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五代史.王景仁傳》景仁及晉人戰,大敗於柏鄉,景仁歸訴於太祖,太祖曰:「吾亦知之,蓋韓勍、李思安輕汝爲客,不從節度爾。此戰對後梁最大的損失還不是器械輜重,而是精銳的神威、龍驤、拱宸等軍遭受重創,這都是梁軍的精銳主力,可是柏鄉之戰之後,實力大損,這就令後梁對晉的軍事優勢大打折扣,晉軍逐漸掌握了軍事上的主動,而在朱溫被殺後,後梁更是亂成一鍋粥,沒有強大的軍力保護,也沒有穩定休養的內部環境,後梁被李存勖所滅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李克用和朱溫都不會想到,雙方多年來的爭鬥,會是一這麼一場戰爭決定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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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祐四年即907年,唐朝最後一位皇帝,一位毫無實權的傀儡皇帝唐哀宗被迫禪位給朱溫,曾經強盛的大唐,在經歷安史之亂苦苦支撐百年後宣佈滅亡,天下進入到了無共主的階段,朱溫篡唐建立了後梁,成爲當時實力強悍的一方勢力,天下各方勢力,大多向後梁稱臣,在北方,隴西李茂貞,遼東劉仁恭,尤其是晉北李克用是不理會朱溫的,李克用李存勖父子更是沿用唐天祐年號,值得一提的是天祐這個年號其實是唐昭宗時期的,之後在天祐四年,唐哀宗退位,各地不服後梁的割據政權沿用天祐年號至天祐二十年至二十年一年。
在唐朝滅亡之處,北方就是李氏父子和朱溫之間爭奪天下的階段,當時後唐尚未立國,李氏父子的身份是大唐的晉王,晉梁雙方的對峙,也就成爲了北方的主戰場。
唐末時期,李克用和朱溫就是死對頭,朱溫更是篡奪唐昭宗對李克用用兵,結果唐朝僅存的神策軍在征討李克用的戰爭中損失殆盡,而朱溫則是趁機坐大,即借唐王朝之力打壓了李克用,同時唐王朝已無實力自保,只能坐視朱溫坐大,直到篡唐,所以李克用是怎麼看朱溫怎麼不順眼,而到了天佑五年的時候,朱溫迎來了一個很好的機會,那就是李克用死了。
李克用活着的時候,晉梁就展開了對潞州的攻防戰,潞州是晉南方門戶,守住潞州,根基太原就無憂,而朱溫則需要拿下潞州,消除晉軍南下威脅自己的根基河南一帶,同時也可以打開北上攻伐太原的道路,所以潞州成爲了雙方爭奪的一個關鍵重鎮,在這個大環境下,李克用死了對朱溫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一開始朱溫還疑心李克用是假死,等到消息被確認後才繼續圍攻潞州的,可以說,李克用的死,絕對是朱溫坐大的一個機會,同時李存勖剛剛繼任,內部也有反對的勢力。
《新五代史.唐家人傳》諸養子麾下皆有精兵,恃功自恣,自先王時常見優假。及新王立,年少,或託疾不朝,或見而不拜。
尤其是李克寧,李存勖的叔父,被衆人推舉出來反對李存勖,所以說,李存勖接管的基業是內部不穩,外部又有強敵梁軍大兵壓境,處境的確是十分危險,可能當時朱溫已經看到自己一同北方的畫面了,只是李克用的兒子要比他的兒子強太多了,李存勖雖然後期貪圖享樂,可是前期還是勵精圖治,很猛的人的,李存勖憑藉自己的手腕以及他人的扶持,挽救危局,讓朱溫一統北方的夢想破滅。
