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微信有個讓人非常不待見的功能:好友在單方面刪除你之後,ta並不會從你的列表裏消失。即使你點進ta的主頁,簡單的一條橫線也並不能判斷出對方到底是因爲朋友圈屏蔽了你還是因爲單刪了你。

ta到底刪沒刪我?這問題一度困擾很多人。爲此,很多檢測好友的小程序由此誕生。

前幾天,朋友用小程序檢測自己被單刪的好友數量,得知自己被100多人單方面刪除後,鬱悶地將這一結果分享給我們。

令我們震驚的不僅僅是她被100多人刪除,而是:你怎麼會有1000+的好友。看到朋友的好友數量,我和另外一位朋友的第一反應是:你也太會社交了吧?

這個好友數量,讓饒是自詡擅長社交的另一位朋友也表露出如下表情:

再打開微信看看自己的好友數量,400左右,讓我陷入對人生的懷疑之中:

作爲一名標準的當代青年,“社恐”不是當代青年的首要特徵嗎?

上週,《乘風破浪的姐姐》毫無防備地上線了。看完節目一開始30位嘉賓進場的畫面,我的腦海裏只蹦出一個想法:這簡直就是大型社恐崩潰現場

尤其看到各位姐姐們開始打招呼、聊天時,其中幾位姐無處安放的身影讓我彷彿看到了我自己。

稍稍感到安慰的一點是,原來社恐與職業無關,明星也會感到社恐。

後來上網衝浪的時候,我又看到一段關於寧靜的採訪,她坦白說,自己私下是個“宅女”,不想和外界有過多接觸,不想要飯局、聚會、派對,就要在家裏面宅着,會在一個地方坐好多個小時,“就希望世界凝固在那”。

看完這段採訪,我只想拍手稱讚:這可不就是我本人嗎?

託網絡發達之福,在信息爆炸的年代,社恐已經不是一個新鮮詞彙。但需要區別的是,很多人自詡社恐,其實他們恐懼的,只是職場(陌生)社交而已。

對於職場人士而言,社恐兩個字幾乎貼在每個人的腦門上:

能用文字溝通的絕不語音,能用微信溝通的絕不打電話,電話鈴幾乎是職場人噩夢般的存在。

通勤途中遇見不熟的同事,會故意放慢腳步讓人家先走。即使避無可避,一定也要在尬笑打完招呼後各玩各的手機。

上廁所或接水時看到有同事起身,會立刻停下自己起身的動作,避免途中和同事尬聊。

對於社恐而言,每天的上下班途中都是一場戰爭。但好在有些人的社恐只在職場發作,下了班迴歸生活,該約飯約飯,該聊天聊天,生活一度很美好。

真正處於底層的是連日常社交都恐懼的患者。如同寧靜在採訪裏講到的一樣,即使在週末,也只想一個人在家安靜地待會兒。

最近,因爲沒了熱搜,喫瓜興趣大減的朋友總是很樂於給我們分享一下甜甜的戀愛,分享的後面必帶一句:不會吧,不會還有人沒有男朋友吧。

這句賤兮兮的話讓我一度想順着網線去打她。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作爲一名實實在在的社恐青年,別說找對象,就連找個長期的聊天對象,我都做不到

以前社交不發達的時候,人們寫信寫的不亦樂乎。如今一條消息一秒就可以接收的年代,人們卻連打字的手都不想動一下。

職場社恐只傾向於同事或不熟的客戶,日常社恐的要命之處在於,無論熟與不熟,社交對於社恐患者都是一種負擔。

身邊也有同事和我一樣,處於這種深度社恐狀態。比如某次我去公司樓下便利店買東西,本來邀請同事一起去,同事問清我準備去哪家店後,每個細胞都在拒絕:不了吧,樓下那家小賣店老闆我認識,太尷尬了吧,我不去。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樣的經歷,即使一家店你很愛去,但當這家店的老闆認識你,開始和你打招呼或試圖閒聊時,你就再也不想去了。

因爲這會讓我產生一種“如果不去他那裏買東西就對不起他”的錯覺,本來只是交易的關係,但當這種交易的關係變成了一種社交,就讓人無所適從了。

爲了避免社交,社恐界也有很多大家心知肚明的「社交常識」,比如這些經常出現在對話裏的詞彙,實際上的真實含義是:

以後=13個月

下次=星期8

改天=32號

馬上=61分鐘

有時間=1000年以後

沒有語氣堅定的提出就是客套,沒有爽快的答應就是拒絕,是當代社恐患者默認的社交常識。

除此之外,表情包的出現也在很大程度上解救了社恐。當一個你討厭或不熟或單純不想和他對話的人向你發來一連串微信攻擊時,你往往可以用一個表情包解決——

有人說,成年人的快樂有時候很簡單:梳頭時發現比昨天少掉了幾根頭髮,下班後工作羣沒有瘋狂彈出新消息,想早睡的時候就能夠早睡。

成年人的快樂很簡單,社恐患者的快樂其實更簡單:沒有人來跟我聊天,讓我安靜看完一部小說/綜藝/電視劇,就是社恐患者一天最快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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