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空璀璨,若不是明月之輝,便是心之驕縱。

曾記故鄉時,常常行走於阡陌,仰望夜空繁星之精彩。莊稼的芳香,田土的細軟,還有那些值得記憶的故事,便都縈繞在心頭。夜空下不甘孤寂,但又不願熱鬧,但心中的共鳴,有誰能喝?

當然,最需要一首提得起情志的歌曲,比如《有誰共鳴》。這首歌,只有在哥哥張國榮的唱腔裏,才能聽到那種靜謐之美。

《有誰共鳴》收錄在1986年10月1日發行的專輯《張國榮》之中,並於同年獲得第四屆十大勁歌金曲獎。也正是這首歌,見證了哥哥歌唱與影視雙棲事業高度發展的輝煌時期。因爲這一年,哥哥參演《英雄本色》之後,星光璀璨的人生,才由此變得更加精彩。

當然,還要提及兩位重要的創作者。一位是歌曲的填詞人小美,一位是歌曲的作曲人谷村新司。

香港樂壇之小美

說到作詞人小美,對於很多愛好港臺音樂的人來講並不陌生。尤其是鍾愛beyong歌曲的朋友,一定知道《真的愛你》《不再猶豫》,這兩首最能代表beyong風格歌曲的歌詞,就是出自此人之手。

小美,又名梁美薇,是香港樂壇女詞人,還是四大天王之一郭富城的經紀人。她在上世紀80年代,便以作詞人身份出道。曾幫助羅文、beyong、張學友、王傑、劉德華、譚詠麟、莫文蔚等歌星填詞。放眼華語樂壇資歷最深成就最高的女詞人,非他莫屬。

小美成名於羅文的《幾經風雨》。“輕輕說聲面對風雨,我不在乎...”“永遠向着明天走,不看來時路。”繁華平淡,不變的腳步,喫得苦中苦。這些典型的自勉式人生激勵,正合香港最爲奮進時期的精神寫照,也讓我們感受到一個時代的視角。此後,爲鄺美雲演唱的《堆積情感》填詞,便從“風雨”寫意到“星夜”:“夜對星發呆,眼角淚印,始終帶着愛。”星夜總柔情,小美筆下的星夜,皆是濃濃之愛意。尤以堆積之情感,又喻意了星夜下情緒的不平。張學友的《夕陽醉了》,小美則將夕陽中的“浪漫”與“放任”糅合在一起。“酒醉的心被燃燒,惟願心底一個夢變真。”這樣的句子,便在夕陽下已經成就了夜空之精彩的序幕。

“抬頭望星空一片靜,我獨行,夜雨漸停。無言是此刻的冷靜,笑問誰,肝膽照應。風急風也清,告知變幻是無定,未明是我苦笑卻未停。不信命,只信雙手去苦拼,矛盾是無力去暫停,可會知,我心裏睏倦滿腔,夜闌靜,問有誰共鳴!”

只看歌詞,便教人心生憂傷,但要聽到哥哥張國榮演唱,那便更加傷情。其實,本不必惱於傷情。因爲,歡喜、憂傷本就是人生情志之最,兩者逢一處,也是真正地享受了人生。若不然,歡喜時看星,總是滿天光輝;而憂傷時看星,總看得孤星一粒。

“夜闌靜,有誰共鳴。”小美之詞更勝詩,加上哥哥張國榮的唱腔,還有谷村新司的曲調,正好詮釋了人人心中夜空下真正的共鳴。看似沒有共鳴,就因爲抬頭有星空,夜色才更加精彩,從而才又成全了大家真正的共鳴。

自從遇到郭富城之後,小美便成了郭富城唯一的御用填詞人,更有傳這位才女也成了郭富城的另一半。時值今日,雖沒有得到良好的印證,但不破的結合,也許正暗合她所有填詞裏的意境。“風雨”“夢想”“星空”“夜色”直至可控的精彩人生。沒有小美,也許不會有郭富城之今日。但絕不會有香港樂壇,今日之璀璨精彩。

日本音樂家之谷村新司

谷村新司是一位日本音樂家及歌手,他所獲得的音樂成就,在整個亞洲樂壇中都可圈可點。如今,谷村新司已近人生之蒼暮。但其七百多首的原創歌曲,奠定了他日本同期音樂者無與倫比的音樂地位。八十年代港臺巨星,鄧麗君、羅文、張學友、張國榮、譚詠麟、梅豔芳、關正傑等都翻唱過他的歌曲,更不用說山口百惠、酒井法子這些日本巨星。谷村新司的歌曲,總讓人魂牽夢繞、心曠神怡。

日文版《有誰共鳴》正是谷村新司親自演唱,除此之外,谷村新司之《星》更是聞名於整個亞洲樂壇。正是這首歌谷村新司獲得中日兩國人民的共同認可。友誼昇華的和平之聲,也從這細小的音樂節奏裏,讓世人聽得蕩氣迴腸,可能這就是音樂真正無國界的藝術魅力。

“合起了雙眼,心中盡茫然。黯然抬頭望,滿目照悲涼。只有一條道路通向了荒野,哪裏能夠找到前面的方向?啊……,散落的羣星,點綴夜空指示着命運。靜謐中放射出光明,驀然照亮我的身影。我就要出發,臉上映着銀色的星光。我就要啓程,辭別吧,命運之星!”

據說這首歌曲,便是谷村新司到黑龍江之後,纔有感而發。閉上眼睛,傾聽歌曲,試想一下,到底是黑龍江那一片聖土,讓這首音樂誕生在一位異國人士的心海之中。也許正是東北大地的蒼茫以及厚重,才讓谷村新司突然理解了音樂之光輝。試想一下,漫天星輝,點綴着夜空,更似指示之命運。不錯,不論是古之高聖,還是今日之英傑,充滿星光的夜空總教人滿懷期待,繼而又催人奮進。

如今,哥哥張國榮已經遠去。歌者已仙逝,卻教聽者徒留傷情。巨星的隕落,雖然讓人悲憤,但卻留在了夜空裏。面見如此浩瀚之星空,往往又讓憂傷化作心下的奮進。這是一種油然而生的感覺,尤其是踏上故鄉之阡陌:“夜下壟上行,星前敢問情。”少年也好,青年也好,中年也好,亦或是暮年也罷,沒有比夜色星空,更能快速進入懷想的時刻。畢竟,人生之懷想,總有精彩處。

茫茫一生,唯夜色不變,而回首之過往,無不在漫天星辰中。若能稱一個“精彩”,又怎會落寞呢?《有誰共鳴》懷想那場雨夜,孤身隻影行於異鄉之路,只想苦笑一聲。但今日則全然不同,因爲知道了星空之美,才明白夜色之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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