《新五代史.唐家人傳》承業等請誅克寧。乃伏兵於府,置酒大會,克寧既至,執而殺之。
《舊五代史.太祖紀三》太原李存勖以厚幣誘結北蕃諸部,並其境內丁壯,悉驅南征決戰,以救上黨之急。部落帳族,馳馬勵兵,數路齊進,於銅鞮樹寨,旗壘相望。王師敗於潞州。
於內,李存勖剷除了李克寧一衆反對勢力,於外,李存勖解潞州之圍,大敗梁軍,這件事值得好好寫一篇文章,我之後在寫,總的來說,李存勖穩重了局勢,讓晉梁再次回到了同一起跑線,之後的柏鄉之戰纔是扭轉晉梁雙方優劣勢的關鍵一戰,而此戰,李存勖狠狠的給朱溫上了一課。
簡單來說,在雙方圍繞着潞州的爭奪告一段落之後,朱溫把目光放在了河北三鎮身上,也就是成德、義武、盧龍三鎮,給大家一個不是很準確的勢力劃分,以便大家能夠了解當時的局勢,李存勖的地盤可以看作是在山西,朱溫在河南山東一帶,而河北三鎮在主要在河北,李存勖若能拿下河北三鎮,則可以掌控黃河以北大部分地區,而朱溫拿下三鎮,則可以對李存勖實現包夾之勢,雙方都知道其中的利害,在這個背景下,柏鄉之戰發生了。
要說明的是,當時的成德(王鎔)、義武(王處直)兩鎮名義上是歸順後梁的,接受了後梁的冊封。
《新五代史.王鎔傳》太祖即位,封鎔趙王。
《新五代史.王處直傳》太祖即位,封處直北平王。
只是兩鎮節度使王鎔和王處直頂多能夠聲援一下朱溫,動真格的,兩人是不會爲朱溫賣命的,所以朱溫抓住了一個機會,對外宣稱是幫助王鎔抵抗盧龍劉守光,其實就是藉機侵吞成德、義武兩鎮,王鎔自然知道朱溫的小九九,但是無奈自己勢弱,只能找外援,而李存勖則是唯一選擇。
《舊五代史.莊宗紀一》(天祐七年)十一月,鎮州王鎔遣使來求援。
《新五代史.王處直傳》其後梁兵攻王鎔,鎔求救於晉,處直亦遣人至晉,願絕梁以自效。晉兵救鎔,處直以兵五千從,破梁軍於柏鄉。
面對朱溫的大軍壓境,王鎔和王處直果斷給自己找了一個大的靠山,李存勖,在那段時間,李存勖成爲了三方聯盟的盟主,其實朱溫這個時候可以選擇退軍的,只是朱溫自恃軍力強大,想要在潞州之外,再次打一場和晉軍的戰略決戰。
而關於這一仗到底打不打,李存勖內部也是有分歧的。
《舊五代史.莊宗紀一》帝集軍吏議之,鹹欲按甲治兵,徐觀勝負,惟帝獨斷,堅欲救之,乃遣周德威率軍屯於趙州。
的確在古代那個信息傳遞真實性和時效性都和現在沒法比的時代,其實朱溫要奪取成德、義武兩鎮是無法被確認的,不出戰絕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一個是可以坐山觀虎鬥,坐視朱溫和王鎔王處直死磕,之後趁機擴充地盤,第二個是,衆人害怕則是朱溫的調虎離山之計,萬一晉軍主力出征了,梁軍主力偷襲潞州怎麼辦?可以說以靜制動,是不錯的選擇,不過李存勖不愧外當時的一代雄主,也可能是他的直覺告訴他,朱溫是想動真格的,所以不顧反對強行出征,朱溫也是沒想到,三分可以快速形成反梁聯盟,朱溫原本最希望的是,在拿下成德、義武兩鎮後在和李存勖打決戰的,只是他低估了李存勖的果斷。
《新五代史.王景仁傳》開平四年,以景仁爲北面招討使,將韓勍、李思安等兵伐趙。
《舊五代史.莊宗紀一》十二月丁巳朔,梁祖聞帝軍屯趙州,命寧國軍節度使王景仁爲北面行營招討使,韓勍爲副,相州刺史李思安爲前鋒,會魏州之兵以討王鎔;又令閻寶、王彥章率二千騎,會景仁於邢、洺。
