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剛曾經在書裏寫到,小時候看到母親買的紅紅的西紅柿,自己拿一個在水龍頭下的涼水裏浸泡一下,然後大咬一口,酸甜與清涼沁入心骨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他說,一輩子就覺得西紅柿太好喫了!

馮小剛導演的電影《芳華》裏,主人公喫着紅紅的西紅柿鏡頭,馮小剛給了很美感的鏡頭。

馮小剛電影《芳華》劇照

今天筆者給大家講的是著名作家路遙在青年時代經歷的故事。這是路遙老師在1992年在延安住院期間親自講述的。

路遙在延川縣上學時,一次在路上走着,實在累得走不動了,他路過一家人的菜園子,看到淡紅的西紅柿掛在苗秧頭。

“狗日的西紅柿,一直在誘惑我!”路遙這樣說。不下手不行了,他就靜靜地觀望,感覺似乎沒有人,他衝了上去,屏住呼吸,揪下西紅柿,一路狂跑,他一直覺得後面有人追他,非常害怕地向前狂跑,直到山裏面一個水渠擋住了路,他就幾口把西紅柿喫完了,心裏覺得痛快極了。

那時,病重的路遙講起這段往事,無比輕快。他說,那個偷的西紅柿是他喫的世界上最好喫的水果,和馮小剛導演有幾分相似。他們都有一種西紅柿情節。

馮小剛電影劇照

每個人在艱苦年代或許都有“偷”的經歷。白巖松說他在北京上大學,就偷過書,但是那是偷的書,讓很多和他一樣的人,都變成了好人。

極度的物質貧乏,食物對人的誘惑太大了,特別是60後、70後的朋友看到這裏,是不是想起自己或者當年的小夥伴偷西瓜、桃子的經歷吧?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經歷,朋友們看到這不要介意這句話。

在《平凡的世界》裏,路遙老師爲我們塑造了一位正直、有擔當的黨的好乾部田福軍形象,特別是電視劇《平凡的世界》裏,陝西籍演員尤勇老師把這一角色演活了。實際上,路遙老師在他19歲時就成了陝西延安延川縣的一個官員,相當於延川縣副縣長的職務。

路遙老師講,他當時在延川,沒有不敢幹的事,狂傲得不可一世。結果大家把他推舉當了領導,一個19歲的娃娃坐在主席臺上,風光很。

20歲時帥氣的路遙

病痛中的路遙老師當時講這些,也許是反思,也帶着幾分輕快,只是這樣的往事回憶讓路遙老師感覺到幾分快樂。畢竟,曾經逝去的時光,人們在懷念之餘,會給人幾分心靈慰藉。

路遙老師接着說:”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大地銀裝素裹,這樣磅礴的天氣讓我總是感到激動。”

路遙老師講述了他的初戀。

他當時在主席臺上,這時有個人悄悄給他遞來一個紙條,一看紙條,他激動地想立刻跑出會場。

路遙老師講,當時,延川插隊的最漂亮的北京女知青主動要見我,你說讓人激動不?他說,他忘記了開會的內容了,上面講的人話太多,他急得不行。好不容易熬到會議結束,他跑到約會的地方。

一位姑娘穿着紅衣服站在冰天雪地裏,彷彿一朵山丹丹花一樣。路遙特別激動,一口氣跑到姑娘面前。路遙老師講的這一幕和同代人張藝謀拍攝的《我的父親母親》裏紅衣女子章子怡在大雪裏等待很相似。

張藝謀電影劇照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路遙說,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沒有你想象的什麼拉手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咱當時膽子大,但見了女娃娃很緊張,就是覺得太美好。

你騙人,朋友說,你的電影《人生》裏高家林和劉巧珍談戀愛就是拉人家手的。

路遙說:“你個瓜娃,我第一次見到漂亮姑娘,和做賊一樣,還敢拉人家手!”

這是路遙老師親口講的他的初戀故事,美好的往事讓他在病牀上暫時忘記了身體的痛。

但是很不幸,幾個月後,就是1992年的11月7日的8點20分,這位偉大的作家,年僅42歲,不幸離開了。

路遙的作品給了很多人無數的力量,本文筆者講述路遙老師的一些往事,想讓大家瞭解,路遙老師他是一個普通平凡的人,我們不能把他標籤化、類型化,正因爲他普通平凡,才讓他能從平凡走向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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