏忠賢認爲自己徹底震懾了新皇。


《誰主中原》聶遠版朱由檢和王剛版太監魏忠賢

殊不知崇禎帝一旦坐熱了龍椅,採取民間力量攻擊魏忠賢,並挑動閹黨內部矛盾。

果然,崇禎帝在天啓七年十一月,突然對魏忠賢發難,稱嘉興貢生錢嘉徵彈劾魏忠賢十大罪:一與皇帝並列,二蔑視皇后,三搬弄兵權,四無二祖列宗,五克削藩王封爵,六目無聖人,七濫加爵賞,八掩蓋邊功,九剝削百姓,十交通關節,打得放鬆警惕的魏忠賢束手無策。

魏忠賢閹黨集團人員衆多,但內部矛盾重重。像魏閹在朝堂的頭號走狗馮銓,與魏忠賢養子、“五虎”之首崔呈秀,也是撕咬不斷。

崇禎帝利用魏閹集團狗咬狗,坐實魏閹罪證。魏忠賢認罪,被崇禎帝貶至鳳陽守陵。行至半途,崇禎帝的錦衣衛來了,稱魏忠賢豢養死士,逮捕回京審判。魏忠賢投鼠忌器,畏罪自殺。繼而,崇禎帝迅速清洗魏忠賢餘黨,做成逆黨大案。

此案可見,雖然太監做大做強,但是皇帝還是有聯合文官集團,利用專制制度反戈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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