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亭書法:《厚德載物》、祖詠詩

張仲亭書法:《厚德載物》八尺橫幅

張仲亭書法:《厚德載物》、祖詠詩

張仲亭楷書:祖詠《終南山望雪》六尺斗方

祖詠《終南山望雪》的故事

他是這樣的一位詩人,既不像賈島衝撞了韓愈馬頭那樣的推敲,也不像李賀嘔心瀝血般的苦吟,他似乎只屬於頓悟的那一類,雖然在鍛句煉字上,他也極爲講究,但那是必須在頓然感悟的激動之後方纔開始。也就是爲了這份頓悟和激動,去年秋天,他一旦從家鄉洛陽來到長安,便急不可待地到終南山遊覽去了。在洛陽,他看慣了那邙山的溝暗嶺明,猛一見終南山峯青雲浮,着實的讓他喫了一驚,那沿山的林樹,那腳下的幽谷,斷崖萬丈,煙雨千重,使他不管再怎麼着也無法從這山的迷幻裏走出來了。說來也奇,當如今,他坐在考棚裏,不再面對終南山,而是面對着《終南望餘雪》這道考題,他竟忽然間感到了一種回望的瑰麗,一種山頭上殘雪如雲的奇絕,甚至還有了那種下雪不冷消雪冷,連他身上的一層寒意也是那團正在融化中的白雪送過來的奇特感覺,這可是孕育春天的寒意呢。他發現終南山是如此之美,如此多情,如此的和他相對與親近。頓時,他的靈感,他的激情,電光石火般點燃起來了,使他再也無法平靜,不能自巳,亢奮得連自己身在考場興許也一併忘記了。他身體開始微微地晃動着,開始吟哦,開始冥想,開始將軍點兵似的遣詞選字,開始了只有他才具有的也是歷史上少見的一次關於應試詩的光輝創作。

  詩終於寫出來了。果然好詩。

  終南陰嶺秀,積雪浮雲端。

  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

  他長“噓”一聲,便飄然而起。

  有人追上來喊:“怎麼才四句?”

  祖詠說:“是四句。”

  那人說:“這是五言絕句呀?”

  祖詠肯定說:“對,五言絕句。”

  (聽出來了,他顯然還是在創作的餘興之中。因爲敘述的是千年以前的這段逸事,此前,可以說,我一直都處在饒有興趣的欣賞裏,現在我也急了,趕着說:“這是考試呀,一定得寫夠規定的十二句呢。”)

  “意盡矣,豈可再畫蛇添足。”他一邊說着,一邊徑自去了。

  嗨,這個祖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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