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師:“深深一鞠躬!”

周深:“怎麼回事突然被CUE?”

華晨宇:“周深鞠躬的話,花花鞠躬嗎?”

蕭敬騰、林俊杰《hello》

老蕭和JJ的音域差不多,但音色很不一樣,層次感很強。

這首歌很有意思,在總決賽的時候,用一首剖白歌手自己內心的歌來告訴大家,我是個歌手,我也是個聽衆,我在寫着自己,也在寫着你。

開始是從聽衆的角度看歌手,接着從歌手的角度寫自己的心路歷程,後來就“我們並不寂寞”,因爲歌手這條路,選定了,就要走下去。

“hello大家好,我是蕭敬騰。”

因爲寫的是自己的心路,所以動情。放下純粹的技巧,轉而書寫自己,老蕭這一次一點都不油膩,真的好棒。那種感恩和欣喜,從聲音裏面傳出,傳遞到每個人的耳朵裏、心裏。

幫張傑、幫徐佳瑩、幫蕭敬騰,林俊杰三次幫唱,好像在說:

你們誰是歌王我不管,反正我是幫唱之王。

徐佳瑩、韋禮安《管他什麼音樂》

《管他什麼音樂》是范曉萱原唱,之前周筆暢也在這兒唱過。

本來就是表達隨性的一首歌,被他們兩個唱得開開心心的。伴舞的小夥伴們戴着徐佳瑩的“頭”,簡直比doge都精神污染,而且還跳了幾年前的經典動作23333333

管他什麼音樂,聽了就有蠢蠢欲動的感覺管他什麼音樂,每天都是中秋節元宵節,歡舞的慶典

第一次聽韋禮安是在林奕華的話劇《紅樓夢》上,他唱主題曲《似曾》,深情如斯。這次轉了方向,想起了幾年前的《咕嘰咕嘰》,倆人“笨拙”地跳舞,真的可愛。編曲蠻貼近徐佳瑩的黃金聲域,把她聲音裏最好的那種質感都表現出來了。

而且兩個人玩得就真的很歡快啊,很像KTV裏面朋友互相捧哏。

快樂快樂快樂!

【韋禮安戴上面具,旁邊都是徐佳瑩的話……影流之主?】

米希亞、Little Black Dress《再會的彼端》

山口百惠是1972年出道的巨匠,1980年的《再會的彼端》,我們更熟悉張國榮的那首《風繼續吹》。

米希亞和小黑裙的這版,就用簡單的吉他、鋼琴伴奏,簡單的兩個人聲,從兩個微笑着的女生那裏飄出來,其實有一點想哭。他們隔着我們千里萬里,生長在幾乎完全不同的文化環境中,有着完全不同的際遇,但情感卻是想通的——

誰都可以聽到裏面的不捨和悲傷。

thank you for everything。用謝謝代替說再見。

另,小黑裙才22歲,有100多首原創歌曲,我哭了。小黑裙的嗓子更類似歐美嗓,微微沙啞,細細聽其實會感覺有點Adele的感覺。附一個鏈接,還不錯哦~

【搬運】Little Black Dress 「野良ニンゲン」Music Video(Full Size)_嗶哩嗶哩 (゜-゜)つロ 乾杯~-bilibiliwww.bilibili.com

米希亞說,被奇襲是一件榮幸的事,證明她是強者,感謝Tia。

袁婭維、馬思唯《2020 so Crazy》

這首歌的底色是李玟的《so crazy》,2001年的一首歌,收錄在《promise》裏,同專輯裏還有一首《刀馬旦》。我們曾經有非常接近一流的流行樂啊,這些年發生了什麼……

那張專輯就是R&B唱腔的集合,還有Hip Hop,有大量“節奏布魯斯”的元素——這麼算起來,十多年前的李玟其實算是袁婭維的先驅,在舞臺上唱唱跳跳瘋狂轉音。

馬思唯的加入讓這首歌的表達更多元,有一種玩世不恭味道,但又充滿了對自己的尊重。兩個人都略微有點緊張,但舞臺經驗豐富,發揮得還不錯呀。

想要我的愛情你就必須等待因爲我 需要慢慢來

場後採訪好像有一點點「大家都很優秀」的彩虹屁(不是2333333333

何老師是真的緊張,感染我了……而米希亞被淘汰是我沒有想到的……可能現場的感染力真的很重要吧……

周深、新褲子樂隊《不會拜拜的Disco》

2006年的《拜拜disco》改成了《不會拜拜的Disco》,好像在說,disco永遠都不會失去聽衆,而人類也永遠不會失去disco這種形式。

原作的迷幻色彩和周深的清亮音色結合到一起,彭磊的聲音本來就有點飄飄的感覺,周深更是像仙子一樣,直上雲端。還好後面再沒出現這個聲音,不然神仙們雲端蹦迪就過於尷尬了。

