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謝安與王羲之在論書品茶時,就議定了兒女輩的親事,謝道蘊嫁給了王羲之的兒子王凝之。”謝道蘊對家人說:“自從凋亡後,始遇此士,聽他問語,使人心胸開闊。

謝道蘊出身名門,父親是安西將軍謝奕,叔父是謝安。少年時代,她就聰明多才、善作詩文。叔父謝安曾經問她:“毛詩中哪一句最佳?”她回答說:“詩三百篇,最佳者不過《大雁.嵩高》:吉甫作頌、穆如清風。仲山甫永懷、以慰其心。”謝安稱讚她有“雅人深致。”

一年冬天,大雪飛揚。謝安召集侄兒侄女們賞雪,隨口問道:“白雪紛紛何所似?”

侄兒謝朗答道:“撒鹽空中差可擬。”

謝安聽了,不以爲然。

侄女謝道蘊答:“未若柳絮因風起。”

謝安聽了拍案叫絕,“奇思妙想、獨出心裁、貼切自然。柳絮潔白似雪,雪花身輕如絮,”後來人們便把觀察細緻、比喻準確這種才能,成爲“詠絮之才”。

謝安與王羲之都是東晉知名人士,兩家是世交。謝安與王羲之在論書品茶時,就議定了兒女輩的親事,謝道蘊嫁給了王羲之的兒子王凝之。

婚後不久,謝道蘊回孃家,悶悶不樂、鬱鬱寡歡。謝安見侄女不快,就探問道:“王郎是逸少的兒子,並不惡劣,也不愚笨,你有什麼不高興之處呢?”謝道蘊回答道:“一門叔父,則有阿大、中郎;羣從兄弟,復有封、胡、羯、末;不料天壤之中,竟有王郎。”謝道蘊這段話是從家勢、才氣來說的。阿大指謝安,中郎指謝萬,二人都是她的叔父,官位極高。封指謝萬長子謝韶,封是謝韶小字,他任車騎司馬;胡指謝朗,胡是謝朗小字,他官至東陽太守;羯是謝玄的小字,他是謝道蘊袍兄;末是謝川的小字,是謝道蘊的從兄。這四人都有才名,是謝家的榮譽。謝道蘊列舉衆位,反襯王凝之無才。

王凝之時任會稽內史,只會書法,別無長物,謝道蘊自然有所不滿。

王凝之兄弟七人,其中王獻之爲謝安所器重,闢爲長史。王獻之自幼就能說善辯,最喜同客人辯論,有時免不了理屈詞窮。一次,王獻之與客辯論,一時語塞。謝道蘊見小叔叔將敗,便急忙派丫鬟去告訴王獻之:“將爲小郎解圍。”賓客聽了這話,十分驚訝。謝道蘊就以青凌爲帳,自己坐在青凌帳中,就王獻之的議論引申發揮,詰難賓客。於是叔嫂二人,一個臺前、一個幕後,配合默契,駁倒賓客,一時傳爲佳話。

東晉隆安三年,孫恩起兵反晉,殺死上虞縣令,接着進攻會稽。會稽內史王凝之既不調兵也不設防,每天在五斗米道的天師神位前焚香誦經。屬吏請王凝之發兵討賊,王凝之卻說:“我已經請了諸位道祖,借得數千神兵,分守要隘,終有十萬賊衆,也無能爲力。”

孫恩見會稽城守備空虛,乘虛而入。王凝之此時仍在道室中叩頭禱告,當屬吏來報告賊寇已經入城時,倉皇攜子而逃,連妻子謝道蘊也顧不上帶走。途中,王凝之父子被亂軍殺死。

此時,謝道蘊仍在內室,舉動自若,聽到王凝之父子被害的消息,急忙讓丫鬟僕人抬來轎子,自己抱着外孫劉濤,乘轎出逃,又讓丫鬟僕人持刀護衛。出門後,遇上亂軍,她喝令丫鬟僕人揮刀砍死數人。最後,謝道蘊還是被亂軍擒獲,被押到孫恩面前。

孫恩見謝道蘊從容鎮靜,暗自稱奇,不敢加害,卻想殺死劉濤。謝道蘊護住劉濤。厲聲說:“他是劉氏後人,今日事在王門,與劉家無關。如果一定要殺,先殺我好了。”孫恩讓謝道蘊帶劉濤走。

謝道蘊寡居會稽,矢志守節。孫恩被逐出會稽後,境內稍安。

太守劉柳仰慕謝道蘊的才名,特意求見。謝道蘊早聞劉柳素有名望,便同意了。劉柳來到謝家,見她素髯素褥,坐在帳中。劉柳整冠束帶,端坐帳外,兩人對帳對答。

事後,劉柳稱歎:“巾幗罕見此類人物。她的言談氣質使人心形俱服,一見難忘。”謝道蘊對家人說:“自從凋亡後,始遇此士,聽他問語,使人心胸開闊。”

當時有人把謝道蘊與張玄妹相比,認爲:“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風氣;顧家婦清心玉映,自是閨房之秀。”後人便以“林下風氣”形容女人有超逸風度。

謝道蘊作品,據《隋書.藝文志》,有謝道蘊文集二卷,今已失傳。如今傳世作品極少,《古詩源》曾收錄她的《登山》一詩,其詩如下:

峨峨東嶽高、秀極衝青天。

巖中間虛宇,寂寞幽以元。

非工復非匠,雲構發自然。

氣象爾何物?遂令我屢遷。

逝將宅四宇,可以盡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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