《舊五代史.莊宗紀一》帝令史建瑭以輕騎嘗寇,獲芻牧者二百人,問其兵數,精兵七萬。
朱溫以王景仁率7萬精銳梁軍氣勢洶洶殺奔而來,其中就包括朱溫打天下的,龍驤軍、神捷軍,朱溫是拿出家底來打這一仗的,可是有一點對李存勖是有利的,也就是這支梁軍的主帥是王景仁,註定了這7萬精銳的梁軍是沒有領頭狼的狼羣,這和朱溫在柏鄉之戰前後熱衷與乾的一件事有關,也就是很多開國之君最喜歡乾的,殺戮功臣。
在各個朝代,如何對待開國功臣是一個難題,大部分帝王都簡單幹脆,永除後患,用殺伐解決,只要少數帝王能夠恩寵功臣宿將,顯然以朱溫的爲人,殺伐最爲乾脆,也符合他的辦事風格。
《舊五代史.氏叔琮傳》天祐元年八月,與硃友恭同受太祖密旨,弒昭宗於大內。既而責以軍政不理,貶白州司戶。尋賜自盡。叔琮將死,呼曰:「賣我性命,欲塞天下之謗,其如神理何!」。
《舊五代史.朱友恭傳》既而太祖自河中至,責以慢于軍政,貶崖州司戶,復其本姓名,與氏叔琮同日賜死。
氏叔琮朱友恭是當時替朱溫殺掉唐昭宗的人,這弒君的罪名是任何人都不想承擔的,所以朱溫果斷的把這個大鍋甩給了兩人,之後可以把自己裝扮成一個大唐忠臣的形象嘛,“你看,殺唐昭宗的是這兩個傢伙,他們大逆不道,我救駕來遲,我可是忠臣啊!”雖然朱溫這麼做大多數都明白其中的伎倆,可是這最起碼給朱溫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遮羞布,有總比沒有強。
《舊五代史.朱珍傳》太祖初起兵,珍與龐師古、許唐、李暉、丁會、氏叔琮、鄧季筠、王武等八十餘人,以中涓從,摧堅陷陣,所向蕩決。
太祖遂徑往蕭縣,距蕭一舍,珍率將校迎謁,梁祖令武士執之,責其專殺,命丁會行戮。都將霍存等數十人叩頭以救,太祖怒,以坐牀擲之,乃退。
《舊五代史.王重師傳》開平中,爲劉捍所構,太祖深疑之,然未有以發其事。無何,擅遣裨將張君練縱兵深入邠、鳳,君練敗北。太祖聞之,怒其專擅,因追而斬之。
《舊五代史.鄧季筠傳》柏鄉之役,季筠臨陣前卻,太祖亦未之罪。乾化二年春,太祖親伐鎮、定,駐於相州,因閱馬,怒其馬瘦,與魏博軍校何令稠、陳令勳同斬於纛下。
《新五代史.唐本紀》六年,劉知俊叛梁,來乞師。
同時曾經跟隨朱溫打天下的一衆猛將,朱溫也是藉機能殺就殺,他絲毫沒有考慮當時天下未定的時局,當然也是從唐朝滅亡中吸取教訓,唐朝爲何亡國,不就是忘於藩鎮太強,擁兵自重的武將尾大不掉嗎?所以,朱溫纔會對軍中猛將動手,而且朱溫還是很果決的,哪怕是在柏鄉之戰後,名將鄧季筠會因爲馬瘦而被殺,大將劉知俊在這種情況下,果斷反叛,可見朱溫是打算一條路走到黑了,李存勖其實應該給朱溫頒發一枚獎章的。
朱溫對功臣大開殺戒,直接導致了其內部不穩,這和李存勖相比倒是形成了反差,李存勖在經歷了初期動亂後,很快就恢復平靜,起碼是要比梁國內部團結,梁國內部衆人早已人心渙散,沒有了早期擴張勢頭,同時朱溫忌憚於手下人掌握精銳部隊,所以任命王景仁爲此次出征的主帥,梁軍將士是精銳,但是主帥是個“二流主帥”,他是完全掌控不了這支部隊的,這給了李存勖很好的機會,沒有統一指揮的狼羣是不用懼怕的。
爲什麼說王景仁是“二流主帥”呢?不是說他沒有能力,而是因爲他不具備指揮這支部隊的能力。
《新五代史.王景仁傳》梁太祖遣子友寧攻王師範於青州,師範乞兵於行密,行密遣景仁以步騎七千救師範......大敗之,遂斬友寧.