很難想象周深可以這麼賣萌,好欲。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共存。

另,這首歌其實也有一點黑色幽默。去年樂夏的時候,無數人都在盼着新褲子唱這首歌,但他們硬是到最後都沒唱。然而,每次演出的時候,還是會被各種聲音要求:

《byebyedisco》。正如岳雲鵬唱《五環之歌》唱到噁心,彭磊他們肯定也有類似的感覺。他們想告別,但卻無法說再見。

吉克雋逸、許魏洲《Mad Man Killer》

吉克雋逸自己的歌曲,網劇《校花的貼身高手2》的主題曲。

A段的時候吉克雋逸用了一點電音,塑造出了疏離感,後面好像減弱了(?)這首歌裏很熟悉的“噢誒哦”,被大量用在調動氣氛的歌曲裏,這首也很成功,下面觀衆也在跟着他們唱。

別拿輕佻 當做消遣別來觸碰我權限

看起來,確實有點點“別來惹我”的女權意味。

藉着米希亞淘汰的餘韻,想說一下決賽的選曲。第一季的時候,羽泉用一首燃炸的歌讓全場動了起來,拿了歌王。後來,好像每一季大家都會選更燃一點的歌——這是面向觀衆的選曲,也可能是更穩妥的選擇吧。

米希亞的淘汰,是個遺憾;周深的離開,也是個遺憾。——當然,吉克雋逸和tia都沒錯,他們也很棒。

華晨宇、李宇春《西門少年》

05年的超女冠軍和13年的快男冠軍,湖南衛視獨步天下時的兩枚碩果,在今天湖南臺最好的歌唱節目上合作,是一種幸運。

《西門少年》是李宇春作曲作曲的原創作品,用嘻哈講自己爲什麼是自己;華晨宇的加入讓整首歌更具有代表意義:從“流量”走出的人們要如何自處呢? 改編中,華晨宇開頭的吟唱和中段“野生野長”的唱,將這首歌抹上了一點崇高的色彩。

——於是他的「我」就變成了「我們」。

曾經一個人的孤獨囈語變成了兩個人的對話,你在說什麼,你說的是你自己嗎?我怎麼感覺也在說我呢?既然我們如此相像,那就互相打氣,一起走下去吧,

做最初的那個西門少年,奮力奔跑下去。

既然“野火燒不盡我們的野生野長”裏的“火”與“生長”都自然生髮,那一切就繼續自然地走下去吧。 做暴風雨裏的海燕,在烏雲和波浪裏面穿行。

「勇敢地,自由自在地,在泛起白沫的大海上飛翔!」

希望他們都可以做自己,希望他們都可以快樂。

吉克雋逸《好女孩》

梁翹柏老師譜曲的范曉萱的歌。 吉克雋逸的造型是自殺小隊裏的小丑女——因爲癡迷小丑而精神錯亂,她的妝容和聲音裏都透露着乖張和暴戾。

彷彿下一秒就要拿出狼牙棒捶我了。

這是首被壓迫的女孩子的個,你要“乖”,不要“作怪”,要做個“乖女孩”,所有人都在教育她,沒人問過她的喜好與樂趣,沒人關心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這樣的壓迫之下,舞臺上的吉克雋逸爆發了:

“我的生活我來主宰”,我要“迷人性感,瘋狂可愛,痛快自在”。

最後把口紅抹到臉上的 動作,讓我想起了電影裏的小丑。

讓她們做真正的自己吧,不要壓迫她們,不要給她們加什麼標籤,平權纔是我們最終的形態啊。

蕭敬騰《猴籠》

歌挺好,就是這舞蹈太像影流之主讓我寫不下去,移不開視線啊……

我髒了。

這首《猴籠》是真的夜店神曲了,蕭敬騰又唱又跳到最後自己都氣喘吁吁,但是竟然沒怎麼走調,唱功真好。

袁婭維《Starfall》

這是一首中規中矩的歌,Tia完成得很好,不愧是中國新生代的頂尖Vocal。

Once I remember all the tales written inside this corp no more frail,I'll follow what my heart used to believe.Crash against the barrier above the crowd,Flaring up pieces in the air to show a fairy starfall.I want no tomorrow or yesterday.These sparkles shine and never fade till the break of day.

