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特別愛玩的一款遊戲,就是日本的

《寵物小精靈》。但是學校對於遊戲機的態度,基本等同於拉斯維加斯對老千們的態度,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這怎甘心?於是我另闢蹊徑,自己“創造”了這個遊戲。

沒錯,我在作業本上畫出和遊戲裏相同的界面,並邀請同學們來體驗“我的遊戲”,每個同學都有自己的賬號,你遇到什麼小精靈,抓不抓的住,全憑我的控制。

如果你覺得體驗不錯,你甚至可以考慮充值,充值可以購買一些額外的道具,當你與其他同學“對戰”時,你會獲得我的“有如神助”。班裏渴望攀比的同學還不少,那是我第一次體會到賺錢的樂趣。

在班裏我喜歡做的另一件事是畫火柴人。

我通常會畫很多很多的火柴人在作業本上,有些是古代的軍隊,有些則是現代的軍隊。

這些“軍隊”要麼在軍營裏,要麼在行軍的路上,時刻嚴陣以待。

當其他同學都在認真聽講的時候,我時常畫出兩個規模龐大的軍隊,再幻想他們交戰的悲壯場景,樂此不彼。

這是童年的熱愛,也是其一。

三年前一位友人問我:“如何才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歡,並且可以持之以恆熱愛的那件事情?”

那時的我看起來對一些事物充滿熱愛(比如時尚),但是實際上不過是色厲內荏。因爲我沒有信心肯定,我現在所謂熱愛的事情,將來就會一直熱愛下去。

我覺得人是會變的,我曾經熱愛過的事情,比如創作遊戲、畫火柴人或者其他等等。如今已很難再談“熱愛”。

所以我確信真正的熱愛必須通過時間的檢驗。

成年以後第一件讓我癡迷的事情,是那時爲學院的迎新晚會寫了一部話劇,並全程導演了這部作品。

我在一個個失眠的深夜裏不斷推敲話劇的細節,以確保創造出真正滿意的場景。

那是一種完全不知疲憊的熱愛。

而後對於“熱愛”這件事情,彷彿也沒有停止過,穿衣搭配、拍紀錄片、販賣復古收藏。

我喜歡的東西越多,越是對“熱愛”這件事情產生懷疑;即上文提到的,究竟此刻所感的“熱愛”,是真正的熱愛嗎?

這是其二。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的困惑,當然是不容易的。但是真正讓我“開竅”的時機,來源於我對古董娃娃收藏的思考。

和大多數具有收藏癖的藏家不同,我對於娃娃的數量並沒有特別的偏好,相反,我非常熱衷於給娃娃搭建一個“場景”。我不喜歡以量取勝,我覺得娃娃有意思的地方就在於你可以給他們搭配不同的場景,而不是娃娃本身。

當我察覺我喜歡給娃娃們搭建一個場景時,我並沒有太多的感觸。但是當某天我把這個“公式”套用到我以往所有、所有“熱愛”的事物裏時,我驚訝的發現。

這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創作遊戲,其實就是搭建一個“場景”。火柴人打仗,其實也是一個“場景”。導演一出話劇,也是搭建一個“場景”。就算是穿衣搭配,也是在不同的場合裏搭建不同的“場景”啊。

再來,我喜歡佈置一個秀場,其實就是搭建一個“場景”,我不喜歡縫紉工藝,就是因爲裏面並沒有包含這個“場景”。

明白了嗎,我真正熱愛的並不是某一件事情,我熱愛的,就是創造、幻想一個“場景”,並把它還原成現實。

無論是做一個娃娃屋、寫一部小說、拍一部紀錄片、亦或者策劃一場時裝走秀,正是我對這些“場景”的憧憬,才支撐起了我持續熱愛的動力。

我再嘗試着把這個邏輯套用到其他的方面,事實讓我驚訝不已。因爲這個公式,適用於曾經熱愛的一切。

當任何事情,只要裏面包含(夾雜)着場景的創造,這件事情都會讓我興奮不已。同理,當任何事情如果缺少掉這一模塊,都會使我意興闌珊。

這個曾經永遠捉摸不透,像鬼魂一樣所謂“興趣”“熱愛”之類的東西,是第一次離我如此的近。

這種感覺就像是洞徹了“宇宙”的奧妙,但是這個宇宙只屬於我,因爲他不適用於其他任何人。

所以我無法給你建議,因爲你的經歷、你的感受、你的遭遇,這些都是非常私人的部分,只能通過一次次抽絲剝繭中,逐漸地去接近真相時刻。

這裏的每一件事情,都不能算是我最熱愛的事情,因爲他們無法超越“熱愛”(創造場景)本身。但是每件事情,也都是我最熱愛的事情。因爲他們都擁有着部分的“熱愛”。

所以我們要做的也許並不是分別思考我們喜歡過的事情,再去挑選哪一個纔是我們的最愛。

而是要把他們放在一起,思考他們的共性,梳理他們的共同點。正是這一個共同點,才串起了你一系列的熱愛。這纔是你的真正所愛。

說一句題外話,這招貌似對尋覓配偶也同樣適用呢。

也希望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真正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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