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儿童节


  “公社是棵长青藤,社员都是藤上的瓜,瓜儿连着藤,藤儿牵着瓜,藤儿越肥瓜越甜,藤儿越壮瓜越大……”

  这是一首当年唱红的歌曲,也是我上小学时期“六一”儿童节表演过的集体歌舞。每当听到这首歌的旋律,当年排练、演出节目的一幕幕会情不自禁地翩浮在眼前。

  轻倚光阴的路口,筛选年少的记忆,70年代中期的儿童节仿佛又在眼前翩跹。大队广播喇叭喧嚣村庄上空的岁月,乡下的儿童最盼望的就是过一个非常快乐、非常有意义的“六一”儿童节。

  年少的我们不仅期盼自编自演的节目,也期盼看到其他村庄的同龄人表演的节目,自排练到演出,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运转在兴奋的血液里。演出场地都是选在松柏公社前长岭片区的操场。那时,在两排教室中间的区域是个小操场,操场的南端,两个用水泥做台面、砖头做台脚的简易乒乓球台是四季不变的风景,台子的周围几棵杨树擎起几处荫凉,也是校内唯一的绿荫。

  “六一”那天,不管火辣辣的太阳像鞭子一样抽打全身,只管庆祝自己的节日,俨然融浸一片欢乐的海洋。早饭后,本校的老师们提前布置好舞台,外校的带队老师领着五颜六色着装的学生相继前来,有节目的同学一般排在队首,手或拿大红花,或提小花篮,等待节目开始。先是学区的校长致辞,再分管学区教育的贫雇农主任讲话,最后,节目拉开序幕。

  节目种类有快板、三句半,最多的是歌舞。没有伴奏,没有音响,也没有照相机与录像机的不停闪烁,更不会保存微视频、快手等等现代化的影像;没有家长的陪伴,只有师生的久久不息掌声,前来围观的是本村看孩子的妇女们。

  每年为班级节目的热闹展出,每个班主任老师都是挖空心思别出心裁地编排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

  记得我们班的男生要表演一个课本上的节目《半夜鸡叫》。这个节目人物不多,一个地主,几个是长工。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扮演长工的形象,那是人人光彩的角色。至于地主周扒皮,没有人愿意扮演。班主任老师只好开班会动员让同学们举手报名,可是,始终没有人争先举手。无奈之下,老师只好指定班长扮演。当年的班长是个很俊气的少年,现在他由民办教师转为某小学的公办教师。他也是很不情愿当这个角色,老师劝他说,你是只是表演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地主,你当班长,你不扮演谁扮演?给大家做个榜样。

  真正出场时,那些长工,个个灰头土脸地挂着疲惫上场了,然后歪着脑袋演出睡觉的模样。那个“周扒皮”头戴瓜皮帽(爷爷辈的),额头上用毛笔画上几道皱纹,手拿账本,穿着干净的上衣,半夜里鬼鬼祟祟学公鸡打鸣,机灵的小长工悄无声息地跟随 “周扒皮”的后面,一场斗智斗勇的节目开始了。班长扮演的周扒皮也类似于当年陈强演过的黄世仁,台下的小观众义愤填膺,过后,班里的同学夸他演技好,很长时间都喊他为“周扒皮”,直到班主任老师开班会强调后,“绰号”风波也从此平息。

  我参加表演的节目是歌舞《社员都是向阳花》。

 “六一”前夕,利用每天下午放学后的那段时间,我们在教室外面的开阔地排练节目。老师先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示范,不中意再重新编排。上台表演要统一服装,基本上都是红色的衣服,被男生戏称一群红虫子。每个人都光着脚丫子脚踏绿色的凉鞋(有的是借的),是班主任老师找遍全村的同龄人,为我借到一双合脚的绿色凉鞋,因为我当年穿的凉鞋是棕色的。台上的八个人,手持自扎的绿叶黄蕊的大红花,颤颤抖抖或直线或圆形,或上或下,欢快地跃动着舞出了公社小社员的精神风采,评委老师及台下观众的掌声如雷般轰鸣,节目赢得片区第一名的好成绩。

  当年的节目每年必上演的还有《南泥湾》。这个节目需要花篮做道具,小演员个个轻灵如蝶似燕,摆手、弯腰、下蹲,依次做着各种动作,欢快地舞出这的首歌愉悦。男生们的节目还有三句半,每个人拿着烟袋,最后那个敲一下锣“真是好!”或者“不得了!”在台上转悠一圈,又开始新的一圈三句半,台下的观众笑得前俯后仰。那个年代,表演的节目与时俱进,现在记起来也热闹非凡,只是年事已久,我不记得半句台词,心中骤生万分的遗憾。

  再过几天,又到“六一”儿童节。各处小学只有高年级的开学,今年上演的节目,由于疫情的原因没有来得及彩票,但是,少儿节目,从吹、拉、弹、唱、舞,到讲故事说小品,依旧会丰富多彩,每个人的才艺都会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即便不能举行现场表演,网络实况直播的普及,今年的儿童节,小朋友们过个特殊的节日,想必同样愉快,同样意义非凡。

由于疫情, 2020的“六一”的儿童节小朋友不能欢聚一堂在上台表演节日。让我们共同记住这个别样的日子,共守一片蓝天,一起爱护我们唯一的命运共同体,唯一的家园——地球。(1825字)

202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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