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英国小说家威廉·萨默赛特·毛姆的创作的长篇小说,成书于1919年。

作品以法国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的生平为素材,描述了一个原本平凡的伦敦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突然着了艺术的魔,绝弃了旁人看来优裕美满的生活,奔赴击碎平洋的塔希提岛,用画笔谱写出自己光辉灿烂的生活,把生命的价值全部注入绚烂的画布的故事。

“我不想谋生,我想生活。”用王尔德的这句话来概括《月亮与六便士》中的主人公斯特里克兰,是再恰当不过了。

40岁之前的斯特里克兰,过着世俗的生活。在他小时候,也曾经有过当画家的梦想,但是父亲让他去学做生意,认为学艺术赚不到钱。之后他的人生就是按部就班:结婚、生子,到证券公司上班,陪妻子参加无聊的社交。用他妻子的话来形容:“他只不过是一个忠厚老实、索然无味的普通人。”用王尔德的话来概括,他只是在“谋生”而已。

但就是这么一个循规蹈矩的普通人,突然在一天做出了离经叛道的行为:抛充幸福美满的家庭,放弃优渥舒适的生活,去寻找心目中的“月亮”,去追求精神上的伊甸园。

至于为什么做出这样的行为,斯特里克兰这样对前来巴黎劝说的我说:“我告诉你我必须画画,我由不了我自己。一个人要是跌进水里,他游泳游得好不好是无关紧要的,反正他得挣扎出去,不然就得淹死。”他的话语里流露出对画画的热诚,激烈的情感和坚定的意志,让“我”觉得“他似乎真的让魔鬼附体了”。

他对家庭冷漠无情,对艺术如痴如醉。他逃离文里世界,遁迹荒岛追寻自我。至此,作者毛姆刻画了一个挣脱现实桎梏,遵循内心声音,听从艺术感召唤的底层画家。理想与现实的矛盾,艺术与生活冲突,社会与自我的摩擦,感情与理智的反差,在斯特里克兰这个“疯子画家”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是,作家毛姆并不刻意强调“月亮”与“六便士”的二元对立,这并非他的终极目标,他在小说中有着更深层次的精神追问。他对斯特里克兰的“精神性”着墨甚多,他在描写斯特里克兰精鄙、无情的同时,也着意刻画了其令人望尘莫及的精神需求、超凡意志力和创作激情。

也正是因为有了深层次的精神追求,斯特里克兰才能又义无反顾地放弃40年来苦心经营的金钱财富、社会地位,从伦敦到巴黎、从马塞到塔希提岛,从一个衣食无忧的证券经济人变为一个穷困潦倒的画家。

做了这些选择与放弃,加之对精神、艺术的不懈追寻,斯特里克兰才最终克服病痛,倾余生之力,创作出最后那幅伟大的画作。

理想与现实,似乎总是难得两全其美,有时它们甚至会站在在对立的天平两端。陆游曾言:“予少是汩于世俗,颇有所为,晚而悔之。然渔歌菱唱,犹不能止。”道尽了为世俗选择而放弃了心中所喜的懊恼与无奈。

在凡尘俗世,有些人终日低头前行,忙忙碌碌,忘记了头顶那轮曾经照耀自己的“月亮”,而有些人,在满是“六便士”的地上,却不忘抬头仰望“月亮”。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其实是人心的矛盾。如果暂时无法做到理想与现实一致,那么也要尽量让现实时刻闪耀着理想的光辉。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如何去解读作品中的“月亮”?

认真品味毛姆的这部作品,想来对于“月亮”的阐述,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对理想的追求不应该脱离实际生活。

我也曾劝老公放弃自己不喜欢的会计工作,去做自己喜欢的设计。但前提是,我们是在对自己的生活有保障的情况下进行的。

张闻天说:“生活的理想,就是为了理想的生活”,这是对理想与生活关系较为理性的一种解答,对于《月亮与六便士》中的月亮,想来也应是如此。月亮是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们寻找生活的意义,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成为摒弃生活的理由。

在现实生活中,斯特里克兰坚定的精神,我们在一定程度上是值得学习的,但是学习的方式却并不该是单纯的模仿,而是领悟其中的闪光的特质。对于这一“特质”,布吕诺船长与查尔斯·斯特里克兰是相同,作品中“我”对此也有类似的感悟:

“很明显,你(布吕诺船长)这样生活,并且取得了很大的成功,需要的不仅是坚强的意志,还有坚毅的性格。”

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这两个因素是实现理想最大的助力,但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也就是布吕诺船长说,缺少了它,也许会一事无成的因素:

“对上帝的信仰。要不然,早就迷失了方向。”

这里的“信仰”,指的是对“美”的追求信念,也是对生活价值的正确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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