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王呈祥

賊無好壞之分，卻有俗雅之別。所謂俗，是指盜取別人的物品換取錢財，即俗賊也。所謂雅，是指盜取別人的物品不爲換取錢財，只爲欣賞它或只爲崇拜創造它的人，當然這也不意味着是好賊。

小二跑題了吧？不是說書畫藝術嗎，怎麼講起賊了？沒有跑題，接下來要講的就是書畫，而且還是一幅很有名的畫。

我們都知道，在人民大會堂有一幅很重要的畫——《江山如此多嬌圖》，它是由關山月和傅抱石合作，歷時近半年繪製完成的，作品篇幅巨大。我要說的就是這幅畫，不，準確的說是創作它之前的草稿或是小樣。

據說，當年在創作這幅畫的時候，關山月和傅抱石兩位先生住在北京的東方飯店，期間就是研究怎麼畫這幅畫，每天打草稿、畫小樣，直到二人都覺得滿意纔去大會堂畫的。後來畫完了，二人準備離開飯店打道回府，飯店負責人找到他倆，請他們留下墨寶做紀念。

飯店負責人：“二位先生入住期間對我們的服務還滿意嗎？”

關、傅：“滿意，滿意。”

飯店負責人：“滿意就好。有個不情之請，二位先生能否爲我們飯店畫幅畫，留個念想？”

關、傅：“現在畫也來不及，這樣吧，之前我倆畫的小樣給你們留一幅。”

飯店負責人：“那感情好。”

當時的對話沒有詳細記載，大致應該就是這樣的。二人留下了一幅與《江山如此多嬌圖》一樣的作品，後來被飯店裝裱起來掛在餐廳。不要以爲小樣就一定很小，其實比大會堂的那幅小不了多少。

然而，近日聽馬未都先生講，飯店的這幅畫後來曾被人盜走過。

據馬先生講，當時他接到北京某公安局的一個電話，內容是請他協助破案。偵察員說：“馬老師，東方飯店的畫被人盜走了，直接用壁紙刀划走的。您長期在古董字畫拍賣圈，希望能提供線索協助破案。”

當時想，短時間內這幅畫不可能出現在市場，因爲一出現就知道是誰了。後來偵察員經過蹲點、走訪在南京發現了這個賊，並將他抓住。之後在此賊家中搜繳贓物時，發現多幅近年來各大飯店丟失的畫作，《江山如此多嬌圖》也在其列。

爲什麼說此賊是個“雅賊”呢？他自己也是個畫家，盜取畫作不是爲了賣，而是爲了欣賞。不過，他也不敢賣，因爲盜取的都是名畫，即使賣，水該買？馬先生還說，如果這幅《江山如此多嬌圖》賣的話，至少過億。

從近年來關傅作品的拍賣行情來看，再綜合這幅畫的背景寓意和尺寸，上億是一定的。不過，即便上億也沒意義，畢竟不義之財不可取。

其實，在古董字畫圈還有一種“雅賊”，他們不直接盜走，而是採取調包的方法。什麼叫調包？比如，你有一件明代的瓷器，他就造一個一模一樣的給你換走，還讓你察覺不到，最後真品落入他手，而你只能落個仿品。書畫作品也一樣，臨摹一件然後悄悄地換走，讓你欲哭無淚。

之所以這幅《江山如此多嬌圖》沒采取調包的方式，我想是因爲作品太大，臨摹起來太費勁，加上也不好換的緣故。

書畫臨摹

無論是雅賊還是俗賊，都是賊，盜取別人物品的行爲都是違法的，都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欣賞名人字畫的心情可以理解，但這種方式不可取，如果只是爲了欣賞，大可不必採取這種行爲。如今的印刷技術這麼發達，弄一張複印品不就行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對於不義之財，我覺得還是不要的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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