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裏的她把生活過成了詩,而她將詩還原於生活!

一部《紅樓夢》寫滿了詩情畫意,書中最詩意的女孩子非林黛玉莫屬。寫詩、讀詩是林黛玉的常態生活,連廊前的鸚鵡都學會了“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試看春盡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的詩句,其吁嗟音韻竟大似林黛玉之態,一隻鸚鵡透露了林黛玉的日常生活狀態。

春天的大觀園草長鶯飛,落花繽紛,女孩子們嬉戲玩鬧,或用花瓣柳枝編成轎馬的,或用綾錦紗羅疊成幹旄旌幢的,都用綵線繫了系在每一棵樹、每一枝花上。滿園裏繡帶飄颻,花枝招展。可是林黛玉卻悄悄的一個人攜了把花鋤去葬花。這樣的雅景雅事可是尋常女孩能想出來的嗎?葬花也倒罷了,還寫出了一首千古絕唱《葬花吟》,讀之令人痛斷肝腸。

林黛玉的喜怒哀樂都化作了一首首詩稿,她活在詩歌的世界裏,用詩歌來慰藉孤獨的靈魂,排解無邊的煩憂。

燕瘦環肥,各具其妙。在《紅樓夢》裏能夠和林黛玉相提並論的只有薛寶釵了,可嘆停機德,堪憐詠絮才。薛寶釵在大觀園詩社裏也是佳作不斷,數次奪魁。但是薛寶釵卻不以詩歌爲能事,認爲這些只是日常消遣罷了。

探春理家彰顯了女孩子的管理才能,由薛寶釵和李紈協助探春。賈探春因想着開源節流,將大觀園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都承包給下人婆子們管理,這樣不但花草有專人打理,還能有所收益。

寶釵笑道:“真真膏粱紈絝之談。雖是千金小姐,原不知這事,但你們都念過書識字的,竟沒看見朱夫子有一篇《不自棄文》不成?”原來該文第一句便是“夫天下之物,皆物也。而物有一節之可取,且不爲世之所棄。可謂人而不如物乎”。天下沒有不可用的東西;既可用,便值錢。

寶釵還開探春的玩笑,說你才辦了兩天時事,就利慾薰心,把朱子都看虛浮了。你再出去見了那些利弊大事,越發把孔子也看虛了!

李紈說大家都在討論如何管理家政,你們兩個倒對談起學問來了。寶釵道:“學問中便是正事。此刻於小事上用學問一提,那小事越發作高一層了。不拿學問提着,便都流入市俗去了。”這似乎可以看作寶釵的座右銘了。寶釵出身於商賈之家,熟諳世道人心,雖然也是博學多才,但她並非讀死書之人,而是能夠活學活用,將詩文書籍與現實生活結合起來。

該回目便是“敏探春興利除宿弊,識寶釵小惠全大體”,賈探春銳意改革,而薛寶釵則全力輔弼,她說“幸於始者怠於終,繕其辭者嗜其利”,因此還要給那些不管事的婆子們一些好處,使她們不會成爲改革的阻力。

我們比較林黛玉和薛寶釵,都是冰雪聰明,學問淵博的女孩子,但是林黛玉始終不願意放下高貴的靈魂,她理解生活但卻不願意去做生活的順民,她活在詩歌的世界裏怡然自樂。而薛寶釵所學即所用,是一個典型的實用主義者,詩歌只是她彰顯自己與衆不同的品味的工具,如她所言“用學問提點生活”。

因此,林黛玉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仙姝,而薛寶釵則是活在市井紅塵的“山中高士”。雖然我們更喜歡林黛玉的真誠、真實,但是薛寶釵的確是現實生活中很多人希望活成的樣子,遊刃有餘於現實生活而不失美麗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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