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看郝蕾優雅示範,如何保持自我的力量?
摘要:但兩人對視時那種激情,會讓人感受到,那一刻的郭建波,纔是原原本本放下了所有社會身份,家庭身份,只是一個渴望被愛、被呵護的小女人。怎麼看,都會覺得職場中的郭建波,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都是一個有智慧的女人。
01
看她如何處理與社會的關係
很多人最近都被《春潮》裏的郝蕾驚豔了,我也一樣。郝蕾用自己的方式,演活了中年女性郭建波。
她的職業是社會新聞記者,生活裏是總受老媽氣的委屈女兒,以及不能給女兒郭婉婷一個完整家的單親媽媽。
這三個相互矛盾的身份,被郝蕾用一種若有若無的氣場完美呈現,的確展示了一箇中年女演員過人的實力和對劇中人物的精準把握。
我們先來從社會的維度看看,如何和他人相處關係中的她。畢竟人是社會性動物,在這種關係中,最重要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郝雷在劇中飾演的記者郭建波,秉承着讀書時的新聞理想,努力不被時代洪流所吞沒的良心記者。
她不屑於追熱點、蹭流量,來提升自己的閱讀量和知名度。
從業這麼多年來,還保持着自己理想化的職業狀態,當她的老同學已經是報社的主編時,她還是一名普通的社會新聞記者。
她堅持對一些值得警惕的社會事件進行深度報道,儘管一些真實內容顯得暗黑,但她正是通過輿論監督的方式,讓這些暗黑能逐漸消失在人間。
她對弱者有着天生的同情,在車上會主動給抱孩子的媽媽讓座,會對那些被性侵的女孩家長,用自己的方式送上安慰;她對實施性侵的犯罪嫌疑人不要臉的說辭,無法剋制的送上一記響亮的耳光……
怎麼看,都會覺得職場中的郭建波,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都是一個有智慧的女人。
但她似乎並沒有取得傳統意義上的成功。人到中年,無車無房無婚姻,還需要和報社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擠在同一個宿舍裏。
和自己老媽相處得很不愉快,又基於現實,不得不把自己唯一的女兒,交給老媽照料。
面對一個這樣生活狀態的女人,你會感覺到她,爲了保持自我的理想,所付出的代價。
在這個紙媒日益衰敗的互聯網時代,能夠用心去做一些有沉澱有內涵的選題,對於讀者的引領和培養,肯定是有非常積極的意義。
可自己卻要忍受和主流背道而馳後的孤獨。
因此和熱衷於寫幸福婚禮的熱點同事相比,郭建波顯得既孤獨又不合羣。總是獨來獨往的她,在職場上也被領導視爲“危險分子”。
很多時候,她的選題不僅很難通過,甚至是寫出來的稿子,也可能不會被刊發。
長此以往,很難想象這份職業能否給她持續的榮耀和尊嚴?
這對以新聞理想爲榮的記者來說,其實是一種傷害。
可見,在社會關係和他人相處的維度上,郭建波並沒有那麼得心應手。
02
看她如何安放自己的感情?
作爲一名報社的知名記者,郭建波想要再婚的條件其實並不難,更何況她本人還頗有姿色,氣質不凡。
但是你真的可能會被她的感情觀嚇到。
她有一個看着有點神叨叨的玩音樂的情人,從居住環境來看,破敗不堪。
但兩人對視時那種激情,會讓人感受到,那一刻的郭建波,纔是原原本本放下了所有社會身份,家庭身份,只是一個渴望被愛、被呵護的小女人。
毫不誇張的說,這種看起來不正經的愛,恰好是郭建波骨子裏的一種反叛,一種對壓抑本身的反擊。
本來有一個條件合適的,還有一定社會地位的男人,是對郭建波動了心,起了照顧她們母女的願望。
郭建波的母親紀明嵐,馬上把這個男人當成了救命稻草,不停的訴說往事,恨不得馬上促成這樁婚事。
郭建波卻通過自己的方式搗亂,就把這個別人眼中條件這麼好的男人輕易放過。
她只會爲那些有獨立思想的男人而動心。
比如說,生活在底層,住在破敗不堪的孤獨出租屋裏每天靠幾個包子度日還在構思和創作音樂的情人。
只要對方需要自己,郭建波會放下自己的一切,馬上出現在他身邊。就像自己在孤獨的時候,需要有人抱團取暖給予的及時反饋一樣。
再比如說,一個來中醫理療店,通過實踐來感受中醫文化的臺灣年輕的揹包客,這個男孩也讓她心動。
尤其是她聽到,那個臺灣男生利用工作間隙,給同事播放自己在各地收集的有趣的聲音。
那些純粹的天籟之音,有大海的聲音、海里各種動物的聲音,在大家嘖嘖讚歎中,你會看到郭建波臉上,露出了一種久違的甜蜜微笑……
那個瞬間,整個世界都春暖花開,春潮湧動。
在感情中無比任性的郭建波,其實與她在社會中和他人相處的模式並不矛盾,她就是一個這樣注重內心感受的理想主義天真者。
03
看她如何對抗強勢的母親?