太祖登高望見之,得青州降人,問:「飲酒者爲誰?」曰:「王茂章也。」太祖嘆曰:「使吾得此人爲將,天下不足平也!」梁兵又敗。
王景仁原名王茂章,早期並不是朱溫麾下,曾斬殺朱溫之子朱友寧,他是後來才加入到朱溫集團的,所以他有統兵之才,但是在軍中又無根基,這對於朱溫來說,是最合適統兵出征的人選了,可是王景仁統兵的確令朱溫放心,但是也大大減弱了梁軍的戰力。
《新五代史.王景仁傳》景仁及晉人戰,大敗於柏鄉,景仁歸訴於太祖,太祖曰:「吾亦知之,蓋韓勍、李思安輕汝爲客,不從節度爾。」
柏鄉之戰梁軍戰敗後,朱溫也是知道當時王景仁無法管轄韓勍、李思安兩位悍將,也就是說參加柏鄉之戰的梁軍,統帥部是不和諧的,那麼軍令就難以統一,也難以很好的指揮這支精銳的梁軍,打敗仗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不管怎麼說,李存勖也還是要感謝朱溫,愣是派了7萬精銳過來讓他刷經驗。
而在具體的戰爭過程中,李存勖雖然也有些激進,聽不近去下屬合理的建議,但好在周德威屢次讓李存勖採納了自己的正確建議。
《舊五代史.莊宗紀一》梁將韓勍、李思安率步騎三萬,鎧甲炫曜,其勢甚盛,分道以薄帝軍。
《新五代史.周德威傳》晉兵少,而景仁所將神威、龍驤、拱宸等軍,皆梁精兵,人馬鎧甲飾以組繡金銀,其光耀日,晉軍望之色動。
莊宗曰:「吾提孤軍出千里,其利速戰。今不乘勢急擊之,使敵知吾之衆寡,則吾無所施矣!」
李存勖當時是想和梁軍開戰的,但是被周德威勸阻了,一開始李存勖還很反感,但是最終還是採納了周德威的建議,暫且退軍,避開梁軍的鋒芒。
《新五代史.周德威傳》乃退軍鄗邑。德威晨遣三百騎叩梁營挑戰,自以勁兵三千繼之。景仁怒,悉其軍以出,與德威轉斗數十里,至於鄗南。
至未申時,梁軍東偏塵起,德威鼓譟而進,麾其西偏曰:「魏、滑軍走矣!」又麾其東偏曰:「梁軍走矣!」梁陣動,不可復整,乃皆走,遂大敗。自鄗追至於柏鄉,橫屍數十里,景仁以十餘騎僅而免。自梁與晉爭,凡數十戰,其大敗未嘗如此。
周德威採取了誘敵深入的戰法,將梁軍悉數引致鄗邑城下,之後等待時機,因爲王景仁率大軍悉數出營,就是打算和晉軍打決戰的,而且本來軍中都不服王景仁,那麼即便王景仁想要退軍也是不可能的了,畢竟當時梁軍的確強大,眼看晉軍就在眼前,尚未交戰就退軍,很多梁軍將領都是不支持的吧,結果就是梁軍的銳氣隨着時間推移逐漸減弱,在人困馬乏之際,晉軍發起了總攻,同時還刷了心機,因爲這7萬梁軍中,有魏博和滑洲兩鎮的兵力,他們並非梁軍嫡系,所以雙方並不在一起,是分出兩線,周德威便開始造謠了,對梁軍主力喊,魏博和滑洲的兵跑了,對魏博和滑洲部隊喊,梁軍跑了,結果沒怎麼打,梁軍自亂,開始潰逃,晉軍趁機追殺,結果可想而知,這不是戰爭,這就是屠殺。
《舊五代史.莊宗紀一》是役也,斬首二萬級,獲馬三千匹,鎧甲兵仗七萬,輜車鍋幕不可勝計。擒梁將陳思權以下二百八十五人。帝號令收軍於趙州。既而梁人棄深、冀二州而遁。
此戰對後梁最大的損失還不是器械輜重,而是精銳的神威、龍驤、拱宸等軍遭受重創,這都是梁軍的精銳主力,可是柏鄉之戰之後,實力大損,這就令後梁對晉的軍事優勢大打折扣,晉軍逐漸掌握了軍事上的主動,而在朱溫被殺後,後梁更是亂成一鍋粥,沒有強大的軍力保護,也沒有穩定休養的內部環境,後梁被李存勖所滅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李克用和朱溫都不會想到,雙方多年來的爭鬥,會是一這麼一場戰爭決定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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