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曾國藩除了是政治家、軍事家,具備一身的學問之外,還以善於識人而聞名。在曾國藩的識人術中,有一個字很重要,甚至可以說,曾國藩識人的要訣,就只在於這一個字!這個字就是“重”字。真正能領悟這一識人要訣的人,都是識人的高手。

曾國藩爲人極爲穩重,在曾國藩的日記、書信中,曾多次談及“重”字,無論是在爲官之道、軍事戰略、還是識人標準上,都極看重一個“重”字。曾國藩不僅自身容止持重,也強調,識人之法,以“重”字爲第一,“端莊厚重是貴相”,“君子不重則不威”, “儀表絕人,全在‘重’字”。

曾國藩識人取士,非常重視一個“重”字,認爲人是由重生威的,由重而生正氣的。這種觀點是很有道理的,一般來說,容止莊重的人,大多果敢決斷,爲人靠得住;容止穩重的人,大多謹慎有節,能肩負大任。容止正重的人,大多內心純粹,心無旁雜,不會輕易地“見利忘義”。相反,容止不重的人,其人必然心懷他念,需要考察他的真實動機和想法。

曾國藩在識人上對“重”字的重視,一則是源於家風,其祖父“儀表絕人,全在一‘重’字”,而曾國藩一直將祖父當作心中楷模,行動言語無不仿效。二則由於理學,理學主張修身,由治心而治身,在儀容上有一番特殊的要求,比較重視容止的莊重。

曾國藩師從儒學大師唐鑑後,唐鑑告訴他,讀書以《朱子全書》爲宗;爲學只有三門:義理、考覈、文章;修身要內外齊抓, “檢攝於外,只有‘整齊嚴肅’四字;持守於內,只有‘主一無適’四字”。唐鑑所說的“整齊嚴肅”,即是“重”字的根本內容。曾國藩原來說話較快,且喜多說,這正是“重”字的大敵,於是他從“謹言”開始,重新打造自我,其容止風範也由此大變。

不僅是識人、做人,曾國藩還將“重”字提高到一個非常高的人生境界。咸豐十年四月,曾國藩給李續宜寫信說: “大約勤字、誠字、公字、厚字,皆吾輩之根本,刻不可忘。”此處之“厚”字,即“重”字之意。把“重”視爲人生根本,恐怕只有曾國藩一人而已。

與“重”字相反,曾國藩認爲“輕薄”是最應戒除的。曾國藩指出,輕薄之人心地多不老實,很難委以大任,且易敗事,所以不可用。這一識人標準一直貫徹於他爲官從政的整個過程中,從未改變。咸豐十年五月,曾國藩寫信給李續宜,說:“大抵激之而變薄者,吾輩之通病。此後請默自試驗,若激之而不薄,則進境也。”他還說:由厚趨薄易,由薄反醇難。讀書人毅力不堅,一旦遭受重大挫折,便往往趨於偏激、輕薄,曾國藩所以諄諄告誡,正是要他們堅定不移,不要因爲世道變化而走上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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