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買了一袋荔枝,我一個人就喫了十多顆。老婆卻一顆也不敢喫,說是怕溼熱。荔枝對於我們來說,絕對是一種美食,可是很多廣東人卻不敢喫的太多,哪怕現在是它的上市季節,最新鮮的荔枝,已經到來。

猶記得小的時候,那時候有一些大人在廣東打工,每年荔枝上市的時候,他們會想辦法帶一些回家,那時候好像荔枝是不能郵寄的,又或者是郵費太貴,總而言之,就是哪種機會呢?打工的人恰巧在荔枝上市的時候,回家有事情,那麼村上的左鄰右舍都會跟着嘗一嘗這沒有嘗過的美食。荔枝在那個年代,絕對是珍品,哪怕是幹荔枝,很多人家都不捨得買來喫,或許是因爲比較貴的原因。江西和廣東好像不是相隔很遠,可是對於荔枝這種水果來說,小的時候,看到撥開的荔枝,那種晶瑩剔透,那種獨特的荔枝甜味,讓人難以忘懷。

每個地方其實都有每個地方的特產,可能對於當地的人來說,荔枝再好喫,都不會有我們外省人覺得那麼好喫。只是說隨着今天交通的方便,荔枝對於哪個省份的人來說,都變得唾手可得。而每每我們喫荔枝的時候,都會想起那句古詩,“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唐朝的時候,哪怕是楊貴妃想喫個荔枝都不容易,往後一千多年,想喫荔枝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世間的變化有時候來得很迅速,誰也想不到,這二三十年間,中國的交通變得如此四通八達,朝發夕至都不足以來形容。

妃子笑這個名字,對於荔枝來說,真的是經典,杜牧的一首古詩,讓這個名詞深入人心。往後的一千多年,可能也只有蘇軾的“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能與之媲美。蘇軾的很多詩詞,與美食聯繫在一起,看起來他是在寫離職,更多的還是在表達他自己。蘇軾的一生,對於很多職場人來說,可能會覺得比較有借鑑意義,蘇軾在職場鬥爭中,從來不站隊,所以導致無論是王安石的變法派上臺,還是司馬光的守舊派上臺,對於他來說,或許都是一種打壓。蘇軾先生內心有沒有波瀾不驚,我們今天其實難以下絕對的定論。但是很多時候,他還是在借物表達自己的觀念和意志。蘇軾在官場中看起來不如意,可是正是他的不如意造就了他詞壇至高無上的地位,多少地方,多少美食,以和蘇東坡有關聯而感到自豪,哪怕蘇軾只在那個地方呆了短短數月。這一點上,能和蘇軾相提並論的人不是那麼多,韓愈算是一個。韓愈雖然在潮州僅僅呆了八個月,可是卻讓這個城市深深地打上了自己的烙印。“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陽路八千。” 韓愈的直言諫迎佛骨,讓自己被貶爲潮州刺史,古人在堅持自己的夢想上面,讓我們欽佩。

扯得有些遠了,還是說回荔枝,近些年,可能關於荔枝比較有名的就是楊絳先生的《荔枝蜜》,雖然有荔枝兩個字,但其實更多的說的是蜜蜂,說的是蜜蜂,其實又是歌頌勞動人民。我想,不管是寫荔枝還是荔枝蜜,對於外省人瞭解荔枝,還是起到了很好的廣告效應。楊絳先生的文章,是那麼親切平和,讓人讀這篇文章的時候,多少有些感覺身臨其境。多少年後,我都願意去搜一搜這篇文章。

透過荔枝樹林,我沉吟地望着遠遠的田野,那兒正有農民立在水田裏,辛辛勤勤地分秧插秧。他們正用勞力建設自己的生活,實際也是在釀蜜——爲自己,爲別人,也爲後世子孫釀造着生活的蜜。

楊絳先生的這些文字,是不是讓你有一種想嘗一口荔枝的愜意,想起那些晶瑩剔透的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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