浮雲蔽日,化身星辰,電量希望的勇氣。

另外我想喊一句……《崩壞三》嗷!!!

遊戲也是有美的,也是可以讓人們獲得新的知識、得到新的體驗的。希望有一天,人們可以正視這一點。

華晨宇《哥譚》

跟隨着《西門少年》一路直下的《七重人格》,算是音樂版的《致命ID》了吧。

童真,殘忍,理性,控制慾,浪漫,悲觀,癲狂,從《降臨》《神樹》到《瘋人院》《七重人格》,終於全都唱出來了。

模擬樂器、不同音色、強悍的聲樂能力,複雜多變的編曲,全面展現了自己。 雙腳併攏站着,話筒就是洞簫。嗚嗚咽咽悠悠然然,是誰的輓歌,又是給誰的寄語呢?

既然改名「哥譚」,那就說「哥譚」。

哥譚是蝙蝠俠生活的城市,也是小丑誕生的地方。哥譚在哪裏呢?不在別處,正在人心。

這首歌裏的華晨宇是拯救者還是沉淪者呢?或者就是《致命ID》裏面最後的boss小男孩?

一個想贏的他,力竭癱倒——肯定有人說做作,但這就是舞臺表現的一部分啊。音樂不僅僅是歌唱和演奏,還有動作、表演的。

恭喜花花,獲得冠軍。

何炅老師說的話,我在第一、二、三期的解讀和評價裏都說過了。很開心,我理解了節目組,理解了這樣一個節目在這個時代的使命和任務。

這是《歌手:當打之年》的最後一期,不出意外的話,也是我最後一次寫《歌手》。

最初決定要記錄下點什麼,是因爲去年的《歌手》,每期都有一個主題,音樂人們用自己的歌聲爲曾經的歌壇和現在的樂壇留下些作品,而我也就用隨性的感悟記錄下來,做個註腳。

這一季的《歌手》更多的是年輕音樂人的打拼。我的能力不足以每首分析曲風、唱功,只能說一些我自己知道的背景和感受。

力不逮矣。

最後一期與最後一次,這次的相遇,我們落幕了。

弗雷澤的《金枝》通過確立交感巫術原理和禁忌觀念,認爲原始人的所有儀式活動均爲某種象徵行爲。卡西爾認爲象徵是人的本質規定性,並進而提出“人是象徵動物”這一著名命題。在他看來,“象徵行爲的出現,標誌着人類進化中超生物變革的開始,而象徵行爲的發展,促進了人類改造世界、改造自身的歷史進程。簡言之,象徵行爲使人成爲人”。

音樂也是這樣,從“杭育杭育”的號子到樂曲,到從儀式發源又到如今,已經變成了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從人類的象徵行爲中走出,又成爲人類探索未知的世界的工具。

——這部分,是自身的精神世界。

詩樂舞曾三位一體,到如今又結合爲一。舞臺上的一切,都帶有表演性質而區別於舞臺之下的生活。——這也是我們日復一日的平常中的

《歌手》。

節目結束的時候,回看開始時的宣言吧:

十秒、划走,誰允許音樂成爲速食?點贊、快轉,誰默認作品淪爲數據?音樂該有根,紮根人心;音樂,該是不停擊打靈魂的細密旋律,音樂該是歌手凝望這沸騰時代的酣暢吶喊。……你有權利選擇真正的音樂。少年勤勉,青年擔綱,他們有義務以歌手之名站在這個舞臺歌唱。

這個目標達成了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回答。我的想法是,《歌手》確實讓固定人羣之外的人接觸到了不同的音樂;至於之後的再廣大的世界,就要留給人們自己了。

2011年我剛到北京的時候,南鑼鼓巷有家店叫“拜拜迪斯科”,裏面都是70年代的運動服和帽子。那時候我窮得冒泡,雖然很想買一件,但最終出門的時候,還是空着手。後來再去,那家店已經不見了。

不知道爲什麼,儘管那樣的衣服在淘寶上隨處都是,可我還是想要一件那店裏的。

感謝《歌手》和歌手們,感謝讀到這裏的你。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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