郭建波骨子裏,其實有些看不起母親存在的那種,內在與外在之間的矛盾。
但是善良的本性和現實的無奈,讓她無法和母親決裂,只能一次次以沉默面對,來自母親的激烈地辱罵。
但郭建波又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她懂得對抗母親的方式,如何發泄自己內心的怨氣,同時又不與母親正面互懟。
表面上看,郭建波和母親的關係中明顯是“母強子弱”。強勢的老母親,總以自以爲是的體面,無情的嘲笑女兒在自己眼中落魄的生活。
可真正當女兒懟她的時候,母親馬上就感到心臟不適,就需要喫藥或者就醫。
這就是郭建波和母親相處的難題。
明明是強勢的母親,總帶給女兒壓力和痛苦,可一旦女兒反抗的時候,母親就會以更激烈的方式反撲,或者是以犧牲自我健康爲代價。
久而久之,郭建波只能以沉默面對這一切。
但如果覺得郭建波只是無爲,那就大錯特錯了。觀察她對母親的反抗,正好使用的是詹姆斯.斯科特所說的“弱者的武器”。
先簡單解釋一下什麼是“弱者的武器”,這個概念出自斯科特的代表作《弱者的武器》。
這位人類學家,上世紀八十年代,在馬來西亞村莊做田野調查時發現,當地的農民對反抗政府壓迫時,雖然沒什麼高強度的農民起義,但低烈度的抵抗卻是一種生存本能。
爲了抗議統治階級的剝削,這些農民會通過磨洋工、毀壞勞動工具等各種方法,這種方法被斯科特稱爲“弱者的武器”。
再看看郭建波,爲了把母親帶到家裏大聲練歌的人羣驅逐,她會悄悄的放水,製造一些小麻煩;
母親憎恨丈夫,不願意看到丈夫的任何東西,郭建波就從做女兒的角度,保存一些爸爸留給她的記憶……
別小看了這個弱者的武器,真能讓強者無可奈何。
這也就是爲什麼母親紀明嵐每次在和女兒郭建波的較量中,總是暗中敗下陣並氣得自己捶胸頓足。
04
看她如何破解生活的困境?
和大多數活明白了的女性不同,郭建波,並沒有把人生的幸福感只是通過賺錢這一單一維度,來獲得滿足。
相反,郭建波是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她通過下調自己的物質慾望,用簡簡單單的生活,去對抗這個複雜的世界。
我不能全然認可她的這種方式。
畢竟一個受困於經濟本身的女性,是很難獨立給自己類似私生子的女兒,更好的生活條件和教育方式。
也正是這種經濟上的困頓,郭建波沒有自己的住所,不得不,把女兒交到她所厭惡的母親手中。
也許有人會覺得郭建波無情無義,老母親出錢出力,郭建波的所作所爲是不是太過矯情?
其實,並不是郭建波無情無義,活成今天的她,也算是事出有因。
她所深愛的父親,活生生的被母親通過離婚被迫分離。
某種程度上說,郭建波秉承了父親性格中的浪漫與天真,而這一切是現實的母親最痛恨的。
但郭建波所保持的天真,也許是恰好是和當年和父親分開時的狀態。這些年來,她一直保持這份天真,一直都在回味和渴望父愛。
可當時間把人推着向前,一路生長、變老,當郭建波走入中年的時候,父親早就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成爲了此生郭建波,心中永遠的痛。
面對壓制,不斷反抗,會在長久的時間裏,成爲郭建波生命的主線。
也許她此生能和原生家庭的傷痛和解,也許終其一生也難以和解,註定留下遺憾。
但有一種原始的生命力,始終在郭建波體內湧動。這種被稱爲“春潮”的力量,依然是今天現代女性,一種稀缺的力量。
曾任記者多年,親子教育與自我成長的終身學習者。
14歲帥哥的少女心辣媽,有深度的話癆達人,真誠幽默的非著名閱讀推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