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但周渝民始終覺得,體面的時間已經很多了,每次有拍攝工作都會穿上當季最新的衣服,等走出片場,就越簡單越好。對自己的過分挑剔會迫使他進入一種鑽牛角尖的狀態,他更願意多聽一聽導演和編劇的意見,“畢竟演員是半途參與的,很多過程不能算是十分了解。

心靜如水

有—種角色,無論出生背景是富裕還是貧窮,從出場就自帶光環。挺直胸脯永遠威風凜凜,即使劇情安排的再驚險再曲折,觀衆心裏都有數,“他一定能成功。”

周渝民覺得自己的人生不太適合被賦予這樣的英雄光環。一來感覺開掛的進度條有點過於順利,二來自己的身形也很難塑造出一個魁梧的形象。要是早些年的時候去追問他,那你想演什麼,很可能會得到一個不假思索的回答,要不就人格分裂吧,或是精神病。有陣子各大娛樂版面常常出現一些爭相替他解釋的報道,“有挑戰性”“力求打破標籤”“試圖突破”,還有人理解成“是因爲看起來比較酷。”

這些捕述似乎和周渝民的個人形象難以立刻匹配起來。他的出發點尤爲簡單,平時演員在一部劇裏只能演一個人,但精神分裂的話同時能演好幾個角色,也是對演技的磨鍊。他在從一部戲裏享受的,是這種不被限制的表演方式。

對於演員來說,有料的表演在於花絮。去年他特意翻看了《軍師聯盟》的花絮,裏面有不少臺本之外的即興部分,也有一些不按照常規出牌擦的火花。怎麼把現有的道具價值發揮到極致,怎麼樣來醞釀鏡頭之外的內心戲,一些巧妙的設計往,莊都是劇本之外的討論結果,而導演也允許演員進行一些創作。這讓他看得兩眼發光,感覺毛孔都張開了,“我好羨慕這個劇組,大家都在集體進行聯合創作。”

“但我還沒有達到可以待在家裏,等着好劇本敲門來找上門的地步。”所以角色該怎麼演,是不是有再創作的空間,他會先聽製片方怎麼說,導演怎麼說,編劇怎麼說,在這之前不會發表自己的意見。

在拍攝現場,演員有演員的想法,導演有導演的考慮,製作人有製作人的出發點,到底誰纔是正確的,總得討論出個統一的結果。如果你一句我一句把大家的想法融合起來,就變成一個被拆分後又重組的四不像。他也不喜歡隨便亂改劇情,把12345的順序臨時改成53421,不能代表編劇來創造。

拍《痞子英雄》那會兒,導演沒有提前安排好機位,角落裏沒有隱藏的攝像頭,場景裏的人和物都是自由的。撇去事先設計好的行動路線,可以坐在這張椅子匕講話,也可以站起來隨意走動,挪到椅子前,靠在桌子旁邊,即興創作。這讓周渝民的敏感細胞興奮了起來,覺得賺到了。

有時候直到離開像打仗一樣緊湊嚴格的片場,收了工回到住處,踏進門周渝民才突然反應過來,“如果剛纔那一幕戲能換個方法演也許會更好?”冷靜下來總結髮現,今天有一處好像表達得不夠清晰,不過有一處發揮得還不錯。“要是當時頭腦再清晰一些,武術指導老師也許就會願意給我多安排一點複雜的動作。”自他入行以來,諸如此類有創作空間的角色,不是想演就能遇到的。畢竟拍攝現場的時間有限,這邊剛結束,那邊就喊着各部門就位準備進入下一場戲了。

他獨有的敏感,像一把雙刃劍,有時刀刃朝裏。對自己的過分挑剔會迫使他進入一種鑽牛角尖的狀態,他更願意多聽一聽導演和編劇的意見,“畢竟演員是半途參與的,很多過程不能算是十分了解。”即便是得到了嫁的認可,他還會在旁邊自顧自的琢磨,“怎麼樣還可以更好?”

每次到了拍攝的地方,因爲不擅交際,索性把片場的一切細節都細細看一遍,哪裏是大師別出心裁的地方,哪裏是匠心功底,後來他一眼就能掂量出這部劇在美術和服裝方面花了多少心血。

“差別在哪裏?如果演員突然想伸手摘一片樹葉,假道具的話暗中使多大勁都揪不下來,而且還不能拍特寫和近景,它只能永遠作爲一個霧濛濛的背景被安插在角落裏。所以其實做工越仔細,越不會限制演員的即興表演。前期花下去的功夫越多,後面就會越順。因爲這邊也可以擺機位,那邊也可以擺機位,都沒有死角。”

平淡是真

沒有工作可以休息的時候,周渝民喜歡踏着拖鞋穿着短褲E街。

一件簡單的T恤,還可以再拖幾天再刮的鬍子,自嘲像流浪漢,就這麼晃來晃去。沒結婚那陣,被岳父岳母碰見,他們總有一種誤解,以爲光鮮亮麗的人必須時刻保持那種狀態。於是神色擔憂的把女兒叫過去,有點難開口的詢問,“仔仔他,是不是日子過得不太好?”後者哭笑不得,他們又趕緊補上一句解釋,“因爲每次他來我們家好像都穿得破破爛爛的,電視上抓拍到的藝人不都是光鮮亮麗的嗎?”

有時候連朋友都搞不懂跑來關心一下。但周渝民始終覺得,體面的時間已經很多了,每次有拍攝工作都會穿上當季最新的衣服,等走出片場,就越簡單越好。

他也不是沒有試過,在任何場合都保持一種專業的狀態,穿着精心搭配一絲不苟的衣服。每次飛機落地,試着把機場當做伸展臺,繼續展示自己的形象。但沒多久就發現,顯得太刻意了。有人戴上墨鏡就像一個爲了隱藏自己的大明星,他怎麼都辦不到,反而看起來更誇張了。裝扮好走出機場,就覺得渾身不對勁。有時候戴上口罩帽子墨鏡,卻看起來像個緊張的小偷,所以索性就簡簡單單,該穿什麼就穿什麼了。

他喜歡平常又普通的生活,在工作環境裏,又希望自己能變得很極端,保持很敏感,可以打開一些平時潛藏着的開關。片場裏有很多和演戲無關的紛雜的事,他並不在行。比如不擅長交際應酬,處理人際關係也沒那麼遊刃有餘,會讓他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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