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人間梔子,我心赤子

圖片|鬼燈燒-攝

物道君語:
生命當如梔子,乾淨而單純,敞亮而真誠。

六月至,廣州的夏天愈發溽熱,

太陽火辣辣刺入人間,曬得人一陣陣眩暈。

百無聊賴之際,忽然,南方滿山滿樹的梔子花開了,

那白衣翩翩的樣子,一如盛夏的少年,意氣風發,

一叢疊着一叢,興沖沖地綻放。

那一朵白,彷彿能讓周遭都安靜下來,

皎皎如雪,流照出酷暑最清涼的源泉。

梔子,用生命最初的純淨與赤誠,

安撫俗世紛擾的焦慮。

人間梔子,心如赤子。

圖片|仟仟兒-攝

圖片|ccchoc-攝

芒種前,梔子大多含苞,

躲在青森森的葉子中間,

像一隻只白色的蝴蝶,安安靜靜等待時機。

此刻,江南人最喜把它們養在青玉碗裏,

日日水養到全然開放;

菜市場裏,某個商家的攤位上或許也有瓶養的梔子。

梔子也從不只繁茂林間與清水,

還悠然地開在女人的烏髮上。

圖片|老程-攝

宋樂天在《無盡綠》中說:

“簪花這件事很妙,出入於辦公樓的時尚女孩無意於此,因爲這是與‘現代’相對立的東西。

但市井中的婦女簪一朵季節之花,卻能由衷地欣賞。爲其落落大方的應節之舉喝彩。”

是啊,風俗之美,是俗世世界裏的詩意。

那愛花之人,如含苞欲放梔子一般,

大大方方地舒展,真真誠誠地示人。

圖片|憧夢-攝

梔子,白花瓣,

有人說:“沒有榴花的照眼明,也沒有牡丹的雍容華貴比之夏荷,更少那一抹清麗的緋紅。”

是的,但人們所愛不正是這樣不加矯飾的素華嗎?

正如詩人有言:

“素華偏可喜,的的半臨池。 疑爲霜裹葉,復類雪封枝。”

生命該當如此,乾淨而又單純。

活得敞亮、真誠,純真、灑脫。

圖片|憧夢-攝

在汪曾祺筆下,梔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撣都撣不開。

於是爲文雅人不取,以爲品格不高,

梔子花說:“我就是要這樣香,香得痛痛快快,你們管得着嗎!”

就是這股得意盎然,我們記住了梔子花。

宛若一個正青春的少年,拚卻所有洋溢豪情,

發光發熱,照亮生命,溫暖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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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詩人也說:

“雪魄冰花涼氣清,曲欄深處豔精神。一鉤新月風牽影,暗送嬌香入畫庭。”

梔子花香雖香得離譜,卻不襲人,比同樣開放於夏季的茉莉、白蘭,

其氣清,如同雪魄冰花,流照夏日最清涼的源泉。

其心也清,如中醫所說,能解夏日諸熱毒,

可瀉火除煩,消炎涼血祛暑。

清,是它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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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常說,年少總是會走很多彎路,

像那夏日的梔子花,飽受烈日的侵害。

但少年更像梔子花的從不畏懼,

哪怕風風雨雨,一路跌跌撞撞,

卻永遠攜着一顆初心,向前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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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個有着少年氣象的季節,

而在此刻綻放的梔子,就是靈魂深處的赤子之心。

它純潔樸素,猶如青春的本色,沒有斟酌,沒有掩飾,大大方方的,

不回頭的靜靜燃燒着積蓄了幾個季節的芬芳。

它還自有一種熱烈,一樹一樹的花開得肆無忌憚,熱烈的香氣劈頭蓋臉向你撲來,

想奔跑便暢暢快快地奔跑,想笑就肆意地笑,

如陽光燦爛,像大雨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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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北極熊破冰-攝

泰戈爾說:“我相信自己,生來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敗,妖冶如火。

人生當如梔子,活得明媚熱烈,坦然純真,

不在乎旁人的目光,痛痛快快做自己,

因爲生命匆匆,唯有活得熱烈酣暢,方不負生命一場。

人間梔子,心如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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